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家乡——安仁大来村

 

一个村庄的神秘,不是它蕴涵着什么巨大的矿产与宝藏,而是其本身的自然资源蕴藏着一股强大的引力波。...



野渡无人舟无踪
文/谭旭日


早就在照片里与大来村相遇过,像一场艳遇。永乐江流经到此,水流平静,地势平坦,只有江面略显宽阔,给人以更宽慰的思绪来审视这里的地理。

那天下午,原本打算从城北的三一重工安仁工业园区绕道到丹霞山,因不熟悉,汽车的导航带领我走了一条老路。出县城,以北是军山村地界。山塘属于军山乡管辖,县城地产不发达时,这里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郊外。军山向左有条老路绕经大来村,再取道郁水,到达渡口村。到达这里才发现有条新扩建的道路,路面宽阔,柏油路像是刚铺垫的,还崭新的。路面车少人稀,给人一种如释重负般的放松情绪。许是春节交通过于拥挤的缘故,来到此,竟然有一种豁然开朗又心旷神怡的感觉。



过了杨福洲的跨河桥,对面的视野将大来村的全貌和盘托出。大来村在永乐江的北岸,与郁水村交界的地方有座不高的山连接,村里大部分地表平坦,是永乐江畔平原的构成之一。河对岸是永乐江镇新渡村,与县城工业园也不过三五里路,这一河两岸巨大的对比,使得这里派生出了其独特的地理秩序。在繁华与清澈之间,这种强烈的比较很容易促成一个人从内心窥探一个村庄的秘密与静默。



对面的小城里住着的人大部分是村庄里走出来的,他们中极少数是城里固有的居民。象我一样,从村庄到城市,对村庄的忠诚甚至超越于爱情与亲情。都说人是不可救药的动物,最初在村庄里成长的孩子渴望城市的繁华,一但进入,日子久了生活腻了,又渴望重返乡村。大来村在这种现代文明与彷徨中,有了新的期待。如果把植物和水视为作为大地的肺部和血脉,这里就有了自然的生命力量。大来的绿就是大片的稻田,树木,和自然生长的万物,它给了这个村庄一种难以置信的向上力量。也正是这种绿色的存在,大来村便有了不可阻挡的气象。



有一年,乡友给我发了一张风景照,照片选在永乐江边的一个村庄。照片里也没有什么大的景物,不过是舟横江面,野渡无人,飞鸟其中。不远处有渔人撒网,夕阳西照,微波荡漾。此番景象,倒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摆设。这自然而和谐的场景,难得一见。一打听,才知道此景出于大来村。我当即便有了一个心愿,到大来村去看看。



一个村庄的神秘,不是它蕴涵着什么巨大的矿产与宝藏,而是其本身的自然资源蕴藏着一股强大的引力波。自地心到地表,这里生长着你习以为常的植物,生长着你难得一见的炊烟,生长你内心世界可望而不可即的自然与和谐的向心力。大来的平淡,正是当下人追寻返蹼归真的生命形态。



比如水,永乐江到了这里就清澈见底,鱼虾穿梭其中。比如田野,稻田秩序井然,白鹭飞行其上。比如树,袅袅成行,在水一方。比如村庄,阡陌交错,农人闻鸡放牛,犬声高亢,鸭入水塘,炊烟袅袅升起。暮气下,唤儿声、犬鸣声,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正是自然好时光。再遇上风霜雪雨,披蓑笠的,戴草帽的,这意境定会成为乡村旅程中最佳的构图。试想,若是这里与再上游一点的熊峰山森林公园、稻田公园连体开发,作为野渡,或者垂钓的去处,必将使永乐江畔的旅游开发形成一股巨大的链式反应。



我从丹霞山返回途中,再次经过这里,已是夕阳来临。永乐江江面已起了一层薄薄的雾纱。在真实与虚幻两种景象中,仿佛为某段尘封的岁月而罗织。江面水波荡漾,谱线似的扩散,在落日余辉的照射下,柔软而起伏。江岸边的树,屏障一般立在那里。这世界突然沉静下来,连喧嚣随着光辉渐渐隐退。



在江边,你会蓦然想起,一条孤舟,静静地横卧在清波之上。想登临而立,趁夜色尚未抵达,环顾四野,站着站着,便把自己站成了一道寂寞的黑影。青山隐隐,流水无声,思绪和灵魂亦如水一般起伏。漫溯奔流的江水,谛听桨声和夜鸟穿过村庄的呼叫。

只是这眼前,永乐江水依旧,野渡无人舟无踪,心底便多了一份沧桑。如麦芒刺透自己的胸口,那痛,竟然如蚂蚁般啃咬。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像一只巨大的困兽。



所谓江河浩渺,那些远去的村庄,早已寄存精神的旷野之中。一些虚无的构想,不过是我内心的一种思量。当身体离开村庄之后,灵魂早已不在其中。一个乌有的故乡,活生生的被我撕裂地支离破碎。



野渡无人舟无踪,我心静默在故乡。


    关注 安仁在线


微信扫一扫关注公众号

0 个评论

要回复文章请先登录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