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长,衣裳薄

 

我没有想起你的模样,不再跟着你上天入地,不勉强,不迁就,游走异乡,不想过你会在身边。对于后来依赖,小心期待。...



《再见二丁目》杨千嬅
杨千嬅是一直以来都十分欣赏的女艺人,除了《志明与春娇》里那个迷恋烟,对爱执着,自由,自我的余春娇形象之外,最偏爱的就是她的《再见二丁目》。两年前的一个下午,去朋友家做客,无意听到他CD里的这首歌。至今还记得他靠在卧室窗前用蹩脚的粤语哼唱:“原来过得很快乐,只我一人未发觉,如能忘掉渴望,岁月长,衣裳薄......”当时并未觉出有特别打动人的地方,那时的我也很少听粤语歌,总感觉语言的障碍将它们隔绝成离自己很遥远的东西。



年少的时候,常常容易为杜撰来的不如意懊丧。青涩的初恋,朋友间的小别扭,父母的不理解......很多小事组合在一起,发酵,膨胀,就变成了心底里那一丝抹也抹不去的东西,我们习惯称它为忧伤。忧伤的感觉总会搅得人心神不宁,那时的我似乎也确实遇到了一些青春里的不如意。一个人骑车狂奔在夜晚的街道,耳边的风呼啸而过,似乎这样,烦恼也能跟着烟消云散。街角的红灯亮起,眼睛里一片朦胧。十字路口旁的一家图书音像店还未关门,门外伫立的黑盒子飘出杨千嬅慵懒的声音:“原来过得很快乐,只我一人未发觉,如能忘掉渴望,岁月长,衣裳薄......”眼泪不由自主地倾泻下来,甚至没有发觉绿灯早已亮起。那一路,我的脑海里都始终浮现着那个下午,朋友为我哼歌时的情景。忘乎所以地跑到他家楼下,把多少天来遭遇的不如意通通讲给他听,至于那晚他说了些什么,怎么安慰我的,早就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耳畔回荡的歌声和当时狼狈不堪的自己。

无论是王菲的《红豆》,陈奕迅的《富士山下》,还是杨千嬅的《再见二丁目》,这些曾陪伴过我们多少个枕边窗前的经典之作,全部都是出自词人林夕之手。我习惯称他为词人,就好像唐风宋韵里那些翩翩君子,大笔一提就是一首流芳百世。随着年龄的增长,粤语歌里所包含的情愫,也开始慢慢与自己的精神世界产生共振。字句情真意切,似有深沉,总觉出淡淡哀婉。二丁目,丁,在日语里是街区的意思,二丁目也是日本男同性恋聚集的地方。传说这首歌描写的是林夕与好友黄耀明相约在二丁目,却迟迟不见友人到来时的心情。我并不热衷于探听歌曲背后的八卦,传说毕竟是传说,相比,我更在意歌曲本身传达出来的意义。歌曲背后的故事,只能说明作者创作的灵感,却无法代表听歌人千变万化的心境。反而是那些定格下来的文字,成为某些一触即发的源头。就像那个夜晚,听到它会流泪一样。它钻到我的灵魂深处,搅动起或不安或沉寂的情绪。



异国民谣响起,带着我游走,似乎身边的一切都静止了,时间、气味、景物,都在想你的思绪里变得朦朦胧胧。你就像是空气,随时需要随时出现。即使天涯海角,假设你你就在身边。我沉湎在你的世界,却萧条了眼前这个世界。林夕是画家,是建筑师,是梦想家,是恋爱中的女人,是发狂的追爱者......他用语言构筑了这样一个摄人心魄的音乐王国,让那一点痛穿肠过肚,抵在胸腔。

人生的不如意或许大多都是自己造成的,追求虚妄的、不可能实现的东西,只会让愿望落空,徒增伤感。难以控制地去要求,欲望一点一点膨胀,索要的越来越多,对方一旦无法满足,就变得歇斯底里。而这一切的作用力,最终都会加诸于自己身上。快乐,只我一人未发觉。渴望,可免都免掉,欲望让下个化身燃烧。我没有想起你的模样,不再跟着你上天入地,不勉强,不迁就,游走异乡,不想过你会在身边。对于后来依赖,小心期待。

曾经我想过要永远死死紧抓,现在却祝福你能拥有无限自由。如能忘掉渴望,岁月长,衣裳薄。
文 | 安璐
图 | 王义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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