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记忆】劳动湖的前世今生

 

齐齐哈尔城区内风光最佳处,莫过于劳动湖了。若说起劳动湖的历史,恐怕清楚的人并不是很多。屈指算来,劳动湖与齐齐...





齐齐哈尔城区内风光最佳处,莫过于劳动湖了。若说起劳动湖的历史,恐怕清楚的人并不是很多。屈指算来,劳动湖与齐齐哈尔城一样,已经存在了三百二十一年。

齐齐哈尔城未建之前,劳动湖一带原是一片低洼的湿地。康熙三十年(1691年)春,黑龙江将军萨布素值完年班(以大臣身份随侍皇帝),从北京回到黑龙江将军衙门驻地墨尔根城后,遵照康熙皇帝“著不误农时,乘闲筑城”的谕旨,会同索伦达呼尔总管玛布岱等,在卜奎驿站附近进行了详细的考察和测量,最终确定在驿站西南十里,嫩江以东四里(当时的一里,相当于今天五百七十六米)的高埠地带,筑建齐齐哈尔城,建城的主力是达斡尔族壮丁。



达斡尔人是有建城经验的。早在黑龙江流域居住时,就曾自力更生修筑了雅克萨城等十一处较大城堡。据清末居住在江西的达斡尔族老人口口相传祖辈筑建齐齐哈尔城故事,当年,“从齐齐哈尔屯(今梅里斯达斡尔族区齐齐哈屯)高处向江东望去,夜间灯火一片,打夯号子在江西岸听得清清楚楚”。齐齐哈尔城是内木城,外土城的格局,粘土是必备材料,且需求量很大。取土之地,就近选择在今劳动湖区域。据达斡尔族学者卜林先生考证:“木城修竣后又筑外城,掘出的西泡子粘土不够使用,从大民屯一带挖运过来”。除了粘土,还需要大量的土垡子。据方式济《龙沙纪略》记载,齐齐哈尔木城“四门外环土城,累垡为之,周六里”。垡是从草地上按尺寸要求切割并挖出的砖形的土块。由此,西泡子周边垡块被大量开采,成为垒砌城墙的主体建筑材料,这也成为齐齐哈尔城一大特色。垡块的采伐、运送、筑建,需要大量的人工,达斡尔人为此付出了艰辛的劳动。



康熙三十一年(1692年),在达斡尔族丁壮与驻城官兵的共同努力下,齐齐哈尔城拔地而起。在城西地带,形成了一个链条形状的人工湖,与齐齐哈尔城相依相偎。由于没有名字,百姓俗称其为“西泡子”。因当时还没有筑起防洪堤坝,嫩江涨水出槽,漫延城外,则西泡子水量丰沛。嬉水垂钓,渔舟唱晚,西泡子为齐齐哈尔城百姓带来了许多便利和无穷的乐趣。

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傅玉第二次出任黑龙江将军。因对齐齐哈尔城较为熟悉,许多以前曾经考虑过但没有来得及组织实施的公益事业被纳入日程,引嫩江水进西泡子便是其中之一。当时,西泡子不通嫩江,属于“死水”,气候干旱,则泡子干涸。傅玉唯恐其干涸,决定“凿渠引江水为源源而来之势”,命将军衙门工司牵头,进行规划设计,以解决西泡子水源问题。当时,黑龙江将军衙门没有多余的建设资金,兴建地方公益事业往往依靠集资和募捐。为此,傅玉向齐齐哈尔城豪族、商户、百姓进行了动员。据西清《黑龙江外记》记载,傅玉的动员令下达后,“一时,备锸筑役,豪族、子弟应之”。齐齐哈尔城官民,不论贵贱,不论贫富,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很快就完成了“引嫩”工程。引水渠成,因是将军衙门主持修建,百姓称之为“官沟”。由此,这一名称替代了西泡子。以沟命名,说明了引水线较为狭窄。毋庸置疑,这是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上劳动湖第一次治理工程,“官沟”是第一个正式的名字。“官沟”的具体位置,应当就是现在的劳动湖西南引水线。



乾隆六十年(1795年),爱新觉罗·永琨受命镇守黑龙江。永琨是乾隆帝的侄子,自号玉华主人,喜吟诗作赋。盛夏之时,永琨每每携僚属泛舟于官沟,吟诗作赋,相互唱和。官宦们的风景诗中,第一次出现了“西泊”的字样。在永琨的影响和带动下,泛舟西泊成为时人游览卜奎不可缺少的内容,文化气息十分浓厚。

