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叶飘香时

粽叶飘香时文/高娃昨天的雨下了一天，女儿受凉生病了。一晚上呕吐了三两次，脸色煞白难看。女儿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昨天的雨下了一天，女儿受凉生病了。一晚上呕吐了三两次，脸色煞白难看。女儿迷迷糊糊地睡去了，说：“妈妈，对不起，我忍不住才吐的。”我知道，她的内心在我无怨清理秽物中，柔软了。我很欣赏90后的孩子，直言内心的感受。

那天，和妈妈一起去看生病的大姨。瘦小苍白的大姨坐在病房的椅子上正在做雾化治疗。看到我们来了，她拿出最好的兴致，与我们闲聊。她问我：“你女儿对你的厨艺满意吗？”我说：“不是很满意。女儿说，我最大的缺点就是家务做不好。”大姨笑了，73岁的面容像一朵盛开的菊花。大姨，唠唠叨叨地又告诉我如何炒菜会香。每次与大姨见面，她都会转到这个话题，身体好的时候，还会带给我一些她做的成品。

妈妈座在一边听着，也参与到我们的话题。她和大姨都是最溺爱我的长辈，都是厨艺高手。俗话说：“笨姑娘必定有一个巧妈。”每逢节日的时候，妈妈像魔术师一样，让我眼花缭乱，内心总是充盈着一份感动，却不知如何说起，大快朵颐的贪婪相，就是给妈妈最好的回报。

妈妈特别重视节日，腊八的粥、春节的团圆饭、端午的粽子、八月十五的月饼，都要精心准备。

在这些节日里，我却最喜欢粽叶飘香的时候。每逢端午节，家里洋溢着欢快的气氛。喜欢在晨风中，与妈妈一起采蒿草。据说，将蒿草高高的挂在门上，用蒿草拂身，可以驱除一年的病灾。

每年的这一天，天色微曦之时，妈妈领着我们姐妹就去草木繁茂的地方。小的时候极不情愿早起，虽然困顿不堪，但闻到混合着清草气息的空气，头脑很快就愉悦起来。望着极远极远的天空，看着灰云透出朝霞的明亮，灰色的内部像极了织好的金橙色衬里，好像一翻身就要金光万道了，人的心情顿时也就清爽了。

回到家中，魔术师的妈妈不知何时准备好了粽子还有红皮鸡蛋。我们一个个像是“狼掏了肚子”大吃特吃起来，吃到肚子再无地方才罢休。原来，妈妈为了我们多吃些，包粽子费了些小心思。

小的时候，家里并不富裕。不可能全包糯米的粽子，要掺一些黄米。妈妈就把粽子包成好几种类型，纯糯米、上面糯米下面黄米、上面黄米下面糯米、纯黄米、红枣放在最上面或是放在最下面。小孩子在吃的时候，互相比较，吃到心仪的高兴，吃到不好的沮丧，总是期望下一个是最好的。在吵吵闹闹、嘻嘻哈哈中不知不觉就吃多了。从没想过，我们的运气为什么一直很好，许多年吃得多数是纯糯米的，而妈妈的运气却差些，经常吃没有红枣的纯黄米。

生活，就这样。在妈妈的调剂下，鲜明了许多，粽叶的香气留给了我们无尽的趣味。

女儿的直言，让我的心感到安全。对妈妈，我却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今年的端午，和妈妈一起采蒿草的时候，一起吃粽子时候，一定告诉她：“谢谢，妈妈。”高娃，蒙古族，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15期少数民族作家培训班学员。曾在《鹿鸣》《延河》《六盘山》发表作品。2011年11月出版个人散文集《阳光下的苏鲁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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