【独家】著名教育家柳斌：不要玩西方舶来的花样，须警惕“教育国际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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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教育到底要培养什么样的人？我们应该理直气壮地提出来，要培养体格、心智健全的中国公民。如果我们连这个目标都忘记了，还谈什么教育，谈什么素质教育？



柳斌，著名教育家、原国家教育委员会副主任、国家总督学顾问。1937年生，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

以下为柳斌在辽宁省盘锦市高级中学举行的盘锦市第十九次培养良好习惯现场会暨第十六届教育科技节“体育艺术3+1项目”展示活动开幕式上的口述实录：

二十年前，我们刚提出素质教育的口号之后，就有专家提出批判，说素质教育是一个伪命题。他们认为素质是天生的，既然是天生的，如何进行教育？我也查过相关资料，最后发现，素质不仅仅是天生的，也可以通过后习惯的培养形成一种比较稳定的心理结构。素质在后天是可以经过培养和训练的。很多人问，什么是素质教育？在我看来，良好习惯的养成就是素质教育。

几天前，我来到辽宁盘锦，令我震撼的是：盘锦教育局每年都召开良好习惯养成的现场会，今年居然已经是第十九次。盘锦教育局将良好习惯的培养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如此坚毅和执着的精神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我接触到各种场合的论坛、研讨会，主题和目标是“教育国际化”，有一些学校宣称要培养“世界公民”。我们需要思考的是，我们很多人把教育的国际合作与交流看作是国际化。这是理解上的不全面。教育的国际合作与交流、培养学生的国际视野、具备国际交往的能力等这些都是必要的，但这并非国际化。

“教育国际化”最早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由西方国家提出的。当时我国正处在“入世”的阶段。“教育国际化”这一口号的提出是为了能让西方国家的教育事业占领发展中国家的市场。早在二十几年前，印度的一个联合国委员就曾尖锐地指出，“教育国际化”实际上是“教育西方化”。我们将这一口号接过来高喊“教育国际化”实际上是在做教育“非中国化”、“非民族化”、“超国家化”。所以，我们在使用“教育国际化”的时候一定要谨慎。

前段时间，我参加了一个会议，叫做模拟联合国，这是一个对联合国大会及其他多边机构的仿真学术模拟活动。通过模仿联合国的会议流程固然可以学到一些国际交往的知识和能力，但是在会议总结的时候，多位校长喊出了要培养世界公民的口号。我当时就问了会议主持人，什么是世界公民。他当时就被我问住了。

我们知道“公民”是一个法律概念，指的是拥有本国国际国籍的人可以在本国履行权利和义务。而模拟联合国提出要培养世界公民，难道这么容易就能成为“世界公民”吗？后来，我在网上找到了一个专家对于“世界公民”的解释，联合国曾经表彰过六个世界公民，作为一种荣誉，另外还有一些无国籍、不认同国家身份的人士自称为“世界公民”，此外就不存在“世界公民”。

所以，中国的教育到底要培养什么样的人？我们应该理直气壮地提出来，要培养体格、心智健全的中国公民。如果我们连这个目标都忘记了，还谈什么教育，谈什么素质教育？

所以，我感动于盘锦可以坚持良好习惯的培养十几年不动摇，这种执着的精神、厚重的追求十分宝贵。现在诸如建构主义、翻转课堂等等搞得风生水起，很多新的概念在提出三五年之后就烟消云散。而他们却能将一件小事坚持十几年。

坚持好习惯的养成就是抓住了教育的根本。教育中不仅仅有知识，还有爱和善。习惯养成的问题更多的是爱和善的问题，是品格和德行的问题。品行和德行是做人的根本，因此它是教育的根本。

有一位记者曾采访一位诺贝尔奖获得者，问他取得今天的成就受益于什么？他回答说，我得益于小学教育。他说小学老师教会了他几点：第一，吃饭前要洗手；第二，不要说假话；第三，做错了事要改正；第四，承诺的事要兑现。这四条都是小事，但细思之下，这就是养成教育，是培养良好习惯的教育。从健康习惯到道德行为习惯，就是这几点决定了一个人的人生坐标。

养成良好习惯的教育是土生土长的教育，这不是靠玩转一些从西方舶来的花样。中国的教育本就应该是很中国、很民族、很本土的教育。所谓养成是“养而成之”，习惯是“习而惯之”。中国有一句古话是“少成若天性，习惯成自然。”这句话早在2000多年前的周朝便已提出，一直传承至今，这是民族文化的精髓。叶圣陶说过，教育就是习惯的培养。亚里士多德也曾说过，优秀是一种习惯，好习惯养成了最终就能促成优秀。

《三字经》中有写到，融四岁，能让梨，这是养成教育在古时候的一个案例。但现在有一些所谓的教育家站出来反对，说这是错误的，他们甚至发表文章，称自己的孩子在四岁就不让梨，他们认为四岁的孩子应该发展他的天性，不肯让就不让。有人表示赞成，认为这是一种很新颖的观点。事实上，孟子早就提出，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这就是说要从小养成好习惯。如今，各方谬论很多，我们要拥有辨别的能力。

养成好习惯会成就人的一生，养成坏习惯会毁灭人的一生。

本文来源自柳斌在“盘锦市第十九次培养良好习惯现场会”上的讲话，口述整理未经本人审阅。

校长会孙习涵

文章来源：校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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