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族群像，用相机捕捉到的一个个真实瞬间!丨旅行家对话乔琦

要理解白族，首先还是要回到历史上来。...

2009年，摄影师乔琦参与了一次特别的拍摄项目，他和同伴们在全国上万个白族村落中，挑选了100个白族村，并为整个村的村民拍摄群体肖像。这其中，有非常著名的白族村，比如双廊、喜洲，而更多的则是藏在山中人未识的寂静小村。这些村，性格迥异，各具特色。

周城是白族有名的“扎染之乡”。周城不仅因为其境内的蝴蝶泉而闻名遐迩，还因为这里至今仍十分完好地保留着白族的各种传统习俗。密如蛛丝的石板路，汩汩的泉水顺着七拐八弯的巷道流淌，古朴而又幽静。周城的扎染手艺已有300余年历史，如今在周城，仍然有很多人家以扎染手艺为生，仍能看到很多心灵手巧的手艺人。

鹤庆草海镇以银饰手艺闻名。我们去拍摄的时候，正好在上太平村赶上一家人盖新房，巨星竖柱上梁的仪式。在白族村里，不管哪一家建新房，都是全村人的大喜事。许多村民身着盛装，抬着各种礼品：蒸米糕、五彩米花球、自家腌制的猪头等去盖新房的人家送礼。这一天不仅要竖好房子，还要大宴宾客，非常热闹。

五月是大理农忙的季节。我们在银桥上波淜村，赶上了一场欢乐的栽秧会。栽秧会距今已经有1700多年历史，是白族人祈求五谷丰登的一种祭祀活动。栽秧会上，人们会举办祭祀仪式，然后由“秧官”宣布开秧，仪式后，金花们会一字排开，按照栽秧调开始栽秧，阿鹏们则在田头丢秧。按白族传统的说法，田间栽秧越热闹，栽秧调子越欢畅，年成就会大丰收。栽秧结束，家中主人还向群众和来宾发放象征吉祥丰收的“洗脚豆”，并在田间共同品尝“栽秧饭”。

• 最初是怎样有了这样一个拍摄计划？
• 其实最开始项目的提出，是我们大理州的前任政委书记，他主动找到我们。当时觉得有这样一个对文化异常看重的领导，还愿意花钱做这些事情，还挺幸运的。

• 很多照片里的村民都穿着民族服装，这是你们拍照时要求的吗？
• 没有，就是他们平常穿的衣服。特别是在剑川和鹤庆的那几个村子里，女人们的服饰非常特别。比如鹤庆妇女的大盘帽，看上去很厚重，但就算下地干活，她们也都要戴着，顶多在帽子外面用毛巾裹起来；还有剑川三河村妇女们的“喜鹊装”，也都是她们日常的穿着。

• 拍摄过程中，感触最深的是什么？
• 白族这个民族是一个特别兼容并包的民族，很容易吸收外族文化，我们去四川、贵州、湖北、湖南拍摄，发现那里的白族几乎与当地文化融为一体，看不出什么差别了。这里就存在一个问题，对于一个民族而言，可以很好地融入异族，但本民族文化却流失了，这到底是福是祸？对我来说，总觉得有点可惜。
• 作为大理人，如何看待白族？
• 要理解白族，首先还是要回到历史上来。从历史上看，大理一直是一个驿站，南方丝绸之路与茶马古道在这里交汇，白族人很早就与周边的部族，以及东南亚打交道。他们也不像很多民族要保持血统，他们更多是以村落、家庭维系关系，而非血缘，不像北方的村子，都是张家村、李家村，白族没有，白族人的村子通常都有三四个姓氏。另外白族人也很勤劳，不像彝族或者其他民族，不愿做事。这方面喜洲表现最明显，那里的人做生意、盖房子、出去读书都是传统，这就是他们的价值观，有这样价值观的民族，不可能没有未来。 

清代以前，凤羽是洱海北部地区东西南北主干道的交汇之地，曾经和腾冲和顺、剑川沙溪并称为“滇西三大名乡”。明朝时，凤羽还曾设立土司制度，共世袭21代达490多年，如今在村中仍能看到当年土司的官邸衙门。而我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旅行家徐霞客也曾来到凤羽，并受到凤羽第14代土司的接待，后这一经历写进《徐霞客游记》。

每年春节，在云龙大达村，左邻右舍的乡亲们都会赶到村中的戏台，听一曲吹吹腔。这是白族民间最喜闻乐见的一种戏剧形式。据说，大达村的吹吹腔保留下的剧目有20多个，演出以白语夹杂汉语的形式，但唱词多以白族民歌特有的“山花体”，即每段四句，前三句每句七字，后一句五个字，俗称“三七一五”句式。

三河村位于剑川县金华镇北部，北与丽江接壤。被称为“喜鹊装”的妇女服饰在白族地区是最为独特的。当地妇女佩戴的头饰头巾层层堆叠，最多可达20多层。据传，喜鹊装是融合了白族与纳西妇女的服饰特色，整体保持白族风格，披肩却类似纳西族的款式。

炼坪村位于剑川县金华镇，是茶马古道的必经地，地处剑川的山区，高海拔致使这里的气候较为寒冷。这里的白族服装除款式和色彩与大部分剑川白族地区相统一外，在质地上更注重保暖。靠山吃山，每至夏季，村民们就相约到山中寻找野生菌，野生菌不仅丰富了村民们的菜篮子，大部分还可拿到剑川城卖个好价钱，换回他们急需的生产、生活用品。

白族历史上，赵藩是近代重要政治家、学者和书法家，一生著述颇多。村里不少人家存有赵藩等人的字画。村人把处世名联作为传世的族训、家训，用独有的形式传承着文化精神。 赵藩从根本上影响了向湖村一代又一代的后人，他的治学精神是向湖人引以为傲的宝贵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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