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迹斋异事之沙漠魂

 

茫茫沙漠,万里无云,此生不换,来生再会。...



西域范围甚广,自古兴衰起落。汉时有一地域,曾兴后寂,已无多人烟。
洛奇久居内城,内城战乱,村内多户迁至荒漠,洛奇一家亦无例外。迁来时携带食物已用尽,便时常和几个年龄相仿的年轻男子一同去城山捕猎。荒漠不远处有一湖泊,倒是适合人群居住,在那这个时代,人都过着不断迁移的日子,年轻人都坚持远迁南下,村里剩下的便是老弱妇孺,留下的年轻人亦不多了。
有一回洛奇母亲病倒,便去城山采药,城内已稍显荒凉,山上倒还能挖出一些食物,不久洛奇背上背的篮筐已满,便要回去。回时却见不远处有一穿着华丽戴着毛毡帽的人躺在树下,洛奇好奇,便上前一探究竟。
只见那人是一肤白貌美的女子,像是受了伤,不知是死是活,洛奇蹲下一探,那女子还有气息,心想此人不知何故躺在此,便找来了木板将她拖回了家中,路途甚远,洛奇走到夜晚才到了家中。心系于母,将女子放在简陋的木床上,便去为母煎药。母亲喝完药隔天便好多了,而那女子却还昏迷不醒,洛奇一边照料母亲,一边照料那女子,女子昏睡了两天才醒了过来。
询问许久,得知原来女子便是楼国公主,名叫阿珠怜,只因不愿听父命令与他国王子婚配,便逃了出来,可是逃到此地已有三天,路途凶险,口渴饥饿,缺乏休息,便昏死过去,洛奇一听,十分钦佩阿珠怜的勇气,也被她的美给吸引了。
被洛奇救起后,阿珠怜在洛奇家住了起来,阿珠怜对洛奇产生好感,且因救命之恩,阿珠怜更加喜爱洛奇,二人互生情愫,在母亲的撮合下,便成了亲。过了一段时间,生活亦是平淡却欢乐,貌美的阿珠怜亦腹怀胎儿已有六月。
往日这区域除这几户人家亦无他人,这天却来了两名壮汉,大眼肤黑留胡子。原来二人正是楼国剑客,起初还对阿珠怜行礼,只是面无表情令人惊怕,他们是受楼国国王所托,将阿珠怜带回宫殿,阿珠怜坚决反抗,二人便说:“王命道,回,留命,不回,诛之。”阿珠怜已跪下求饶,可剑客并不讲情义,见阿珠怜腹胀隆起,便一剑刺向阿珠怜的腹部,阿珠怜痛得眼泪直流,剑客深知阿珠怜命不久矣,便离去。
洛奇今日回得早,可一到门口,便见阿珠怜躺在屋内,其母守在一旁流泪,原来母亲一直躲在屋内,事情经过看得清清楚楚,洛奇跪了下来,抱着阿珠怜的尸首大哭大叫。
阿珠怜虽死去数日,其颜仍美,肤色润红,睫毛细长,就像睡着一般。洛奇为阿珠怜做了一副木棺,按阿珠怜来时那样装扮,因为除了阿珠怜的那身衣服和随身珠宝,洛奇亦拿不出可以让这个落魄公主不那么寒碜的随葬物了。依依不舍的与棺木告别以后,便将棺木放在荒漠之中,让时间将阿珠怜埋葬起来。
本以为是一段好姻缘,可惜怎么也没料到楼国剑客如此暴行,即便是公主亦难逃厄运,此后洛奇一振不起,虽与往常一般,可却变得不爱说话,像行尸似的,母见状也无可奈何,近一个月皆如此。
直到有一日,洛奇惊恐的从睡梦中醒来,额头冒着汗,一直回想着梦里的情景。有一会动的巨石,又似人形,朝着阿珠怜走过去,嘶吼着像是在吓唬她,阿珠怜十分害怕的喊着救命,然后躲到洛奇身后,只见那巨石怪朝洛奇走了过来,一个拳头正要砸向洛奇,洛奇便惊醒了。接连几日都梦着接近的噩梦,直到第四天,洛奇游走在睡梦中,只见阿珠怜坐在石头上,正哭泣着,洛奇上前,见她哭着,洛奇止不住亦流着眼泪,问着她说:“何以在此哭泣,你可知为夫有多思念你,若不是家有母亲,为夫愿随你而去!”
阿珠怜转过身望着伤心的洛奇,抚摸着洛奇的脸说:“我保不住你的骨肉,实在伤心,未曾想过父王如此狠心,本不该扰你,可近来我被荒漠里的石妖缠着,令我无法上路,夫君可要帮帮我,救我……”
洛奇本抓着她的手要安慰她,可又突然惊醒过来,脑海里一直回响着阿珠怜说的:“救我……救我……”
冥思苦想却不知如何是好,喃喃自语的说着:“该如何救你?”其母见儿子居然开口说话了,可却反复的说这句话,只好问洛奇发生何事,洛奇见自己无法,只好告诉母亲,母听后,点点头说:“荒漠中邪魔妖怪确实一直传说,以前听奶奶说过,若是遇邪灵,可去耶凿山,相传那有一不老巫师,神奇之极,可请她出山却要因此付出代价,我儿真爱阿珠怜,便去走一回,若有此人,付出代价也因请她,阿妈希望你做一个有担当的男子。”
听母这么一说,洛奇亦狠下决心去找耶凿山那位不老巫师,走了一夜,直到快要天明,洛奇却发现自己像是迷了路般,此处像无边的森林,洛奇脚下一滑,便摔到一个洞里,实在惊奇,此处居然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却一副诡异的样子,洛奇敲着那厚重的木门,只见不久那门便自己开启,洛奇便走了进去,不过是一间比较大的石洞,洛奇叫喊着:“有人吗?巫师前辈可在?”许久后,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何事?”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戴着半个红面具遮着右边脸,就坐在上前方的石床上。洛奇道清了原由,说着说着便流着眼泪,那巫师自称流水,听完洛奇所说,大怒道:“原来是那石妖,毁我右脸,今日必叫他好看!”于是命洛奇备了铜剑,木剑,纸钱,粗香等物,还让洛奇在阿珠怜墓周围插上木桩,在木桩上作法,使妖魔怪物不得靠近,作法亦惹怒石妖,洛奇站在阿珠怜木棺便看着,那石妖现身,与梦中无异,流水使出铜剑纸钱撒向石妖与他作斗,斗争许久,流水收回铜剑,盘坐在地,说道:“石妖已被我打回原形,往后亦无法修炼成型!”这时突然一把温柔的女声说道:“谢过法师。”
只见阿珠怜现身说着话,洛奇见到阿珠怜更是泣不成声,阿珠怜说道:“来世有缘再聚首,今生无缘勿挂牵。”说完又消失不见。那巫师也不需洛奇付出代价,便像阿珠怜一般,消失在洛奇的眼睛里,一切即可怕又令人难以置信,留下那木桩围着阿珠怜的棺木,这个故事便随之埋葬在风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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