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高考那些事儿之一:苦难历程

 

现代高考,牵动千万人心。但古代科举其实更难。...







现代高考,牵动千万人心。

一个人考试,父母全程护送,一家人多方协助,亲朋好友鼓劲加油。

小区哪里有点动静,影响孩子学习休息,就要出去和人拼命。

考场周围谁摁喇叭了,影响孩子考试答题,你就等着挨揍吧。

这架势,太吓人了,弄得大家提心吊胆、考生压力倍增。

商家借机涨价:大几百甚至好几千的“高考房”,都有人抢着订,现在有钱人也真是多。

市场经济,随行就市,别骂商家无良。钱这么好挣,谁也不是傻子。

“高考房”就“高考房”吧,还要挑选尾号为7的房间,不要带8的,因为“七上八下”;不要带3和4的房间,因为“不三不四”。商家也聪明,立马改掉房间号,要啥有啥。

吃呢,自然也要讲究。高考营养套餐,看菜名就一定要吃:竹笋炖老鸭——胸有成竹,卤牛肉——牛气冲天,红烧鱼头——独占鳌头,猪蹄黄豆——金榜题名,等等。

孩子倒无所谓,家长看到了,再贵也要点!就等着吃过这道菜金榜题名呢。

所以大家都感叹:高考,难啊。

但别那么激动,你的确不容易,古代高考其实更难。

古代高考,就是科举。

一名读书人,经过大小十几场考试,经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奋斗,战胜一批又一批对手,过五关斩六将,最终“大魁天下摘桂冠”,是一个充满艰辛的过程。

所以,夏老师称之为苦难历程。

首先是录取难度大。

现在大学录取率超过80%,还发明个什么注册入学,更是便捷。

古代科举,即便是明清时期,算是高录取率,也才不到10%的人能够成为进士。一次录取进士也就几百人,而且还是三年才考一次,基本相当于每年100人左右吧。

唐宋时期就更少了,一届才几十个进士,辽时甚至一届科举就一个进士。

与考北大、清华比呢?

漫长的1300多年科举考试,大约产生600多名状元、11万名进士。

北大、清华一年招本科生,合计7000人左右,不到20年,就能培养出12万的毕业生。

怎么样?上个北大清华,比古代科举考个进士,容易多了吧?所以,北大清华的毕业生,别那么优越感太强,和进士比,还是有不少差距的。

这么个比法,自然不科学,但古人科举考试,不单单难在录取率低。

科举时间漫长,让人心酸。

五、六岁发蒙识字,十几岁参加童试,此去一生长漫漫,都是在应试中度过。

范进50余岁中举,喜极而疯,35年的努力,终于有点回报,怎能不疯呢?

范进是明着疯,估计很多人心里早就疯了。

如果说范进是小说中人物的话,我们再以蒲松龄为例。

蒲松龄,19岁应童子试,然后一路高歌,以县、府、道三个第一进学,受到大家的一致赞誉。

县、市、省考试,三次都是第一,厉害吧?

可是,不知咋搞的,以后就不行了。

21岁,第一次乡试未中,一直考到63岁,还是没中。

72岁,老态龙钟的蒲松龄,赴青州考贡,成为岁贡生。

这个贡生,不同于贡士,贡士是举人经会试而被录取者,是正式考上的。

贡生,则是皇帝给部分优秀读书人安排的另一条路。

明清时,每年或每两三年从各府、州、县学中,选送生员升入国子监就读,称为岁贡,成为“岁贡生”。

这其实是一种名义上的安慰。

成为“岁贡生”后,蒲松龄被授予“候补儒学训导”,也是虚衔一个,有资格,无实职,无俸禄,还要继续过他的穷日子。

76岁,蒲松龄病逝,留下了《聊斋志异》,“鬼狐有性格,笑骂成文章”。

蒲松龄,一辈子只能西席谋生。

西席,就是家庭教师。

古代以西东分宾主,家塾教师或私人幕僚,居西而面东,称为“西宾”,又称“西席”。主人坐在东边,称为“东家”。

“东家”,就是这么来的,明白吗?

蒲松龄的经历,就是大部分人的科举之路。

你说可怜吧?

江南贡院考生,年龄最大的是广东陆云丛,103岁!你别说,真是身体倍棒,居然还能千里迢迢参加考试,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清楚字。

年龄最大的状元,是唐朝的尹枢,应试时,已经七十多岁了。

别看尹枢这么老,还很狂妄。

应试时,三场试毕,主考官杜黄裳对众举子道:“诸位学士都是当代才子,怎么就没有人帮我一把?”

