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骨柔情】李进林初为人师的女儿（外一篇）_【心在江湖】

初为人师的女儿　　2016年5月19日，早晨10点钟，在陇南师专上学的女儿突然给妈妈打来电话，说：“妈妈，刚...

初为人师的女儿

2016年5月19日，早晨10点钟，在陇南师专上学的女儿突然给妈妈打来电话，说：“妈妈，刚才在微信上看到今年教师招考，不让往届的专科生毕业生参加招考了，应届毕业生也只能参加一次招考，在复习班参加培训600多人，很多人都把书扯了，扯碎的书片到处都是，培训的地方哭声一片，人都走光了。”

妻子叫我来接电话，女儿带着哭音又给我说了一遍，女儿还给我说，今年武都幼儿教师只招18名。我给女儿说：“既然大家都走了，你也叫上龚雪去街上转转，吃点爱吃的东西，放松一下。”同时，告诉女儿“不管招考几个人，你一定会成功的！”女儿说：“我不想上街，我要到图书馆去看书。”我说：“那你去看书吧！”

妻子在甘肃人社网上查了，我女儿说的消息是真的。

过了十多分钟，女儿又来电话了，说：“妈妈，往常学校图书馆看书的人坐得满满的，今天图书馆空无一人。。”

“那你也出去街上溜达溜达去！”

“好。”

其实女儿从小就很乖，上大学以后懂事多了，假日，女儿偶尔找同学玩，每天坚持看书，经常帮妈妈洗菜，做饭，自己还看着菜谱学做了红烧肉、虎皮辣椒、青椒土豆丝、红烧豆腐等好几种菜，菜一上桌，色、香、味俱全，还真有点做菜的天赋。

2015年寒假，女儿回家了两三天，回家时患了严重的感冒，可她还是坚持要到成县老师的补习班上去复习。买了些药，带了些小吃，女儿就走了。隔了两天妻子给女儿打个电话，女儿感冒更重了，嗓子还红肿发炎。女儿不得不去去打点滴，吊瓶子。

交九了，天气越来越寒冷，女儿嗓子发炎始终不见好转。

过了几天，女儿给妈妈打来电话说：“妈妈，我在全校幼儿教师讲故事大赛中取得了第一名。”又过了几天，女儿在讲故事大赛中获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女儿说：“因背景音乐没有选好，影响了讲故事成绩。”我给女儿打电话说：“1000多幼师，能取得第三名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我很高心，我为你感到骄傲。”

放假了，学校不让学生在学校住了。女儿只得到街上去租房。女儿租的是临街带卷帘门的房子，晚上冷的要命。

女儿打电话来说：“妈妈，我晚上用枕巾盖着头，头上感觉都结冰了，妈妈，我受不住了！”

忽然，我想到经常一起玩的武都电力局的小孟借在成县上班，小孟说她一个人住在宾馆。我马上给小孟打了个电话：“小孟，我女儿在成县上补习班，现在感冒了，住在外面冷的要死，你看方便的话让在你那儿住几天。”小孟很热情，说“让孩子中午就过来吧！”

我给女儿打了电话，女儿说：“爸爸，我觉得很难为情，还是算了吧，我能坚持住。”“我和你孟阿姨经常在农家乐一起玩，你孟阿姨人很好，你去吧！”我又给小孟打了电话：“我女儿腼腆，我给你把女儿的电话发过去，你主动给打个电话，约她过去住。”下午女儿打电话来，说：“爸爸，我孟阿姨很热情，中午还请我吃了火锅。”

第二天，女儿又打来电话，说：“爸爸，昨天晚上住在宾馆，很暖和，真是太舒服啦，我终于舒服了一夜，感冒也好多了。”“那你就住在你孟阿姨那儿吧，你孟阿姨忙，平时不要影响你阿姨工作。”

毕业前，女儿取得了西北师范大学汉语言本科文凭。毕业后，她的同学有的去出外打工，有的去学车，有的联系进了私立幼儿园。女儿一直在家里复习，每天坚持复习十多个小时。

2016年6月20日，从甘肃人社网知道，武都招考幼儿教师名额增加到了45个，“三支一扶”也招32人。女儿听到后很高兴。

女儿公共基础测试题开始考60多分，同学打电话说测试能考90多分，女儿哭了。考试前，女儿终于测试能考90多分了。那段时间，女儿经常复习到深夜1点多，晚上经常说梦话，说：“我要看书，我要学习，我一定会成功的。”第二天，女儿问我：“我昨晚说梦话了吗？”我说：“你晚上唱歌了，说明你对自己的学习有信心，你在放松状态，好好努力吧，你一定会成功的！”

新疆提前在全国范围内招考幼儿教师，要招2000多人，考虑再三，我没有让女儿去。

考试了，参加教师招考的有好几千人，考完试，女儿哭了，说：“公共基础自己没有考好，可能考30多分，这次我考失败了。”我说：“失败了也没啥，你努力了，你拼搏了，你收获了自信，收获了坚韧的拼搏精神，以后不管干啥，你都会成功的！”其实，我心里也异常难过。

第二天，师专老师在：微信上上传了答案，女儿对了一下，能考54分，女儿又重新有了一点点信心。同学打来电话，说公共基础能考90多分，女儿听后哭的稀里哗啦。我说：“有些人是吹牛的，你平时测试也考90多分，你不要怕。”

