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医生写的关于他遇到的医闹

 

1998年秋天的一个夜晚,我在急诊外科,来了一个腹部刀刺伤的病人,陪伴他的有一群古惑仔(大概5、6个吧),都...



1998年秋天的一个夜晚,我在急诊外科,来了一个腹部刀刺伤的病人,陪伴他的有一群古惑仔(大概5、6个吧),都是满嘴酒气。

做必须的体检,我戴上手套,手指伸进伤口探查,了解是否伤及腹腔。

突然我的背后遭到重重拳击,痛得要命,我捂着腰,转身看见一张凶神恶煞的脸:麻痹,他都被捅了,你还继续捅?

我尝试解释,无果。几个古惑仔掀翻了诊断桌,捣毁了诊断室的门窗。

那时医院的保安机制远没有现在完善,我惟有落荒而逃。

想想真他妈憋屈,于是电话我的朋友,江湖上小有名气的“歪鼻子”。

大抵15分钟以后,歪哥带着他的三个马仔开车赶到医院,我从急诊科的一个角落里重新站出来,指证那几个暴徒。

结果当然非常精彩,古惑仔被打得屁滚尿流,齐齐跪在地上求饶。

病人也比较幸运,他的伤口并没有进入腹腔。

110的反应速度没有歪哥快,警察赶到只是收拾残局。

歪哥每到春节的时候总会给我送些东西,譬如一条烟、一瓶酒。突然有一年,他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反复在不同时段多次拨打他的电话,提示已经停机。

再次见到他是十年之后,陌生电话号码里是熟悉的声音:兄弟,给你带了一箱蜂蜜。

我在医院门口等他,他的样子令我心酸,一只眼睛瞎了,做了眼球摘除手术。

我没有问原因,问了会更加难受。

人逐渐老了,心逐渐累了。漫长的日子恍若隔世,悠悠的岁月绮婉如歌,过去是一幅斑驳了油彩的风景画,在心中却永不褪色。

今年4月1日,歪哥在华西医院做了眼前段修复手术,效果很好。

在伤医案频发的今天,写下这个故事,是想给所有的同行一个启迪:当主管部门不作为,以暴制暴也许变得不得已而为之。

希望有那么一天,医生们能够恬淡经历烟雨尘风的袭击,还原捏紧拳头朗诵希波克拉底誓言时的自己,在时光深处,静静分享救死扶伤带给我们的喜悦和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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