应试者五百余人,没有想到杜黄裳会来这一手。大家面面相觑,不知何意。

尹枢独自上前问道:“不知您有什么吩咐?”

杜黄裳道:“没有人写榜。”尹枢道:“我愿从命。”

杜欣然授尹纸笔,尹提笔逐一题名、唱名。自始至终,全场肃然,均服主考官公道。

最后独缺第一名,杜黄裳问:“写谁较好?”

尹枢毫无愧色地答道:“非老夫不可!”

杜黄裳大吃一惊,然而细想,确实第一名非他莫属。

录取率低、几十年奋斗,我都认了。

但是,古代高考之艰难,还多得是。

古代没有汽车、没有高铁、没有飞机,连个自行车都没有,远赴他乡考试,路途遥远,无比艰辛。

家族实力雄厚的考生,会由族人派人,陪同前往,照顾衣食住行,且有家族的资金资助。也许还会坐个车、乘个轿什么的。

一般人家,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很多就靠步行,自己的11路公共汽车。

应试者那一脚迈出家门,少的耗时月余,多者数月甚至半年,风餐露宿,疾病寒暑,无比心酸向谁说?

中了,还好说,衣锦还乡,大家都来贺喜。

大部分是不中的啊,多少年多少次应试以后,就是“风雨生白发,田园变荒芜”,每次回家都是灰溜溜的。

至于遇着强人猛兽、风雨霜雪,客死异乡,也是常事。

那时,父母、妻子,一直盼到白发,不知儿子、夫君死活,可悲之极!

抑或侥幸回到家中,老父卧床,老母病故,满腹伤心向谁说!

清人杨天玉,赴金陵考试,回家途中,坐船遇大风浪,同船14人皆没于水,救起7人,其他7人命丧长江。

没想到,考个功名,都是有生命危险的,真心不易啊。

就是考试期间,居然还有风险。

以乡试为例,总共三场,每场三昼夜,中间两次换场,实际是九天七夜。

开考后号舍就会上锁,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能开锁。

当然了,上厕所除外。

号舍设计恭牌,想上厕所的时候,恭牌往外推,即为出恭:大便叫大恭,小便为小恭,放屁叫虚恭。

乡试在阴历八月进行,大约是现在的九月,有些地方,特别是南方,天气依然闷热,考生带的饭菜很快就会变质,所以一般都只带干粮充饥,但仍经常有考生因食物中毒导致意外死亡。

甚至还有考生,被藏在号舍屋檐等处的毒蛇咬死;有人在入场时,被挤下考场大门内右侧水池中淹死。

什么样的死法都有。

考生在考试期间生病现象也频繁发生。

江西生员詹元庆,先后两次因病落第,第一次是同考的亲属患病,第二次是他本人生病。

所以,有人生病了,就咬牙坚持着。

浙江海盐人朱承陛,到省城杭州参加乡试。

到了杭州以后,朱承陛后背长了一个大毒疮,还是流脓的大毒疮。

大家都劝他回去,但朱承陛坚持考完。

于是考场上,就出现了惊人的一幕:

朱承陛把一个装水的木匜(yí)扣在身后,进了考场。

木匜,就是洗手用的小木盆。

监考官员还以为是夹带作弊呢,大声呵问:“是隆然者为何物?”你后背上高高隆起的是什么东西?

朱承陛脱掉上衣,取下木匜,露出正流脓水的后背。

监考官员不由惊叹道:“生乃锐志功名若是耶!”

虽然这么坚持,遗憾的是,朱承陛最后还是落榜了。

另外,赶考途中,衣、食、住、行,花销也不是小数目。

朝廷也有考虑,举人进京赶考,被称为“公车”应试,顾名思义,就是可以使用官府驿站的车马,免费的。

后来,这种待遇货币化,正式的生员举子,会有政府发给的膏火费,也就是应试补贴,从几两到十几两银子不等,但杯水车薪,远远不够。

穷苦考生,没钱住店,就住寺庙,如果是破败的寺庙,就会遇到狐狸精。宁采臣不就遇到聂小倩了吗?演绎了一场人狐情未了。

这都是读书人,杜撰出来的玩意儿。破败的寺庙里,狐狸多的是,就是没有聂小倩。

别有用心之徒,多是朝廷权贵,出钱资助这些考生,笼络人心,一旦中了,就是我的人了。

这样的投资,很有眼光,而且一本万利。

你说,古人高考容易吗?太不容易了!

现在很多考生,脆弱得很,是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啊。

人的毛病,往往都是惯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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