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散文】山间小竹《鸟》

 

山间小竹,本名杨雪云。故乡湖北赤壁,现居湖北武汉,孤儿院教师。用心记录生活点滴,用笔演绎百味人生。...





   

       山间小竹,本名杨雪云。故乡湖北赤壁,现居湖北武汉,孤儿院教师。用心记录生活点滴,用笔演绎百味人生。

《鸟》

     山间小竹

喜欢鸟不知有多少岁月了。也许在襁褓中听到的第一声清脆的鸟鸣,便就爱上了那些快乐的小精灵。小时候常常幻想能变成其中的某一只,哪怕是只相貌平平的小麻雀也好。因为那样一双小小的翅膀,却可以飞过高山,飞临平原;飞越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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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终归是幻想。 于是能拥有一只活蹦乱跳的,属于自己的鸟便变成了儿时灿烂的梦。于是到处掏鸟窝,便变成了家常便饭。后来发现,其实掏鸟窝并非上策。因为,在鸟窝里的要么是鸟蛋,要么是刚孵出的,稀稀拉拉几根毛,小脑袋,大嘴巴的丑八怪。这些鸟通常是养不了两天就死了。

也真奇怪,我们可是比鸟妈爱心大多了!一会儿喂青虫,一会儿喂蚂蚱,一会儿喂小蚯蚓,它们也傻乎乎的张大嘴巴,来者不拒。原以为它们能茁壮成长的,谁知最多撑两天便死了!



于是伤心——那可是真的伤心!我们会在沙堆里挖个坑,怀着沉重的心情把它埋进去,然后在它的小坟包四周插上小野花。这大概是我们幼小的心灵第一次面对死亡的感受……

后来,不掏鸟窝了。等到山花烂漫的春天,小鸟羽翼快要丰满,跟着鸟妈学飞的时候再出手!这个时候就需要团体协作精神了,大伙围追堵截总是能抓住那么一只两只的。于是为了公平起见,大家决议轮流养小鸟。



好不容易轮到我了,兴奋得睡不着。在抽屉里铺上报纸,撒上米,装好水。不关抽屉吧?怕猫吃了它,关上抽屉吧?怕它憋死了!一晚折腾睡不着。第二天上学悄悄把鸟带着,一怕猫吃,二怕饿死,三怕爹妈发现扔了它。

下课陪它玩,上课关在抽屉里,谁知不争气的家伙叽叽喳喳叫了起来。天!那可是语文课,那可是校长教课,那校长可是不是别人,而是比我爹还严肃的二叔!吓得我的小心脏都要蹦出来了!不苟言笑的二叔板着面孔,嘴角一颗黑痣上的长须,生气的时候一翘一翘的!



他冷峻的盯着我,喊我起来回答问题。呵呵,语文课上的提问,基本没有难得住我的,所以顺利过了关。二叔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板书。该死的小家伙又叽叽喳喳叫了起来!我赶紧手忙脚乱的拿小刀切碎红薯(那个时候的零食吧)企图塞住它的嘴巴。可它刚咽下去又接着叫,甚至叫的更欢了!吓得我都要崩溃了,灵光一闪,用绳子系住鸟腿,然后把它栓到我坐的窗外。

这下,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身陷囹圄的小鸟,凄厉的呼声唤来了一只、两只、三只、四只……十只、二十只……乃至上百只大山里形形色色的鸟!它们叽叽喳喳地在窗户周围叫嚷着,盘旋着。似乎是在安慰困住的同胞,似乎是在抗议,在疾呼——“放开它!放开它!”



同学们惊异的眼神,二叔犀利的目光像刀子般,齐刷刷投向我。我的小脸煞白,小手颤抖,小心脏砰砰乱跳!颤颤巍巍的用小刀割断了那根绳索……

那只小鸟扇着还未丰满的翅膀飞走了,在它的爸爸妈妈、哥哥姐姐、爷爷奶奶、叔叔阿姨的关爱下飞走了。

从此,我不再抓鸟,从此我希望每一只鸟都能自由自在的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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