煎熬人的8天等待，笔试成绩终于出来了，武都幼师招考45名，我女儿考了42名，终于入围了。我想，每个参加教师招考的家庭，这段时间都都饱受着生死般的沉重煎熬。

入围人员后面的25名成绩差距只有两分，面试成绩将占50%。下来，面试又将是一场生死大战。有人去兰州缴一万九千八参加面试培训，有人到成县去培训。女儿第一次讲故事就吸引了我，许多人都反对让讲故事，怕时间难于控制，怕主考官在中间打断。我坚持让女儿面试去讲故事。我问了教育局人事股张股长，他说才艺展示可以讲故事。感谢许多好心人，感谢武都教育局局长在面试前要求主考官让幼师们尽可能全面展示才艺的要求。我女儿面试成功了，排在了29名。

邻居龚雪是个整天乐呵呵无忧无虑的天真女孩，没有考中，巷头见到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愁云，同学的女儿也没有考中，准备去上本科。许多家庭都在饱受孩子无法就业的苦痛。我深深理解这无法抹去的苦痛和煎熬。

武都教育局教师分配方案是，分配教师按照综合成绩，由高分到低分依次选学校，本来可以选离城更近的学校，但我选择了五库九年制学校，因为我知道，五库是个全区重视教育的地方，五库民风淳朴，五库人才辈出，五库校长李风华是个热爱教育，乐于奉献的人，五库出过在陇南文坛占有一席之地的刘满园、尹于会等很多文人。

从五库回一趟家要三个多小时，女儿去五库十多天了，很想家，要让妈妈给她带点好吃的，我正在赶写一个中篇小说，妻子给我打电话说：“五库的司机说，给教师带东西不收钱。”

第32个教师节啊，当了近30年老师的我，五库司机的一句话竟让我泪水长流！

五库虽然落后、偏远，妻子也天天为给女儿选五库闹叨我，但我坚信我的选择。

因为，五库是个好地方！

秋日随笔

我没有打开窗口看外面，在我的心中，外面一定是秋日又高又蓝的天，漫山铺排着慵懒而舒爽的阳光，有很浓的秋的味道，不由使人回想起许多美好往事。

可能是看了一段平静优美的文字吧，真的，有好几年了吧，心中没有这么静过，就像一湾蓝蓝的，可直视悠闲游鱼、万里无鳞的一湾天池水。真的很静，似喝过微甜的山泉般清爽。有谁能远离红尘，满身的喧嚣只有自己抖落。以前经常在双休日穿过深秋的微凉去学校后面的小山去排遣无赖和寂寞，那一堆堆隆起的土堆下掩埋的是早已枯萎的欲望，枯黄的秋草随世俗的风摇摆不停，一如死死灭灭的欲望。草丛中有野兔睡过午觉的巢，巢中有秋阳和野兔体温混合味的味道，但那只兔子早悄然走远。

生命的每一步都会留下无法磨灭的烙印，那是灼热的时光的烙印。追求享受如果是堕落，放弃追求就是步向平凡。梦中的彩蝶总是飞来飞去，我曾经追逐的那只兔子早已无影无踪。衰草间不知为什么会有飘飞的游丝，这儿应该是蒲公英自由飞翔的天堂。感觉中天气已经很秋了，站在这秋日的小山上，就让这秋日的凉风撩动那淡如云烟的思绪吧！

秋已成熟，白云豆像城市里少妇的奶子使劲的往豆荚外奔，柿叶像打了催红素一般未经霜而骚红，耐不住寂寞的桔子也带着青涩勇敢上市，只有石榴憨憨的咧开嘴巴傻傻地笑着。

暮色已近，江水如带，逶迤而行，渐渐远去。早稻已收获，零星的水洼镜子般发亮，洁白的鹭鸶翩然飞翔，悠然觅食，时而梳理羽毛，时而翘首远望；一只孤鹤来回飞翔，似乎在寻觅什么；昔日此唱彼和，时起时落的雄壮的蛙声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景象，变得零零落落，如秋雨打梧桐，使人徒增悲秋伤怀之情。

心可以走得很远很远，那只勤奋的笔啊，因苦涩和磨难早已吐不出多情的文字。一捧野莓再也激不起漫天的喜悦，一杯围着火炭边的绿蚁再也勾不起童年的欢乐。日子在一天天老去，额头挡不住扑上来的沧桑。我知道心真的会憔悴、死亡，岁月在不觉中流逝，菊香留不住，好友会远去吗？有时候，真想忘记一切，包括朋友和自己。

梨子成熟的秋日上学喜欢起早，目的是为了捡一颗被风吹落的香甜的梨子，而今，起得再早也捡不到那份童年的香甜。有时，拿上石头，偷袭一个梨子，边跑边吃，咒骂声是追不上飞跑的身影的。生活中没有供我偷袭的梨子，只有漫天的流言蜚语，寂寞好似大年三十晚上无家可归、无人可伴出外求生的游子。

如黛的南山静默不语，喧嚣的白龙江也已酣睡，中秋之夜啊，谁为你披上了如缕如烟的千古忧思！远处的灯火啊，你今夜为谁无眠？月儿好似晶亮的眸子即将流落的泪滴，默默独行的泪滴啊，不要再诉说那亘古的伤心话题。好静，静得使人无法入眠。听，谁在说话，是天籁之音吗？是虫子们在蛞噪，争论不休。

女儿在睡梦中嗤嗤发笑，不知又梦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黑暗中独坐一隅，轻敲键盘，任心语涓涓流淌。不觉中花落水流去的滋味又笼上心头。太多的无可奈何啊，任白云苍狗，彩霞失丽吧！远山留不住西坠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