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山故事】昆山先贤故事——“学霸”顾炎武
明清之际，风云变幻。以顾炎武为代表的明清三大思想家，以民族命运为己任，以激浊扬清...
明清之际，风云变幻。以顾炎武为代表的明清三大思想家，以民族命运为己任，以激浊扬清的气概，阐发出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爱国主义至理名言。有人会问，为什么顾炎武就能够提出这样经典的论断，他的思想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在顾炎武童年的记忆中，母亲王贞姑就是一个非常好学的人。她白天纺纱织布，晚上还要看书，一直要看到二更天才肯休息。母亲最欢喜看的书是司马迁的《史记》、司马光的《资治通鉴》，另外还有本朝政纪等书籍。《小学》是顾炎武童年开蒙的第一部书，每当母亲王氏教到《小学》时，没有不让顾炎武连读三遍的。等到顾炎武六岁的时候，母亲王氏又教他读《大学》，《大学》虽短，但主要内容是教人树立家族、国家和社会的观念，后来顾炎武一生以天下国家为己任，与此不无关系。顾炎武到了十几岁，母亲王氏还给他讲运筹帷幄的刘基、刚正不阿的方孝孺、当机立断的于谦等明朝大忠臣的故事。这些故事都深深地扎根于顾炎武的脑海之中，成为他终身的精神支柱和力量源泉。在王氏的身教言传之下，顾炎武从小就养成了优良的品德和高尚的人格。
顾炎武的祖父叫顾绍芾，顾炎武尊称其为“蠡源公”。顾绍芾少年时期就跟随他的父亲顾章志周游各地，阅历非常丰富，熟谙明末三朝的历史。他晚年虽说足不出户，但是对国家大事尤为关心，对江南一带所发生的事情更是了解得一清二楚。公元1622年，徐鸿儒领导了山东白莲教起义，有传闻说后金（即清朝的前身）攻占沈阳城。这些消息使得他坐卧不宁，心情十分沉重，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一天，他指着庭院中枯黄的草根，一本正经地对少年顾炎武说：“今后你们这一辈人能吃得上这种草，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了！”听了这话，顾炎武半信半疑。年仅十岁的小孩子当时的确还不太明白蠡源公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但是看到爷爷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顾炎武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于是蠡源公就决定教顾炎武从小读古代兵家孙子、吴子等人的书，以及《左传》、《国语》、《史记》。第二年，蠡源公又开始教顾炎武读《资治通鉴》。等到顾炎武十三四岁读完《资治通鉴》后，蠡源公就马上让他读《邸报》。《邸报》是明代官方的公报，刚开始是靠各级官员抄写流传，到了崇祯年间才有铅版的印刷品。蠡源公十分喜欢这份文献资料，每次阅读《邸报》，都要用小楷工工整整地抄录下来，并且编成一份份小册子，以备查考翻阅。到蠡源公七十余岁的时候，他已经摘录整理了大量明代历史资料，一共装订成二十五大册。顾炎武看到爷爷那样专心抄摘，问爷爷为什么不自己著书立说。蠡源公对他说：“著书不如抄书。现代人的学问不如古人深厚，抄书可以吸取和整理前人的思想学术成果，当知识积累丰富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形成自己的看法和见解。你们年轻人要努力，只有认真读书、抄书才行。”这种对著书立说的严肃态度一直影响了顾炎武以后的学术研究。数十年后，顾炎武根据《邸报》和蠡源公整理的资料，编写了《明季实录》、《皇明修文备史》等史学著作。可惜爷爷顾绍芾所抄录积累的《邸报》资料和大部分藏书因战乱散失，到顾炎武北游时仅存两三千卷。
到了顾炎武十四岁时，他被录取为县学诸生，俗称“秀才”。十七岁那年，他和几个同学一起被推荐加入了当时著名的社团——复社。昆山县当时推荐优秀生员共十八人，顾炎武在名单中排在第六个。这些人中，他单单和同乡人归庄最为要好。归庄（ 1613年~1668年）是明代著名文学家归有光的曾孙。顾炎武和归庄是同龄人，归庄说他俩“同乡同学又同心，却少前贤唱和吟”，顾炎武则说“弱冠始同游，文章相砥厉”。“弱冠”就是男子十四岁，说明他们在青少年时代就已经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他俩都喜好古文辞，而且文章相互砥砺，决不与世俗的学风苟同，因此被当时所谓的学者们视为“狂人”或者“怪人”，称他们俩为“归奇顾怪”。
在县学读书时，顾炎武和归庄，还有嘉定的吴其沆等同学经常一起温习功课。每年春夏是温习经书的好时候，他们几人常常聚在一起读书。顾炎武年稍长，坐在中间，其他人坐在左右，每人桌前各放《十三经注疏》一本，让其中的一个人朗诵，其他人静心听，遇到字句不同或偶然忘记的，大家一起讨论。每个人读二十页再换一个人读，四个人周而复始，一天可以温书二百页左右。温习完《十三经》以后，就接着温习《史记》、《前汉书》、《后汉书》或者《南北史》，这种读书方法，在现在来看，仍然具有一定的科学性和可操作性。这样的学习方法为他们打下了扎实的学术基础。事实上，顾炎武、归庄他们都是当时的“学霸”。
以上就是顾炎武青少年时期的读书生活。当然人的知识积累光靠书本是不够的，中年后顾炎武离开家乡，为编撰《天下郡国利病书》北上征书，从而结识了全国各地的专家学者，他们相互交流切磋学问。顾炎武的征书读书，真正做到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最终造就出一位爱国主义思想家和学者。梁启超先生极力推崇顾炎武“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著名论断，并高度赞扬顾炎武的学术，说他的学术精神开创了有清一代三百年的学术风气。
————选自《昆山先贤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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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昆山社科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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