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胭脂泪,才子家国恨

 

《开元天宝遗事》记:“贵妃每至夏月,常衣轻绡,使侍儿交扇鼓风,犹不解其热。每有汗出,红腻而多香,或拭之于巾帕...





《开元天宝遗事》记:“贵妃每至夏月,常衣轻绡,使侍儿交扇鼓风,犹不解其热。每有汗出,红腻而多香,或拭之于巾帕之上,其色如桃红也”。

这是描写绝色美人杨玉环在夏日中轻衫薄履,侍女摇摆风扇依旧解不了暑气,香汗淋漓间锦帕擦拭脸颊,留下一抹桃红,夏日女子香气袭来,醉了整个唐朝,亦倾了万世江山。而这抹桃红,实乃胭脂。

胭脂,又名燕支,由红蓝花朵制成的脂膏。胭,乃红色颜料,加练成脂,乃古代女子妆容必备品。详细查看唐朝女子的衣着配饰和妆容,皆是满头步摇桃花妆,脸似桃花盛笑靥,胭脂独醉心上人。



美人妆,面既施粉,复以燕支晕掌中,施之两颊,浓者为酒晕妆,浅者为桃花妆。

这里是唐朝妆容的基本样式,不过唐朝的女子脸上皆涂满了胭脂,从耳侧延伸到鼻翼,有时又将眼部囊括,一片绯红,似姑娘不胜凉风的娇羞,惹男子注目。若是今时的目光来看待那一脸胭脂红,怕是不能直视。

唐代姑娘人人都愿意画一桃花、酒晕妆,漫步花丛等待有缘人。就如杨妃与帝王那般痴恋,一遇就定了终身,最好的爱情,只要一次就够,没有什么对什么错,即使离开,也不会褪色。



贵妃醉酒,轻卧帝王肩头,脸上泛起的绯红胭脂色,毫无形象的轻声酣睡。那一刻不再是帝王妃子,而是寻常百姓家最普通的夫妻。胭脂红了海棠,海棠本无味,却浓了感情。

清 洪升《长生殿·传概》:“ 马嵬驿 ,六军不发,断送红妆。” 马嵬坡下,美人一身盛装,生来艳冠天下,死时雍容华贵。脸颊胭脂点点,金色步摇在时光中跳跃,等待最后一道曙光。“妾若去,王必安好。”那一步步踏上了最后的绝路,胭脂美人依旧风华绝代,她的年华就定格在那一年的马嵬坡中,天地再也无法让其衰老半分。

美人胭脂泪,才子家国恨。但胭脂让美人增色,却让才子失色。它是美人脸上的桃花,笑靥点点万般妩媚;它又是才子诗词中的泪,是哀伤,是寄托,就如美人脸上的桃花妆那般让人印象深刻。



“远梦无端欢又散。泪落胭脂,界破蜂黄浅。”

宋祁是北宋著名的文学家,擅长写作外物,颇有才华。细腻笔锋恰似少女心思,千转百回让人流连于其诗词,诗如画,画中仙,春闺少妇春梦醒来孤独一人,思君心切却只能空盏酒杯,愁断肠。花落有谁知,寂寞无人声,落泪胭脂,在等待中将脸颊的妆容冲拭。

宋祁是多情的,才配有如此才情,他又是多愁的,才将胭脂沉浸在泪中深深刺伤了闺中人。



宋朝注定是个风雨漂泊的朝代,蒙元的入侵,国力的低微,掌权者的昏庸,忠臣者的墓志铭,都让文人们承受了千金之重,忧国之忧。

南宋词人刘辰翁,看着风雨飘渺的朝廷,悲从心来,看万物如利箭破空而来,深深扎入骨髓,他是悲伤的春雨,洒满了整个人生。

“命薄佳人,情钟我辈。海棠开后心如碎。斜风细雨不曾晴,倚阑滴尽胭脂泪。”刘辰翁是忠诚的,宋亡隐士。带着点悲观眼色看着这个世界,他的词中,佳人命薄,海棠心碎,花上胭脂红,却盛满了泪,无端端的让读者心疼,感怀那一份无能力为的哀伤。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东流。”南唐后主李煜《乌夜啼》,更是将国家兴亡之叹缝进了诗词。花人两别,胭脂色的花瓣中带着泪珠,可惜谁都留不住谁,故国已去,人生飘渺不定,何时又会再一次相遇,在国仇家恨前却是无能为力之感。

胭脂本不是无情物,却生生的成为了多情的代言。在漫长的时光中,用它的朱色画了一幅幅精美的作品,有人,有花,有国破,有爱情......



只是人来人往,匆忙之下打翻了胭脂盒,染红了春水,散了离人。忧伤是它的代名词,美艳又是它真实的存在,它在时光中走失,被遗忘在清末时光。

它是尘世中最独特的一抹颜色,抹红了美人颜,抹红了恋人裳,抹红了山河碎.

如今的它依旧存在,却遍寻不见,也许我们不需要那么多泪,不需要那么多恨,所以它躲避着世人悄然俯视。

胭脂泪,只是叹那过往的无能为力,只愿我们永远不让胭脂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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