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一座城市的凌晨四点吗？

见过，然后呢？...

“你可曾像我一样，见过凌晨四点的洛杉矶？”

“凌晨四点钟，看到海棠花未眠。” 

都是在说凌晨四点，却完全是两个状态两种人生。想来凌晨四点该是一个美妙的时间点，既能容纳朝晖灿烂前一根烟一只球一把汗水的寂寞相伴，也能安放一杯茶一盏灯一朵花开的悠闲怡然。对于现代人特别是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来说，昼夜并非那么严格地区分，也因而更容易目睹一座城市的凌晨四点。还在上学那会儿，暑假一个人留校带家教，凌晨四点被雷雨声惊醒，出阳台收衣服，一眼瞥见对门男生宿舍灯火通明在打牌，也顺便目击了光着膀子睡在阳台的几位被淋得落荒而逃。

不同的是，我们的凌晨四点，往往总是在通宵打游戏，或发呆失眠的时候偷偷溜走。这就使得无数个四点成为一个个圆圈中普普通通的1/12。我见过凌晨四点的家乡。大概四五岁的时候，爸妈每天四点的时候就要起床，把前一天砍好的树木削成方块木料，然后偷偷背着赶夜路运到镇上去卖。出门前妈妈总说，“女儿好好睡，天亮了爸爸妈妈就回来了。“

可是有一天，我一觉醒来发现只有妈妈回来了，躲在厨房里哭了好一阵，才翻箱倒柜拿了一笔钱出去了。再然后，爸爸便回来了。而后好长一段时间，爸妈都没再四点起床过。印象中只记得，爸爸就是从那时起开始抽烟。我见过凌晨四点的广州。卖早餐的小摊主哈着冷气在生火，路过的清洁工阿姨停下脚用不太标准的粤语聊了会儿又推着垃圾车走开。晚归的女孩下了出租车，高跟鞋蹬在路上的声音和泰迪的低吟互相映衬。

还见过，凌晨四点的张家界。大山深处的芭茅溪小学酣睡着，备完最后一门课，发完最后一篇稿子，月亮把静静的走廊照的老长老长。以及，凌晨四点的武汉。初下火车的寒冷，伴着长途跋涉的困倦，在见到等候在出口的友人那一刻通通跑远。

当然，我见过最多的，是凌晨四点的长沙。爬上岳麓山顶的时候，走在北正街的时候，守在火车站的时候，摔倒在太平街尾的时候……还有，毕业散伙饭当晚说要一起疯却最后一个人跑到湘江边大哭一场的时候。这样见证着我的哭我的笑的凌晨四点，还真是令人又爱又恨呢。可这才更显得真实啊，就像一桌一凳，都是生活触手可及的纹理。

这世界上见过凌晨四点的洛杉矶的不止科比一个，看到海棠花未眠的也不限川端康成一人，可到底来，科比和川端康成都仅有一个。好在，除了海棠花，我们还有朋友圈的米粉，和高三党的晨读……

那么，你的凌晨四点，又是一副怎样的景象呢？[图片部分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