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是何时初次感悟人生:《空镜子》《城南旧事》

 

小时候看得第一部现实电视剧是《空镜子》,当时心里怪怪的,现在明白过来,这大概就是第一次看出了一丝丝人生的滋味。而后来看《城南旧事》,林海音奇妙地讲出了儿童渐渐明白人生的那种奇妙感觉。...

在看完《还珠格格》、《情深深雨蒙蒙》和《少年包青天》等古装剧和言情剧后,《空镜子》是童年时代的我看得第一部家庭剧,那是2001年,我上一年级。比起前者们,这部剧的画风明显不同:有点暗的色调像是沙尘暴即将来临前天空的颜色,经常在现实生活出现的对话也会存在于剧中。剧主要讲的是在北京,住在白塔附近四合院里孙氏姐妹的故事以及所牵扯出的悲欢离合。
前些日子和同学去宜家,两个小姑娘看到柔软的床就高兴地一跃,躺在床上傻乐:“好软,哈哈哈,好想结婚!”当初突然想到《空镜子》中潘树林和孙燕在家具城里window shopping,看到不同于木板床的弹簧床,兴奋新鲜地在上面颠来颠去,后来被家具城里的售货员说了,他们就偷偷跑掉了,还是高高兴兴的。
故事最后,孙氏姐妹都露出了笑容,可那时候我有种怎样都形容不出的感觉:笑好像不止代表了高兴。即使那时我什么都不懂,但也看出了每个主角和最初出场的样子都不一样了,从内到外的不一样,这里面有人离开有人回来。最后,她们都变了,傻呼呼善良的也学会了些圆滑,奸险聪明的也明白善良纯洁的价值。我第一次在电视剧中隐约地感觉到了一点点关于人生的滋味。

当时的主题曲也觉得好听,“烛光中你的笑容,暖暖的让我感动”,没见过烛光中的笑容,也不知感动到底是形容何种情感,但是最后一句“亲爱的,我永远祝福你,好人就有好梦”。“亲爱的”,多么洋气浪漫的称谓,“祝福”、“好人”和“好梦”都是好的词语,听着就如同冬天很冷,但想起家中有暖气就会开心的那般幸福。

上高中后,读了林海音的《城南旧事》,在她的文字中惊喜地发现小时候看《空镜子》时说不出的那种感觉,她全都描绘出了。
通过小姑娘英子童稚的眼睛,描写了当时北京形形色色和许许多多的人和事。全书共5个故事,其中熟知度较高的是那篇出现在中学教科书里的《爸爸的花儿落了》。开头的两个故事让我印象最深——《惠安馆》和《我们看海去》,我惊讶于小英子敏锐的观察力和推断力的同时,更惊讶她原来那么小就感受到了人生的阴差阳错与凄苦,失散又重逢的母女,为了弟弟而做小偷、常常蹲在草地里的人。小英子那时就明白遗憾为何物了吧。
与我不同的是,林海音可以通过她独特的文笔,向世人展现了大人世界的悲欢离合,有种说不出的天真,却道尽人世复杂的情感,而我只是通过看电视剧,被动地接受了那些离开与重逢,忽然地感悟罢了。但我们可能都是第一次意识到了所谓的“人生”——这个玄幻抽象又可以解释一切却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什么才是感觉到人生的奇特滋味呢?当你直接或间接了解生活中是存在不如意和凄苦的,知道时光是会改变一个人,隐约能看出人的笑容中不仅有笑,当了解阴差阳错这词后出现的恍惚感。

所以你们第一次有点了解“人生”这词的时候是怎样的契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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