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地走去,头也没回一次

 

走的时候没有拖泥带水,没有丝毫犹豫。...

他径直地走去,头也没回一次
文/王立新

图/李清菁

编辑/韩宇
今天是周六,下午六点到九点,元其要去科技园学英语,他妈给他报的班,已经有快一年了。

下午醒来时已经快到三点,他已经走了,他妈说他要先去看电影,然后自己在外面吃晚餐,之后去学外语,再然后,自己坐公交车回来。可是今天我有点不放心,虽然他从小学三年级就已经开始自己来去,自己活动了。

我跟夫人商量,一起去他看电影的地方等他,等他出来找个店子一起吃饭,然后跟他一起坐公交车,在深大北门下车,他去学外语,我到学校写东西。夫人半闹半真:“人家不愿意理咱们,尤其是你。你已经成了我们的累赘。”我笑。

还有20多分钟。天气已有秋意,不热,我们走路过去,十五分钟到了南山欢乐颂——一个商业饮食娱乐区域。因为电梯上下人多,走走停停,等我们到了五楼,电影已经散场,孩子已经自己去吃饭了。怕走差了碰不到,我跟夫人分乘两路电梯去负一楼一个叫汉拿山的烧烤店找孩子,他说要去那里吃烧烤,还说可能去附近的一个面点王里去吃东西。

到了负一楼,老远看见太太向我挥手,我知道孩子还没来。“再等五分钟,不来再去面点王。”太太说。我有点急,说我先去,到那里给你打电话。

元其已经初二了,由于我不断地强调,不到上大学不让他用手机——这是到现在为止,在整个家庭生活的过程中,夫人唯一听从的我的一项“建议”。
因为才下午四点半多一点,面点王里没有几个人,我一眼就看那到他在一个角落里,自顾自地吃东西。我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来了?”他说。“我想陪你吃顿饭。”他没感觉,我们一家人经常一起在外面吃饭。我打通电话,告诉夫人怎么过来方便。并跟服务员说要换张大点的桌子。元其坐的位置,只能坐两个人。她妈来了,我们又要了点东西,坐在一起吃。孩子三番五次地说:“我都算计好了,公交卡没钱了,要充值50元,一个刀削面18块钱,一个凉粉8块钱,买瓶水需要……”正好100元(他每次出来时,她妈给他的钱几乎都是可钉可卯,就那些。)。你们来了,把我的算计全打破了。“想不到你设计的这样周密。”我说着,可是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感觉孩子长大了,不需要我们了;同时也觉得这次有点纠缠孩子,影响人家的自立生活了。“怎么没去汉拿山,不是说要去吃烧烤吗?”他妈问他。“我去了,钱不够,我算计了一下,来这里刚好够。”元其答。

“孩子长大了,大人就没用了。”我说。“家长的作用”,他笑着平和地说:“早期就是低级的扶持,后来就是绊脚石。”他说得没错,我心里想着,嘴上还说希望给他些精神的帮助。他笑,他妈却说只是我没用了,她还有用。

元其开始说正式的话题:“现在世界的电脑总中枢在美国,还有十几个大的交换点,中国一个,俄罗斯一个,德国一个,日本一个,非洲中部一个,南美洲没有……”我不太懂。他说:“就像人的承受力有限一样,压迫和刺激过度,人就会把自己应该保守的秘密说出来,电脑是不是在压力过大时,也会产生崩溃?”“应该是吧”,我顺嘴附和了一句。“那就是说,如果美国用力压迫其它几个大的中转枢纽,世界的秘密和决定权,就会完全掌控在它的手中。其它国家和地区连一点反弹的可能性都没有。”我被他的话语吓着了,他在想些什么?他怎么会想这些问题?

他吃完了,我还没吃完。他说要先到外面自己静一静,他走出了店子。太太去算账了,我一个人不知道是继续吃好,还是就此放下合适。又填了两口,朝服务员要了个打包盒,把剩下的一点东西让夫人带回去,晚上好接着吃,因为好像没吃完,至少我是这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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