嘉庆年间,那奇泰曾两次出任黑龙江将军。他与其他将军不同,特别喜好“刑名”、“风水”,凡事都要征求术士们的意见。任内,他曾经把将军廨(将军衙门)前面的钟楼拆掉,把钟悬挂到土城南门一侧,原因大概是嫌“钟”(谐音终)不吉利;他认为副都统府不该在将军府之上(南侧),于是把副都统府迁出了木城,等等。其行为举止如此,“官沟”这个名称自然犯忌讳,也在劫难逃。据西清《黑龙江外记》记载:“将军那启泰以形家之说,塞渠。泊虽存,水浅见底,而所潴者,积雨为多”。由此,“官沟”名称被取消。“西泊”虽被叫响,却再次成为没有源头的水泡子。

由于记载缺略,自嘉庆年间以后,有关西泊的故事少得可怜,直到光绪年间陈国瑞被流放齐齐哈尔。陈国瑞,字庆云,湖北应城人,骁勇善战,曾任提督。因涉嫌打杀监生事件,“牵连论罪”,于光绪二年(1876年)被发遣齐齐哈尔,编入齐齐哈尔水师营当差。据民国魏毓兰《龙城旧闻》记载,陈国瑞“所至必葺馆垣,好陈列,四壁悬名人画贴,烹茶品酒”;善于悬笔做“虎”字,曾把自己的居所命名为“卧虎轩”;闲暇之余,扛起钓竿,垂钓西泊,自名钓处为“虎溪”,自号“虎溪钓客”。由此,“虎溪”成为劳动湖的又一个曾用名。光绪八年(1882年),清廷为御辱平乱,准备赦免并重新起用陈国瑞,然而,此际陈国瑞已病殁于戍所。人去溪闲,“虎溪”之名并没有流传多久。



清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署理黑龙江将军程德全向俄罗斯驻齐齐哈尔领事馆(今仍有遗迹,在龙沙公园内)要回了其占用的广积仓仓址的东半部,责成幕僚张朝墉设计建造仓西公园。不久,公园草创建成。因西泊在公园北,中间被俄领事馆所隔,因此不属于仓西公园范畴。此后,陆续来黑龙江主政的军政要员大多对仓西公园进行过扩建、整修,西泊也最终成为公园的一部分,亭、台、榭、桥等园林小品得以筑建。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魏毓兰先生因“奎城八景”而拟成“奎城八咏”,排名第六的是“泊上沧桑”。他在《西泊》一诗中写道:“不尽沧桑感,荒凉卧虎溪。投竿人不见,牧马上秋堤。”凭添了时人对西泊的遐想和追忆。

解放后,西泊迎来了第二个春天。1950年,齐齐哈尔市政府针对当时西泊脏乱、腥臭的实际状况,着手改扩建工程。全市机关干部、军人、学生、居民共计十多万人以星期六义务劳动方式,参与清淤除污会战,不仅堆起一座湖心岛,还将原来旧河道扩展延伸,挖通了引水线,清澈的嫩江水得以再次注入西泊。工竣后,市政府将西泊正式更名为“劳动湖”。若从清代算起,这是劳动湖的第二次治理工程。

劳动湖曾经给百姓带来欢乐,也一度成为隐忧。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劳动湖周边环境恶劣:医院排污不断,居民倾倒垃圾成灾,直接造成劳动湖水体污染,水为墨色,鱼虾多死。当时,住在劳动湖周边的居民被齐齐哈尔人认为是最不幸的居民。面对这种情况,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市委、市政府在政协委员、人大代表的吁请和市民的强烈要求下,下决心投入资金和力量对劳动湖进行了全方位整治:规划、设计、清淤、铺路、植被、美化……,经过三期工程建设,劳动湖终于脱胎换骨,彻底改变了模样。此为劳动湖历史上第三次治理工程,也是力度最大的一次。



劳动湖的名称太过于直白了。本世纪初,市政府曾经有改换劳动湖名称的动议,并向社会广泛征集方案。由于意见难以集中,并且许多“老卜奎”对劳动湖感情较深,难以割舍,因而作罢。但在地名规划中,以西虹桥为界,形成了南部称卜奎公园,北部称西泊公园,再加上原来的龙沙公园,形成了一个以劳动湖为链条的三大公园格局。

三百多年来,劳动湖如一面镜子,即见证了城市的沧桑变化,也体验着人间冷暖;劳动湖又如一位英雄美丽的母亲,不仅以瘦弱之躯承受了无尽的索取,更以波平如镜的风姿为城市赢得了无限的荣光。因此,我们应该对她好些,再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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