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式,用现代设计完成东方美育

 

新中式风格诞生于中国传统文化复兴的新时期,民族意识逐渐复苏,人们从对西方“模仿拷贝”和对传统中式的“生搬硬套...




新中式风格诞生于中国传统文化复兴的新时期,民族意识逐渐复苏,人们从对西方“模仿拷贝”和对传统中式的“生搬硬套”中整理出头绪。探寻中国设计界的本土意识,逐渐成熟的新一代设计队伍和消费市场孕育出含蓄隽美的新中式风格。

“新”是针对“旧”来说的,“旧”是陈旧保守,与现代生活格格不入;“新”的理想状态是有创意的、有生命力的、鲜活的。中华文明是世界所有古代文明中唯一延续至今、没有明显断层的五千年历史奇迹。“中式”所代表的中国风格式样具有明显区别于其他文明的风格表征。“新”和“中式”组合在一起,成为“新中式”风格的一个简称,也成为一个富有诱惑力的标签,在其通常的使用方向里,可运用于空间、家具以及器物设计等众多领域。

整个市场对极简、欧式等舶来主义风格感到审美疲劳,重新认识国人的文化属性变得自然而然。新中式风格的出炉是一剂药,对于它,消费者们有需求,设计师们有活干,媒体从业者们有料爆。环环相扣,形成这些年中国独有的家居生态圈。

琚宾:用现代设计完成东方美育
抛开物质表象,好的设计引导人关注自我精神层面,注重生活方式和艺术、修养和与自然的关系。



—— 琚宾(水平线室内设计有限公司,北京 | 深圳创始人,设计总监)
琚宾将他的设计风格定位为“新东方”,一种对东方语境的现代转换。说起东方文化或者中式风格,人们常见的比如北京后海的某些酒吧,弄点老门扇,红帘子配红灯笼,这是老外眼中的、小资化的东方风情;另一种就是满屋子红木家具,昂贵却跟现代生活格格不入。

通过经典元素的生硬配搭来表示东方,在现代美学里是极浅层次的,“用集合建构的方式,建构出视觉图像化可以看到的东方”,而要让东方美学得到更好的应用和提升,则要尝试消隐掉这些符号。“当你走进一个空间,用整个身体感受它,出来后闭上眼睛依然会觉得这个空间非常东方,虽然里面没有任何东方的显性元素,这就是高手做的事,完全不同的体验”。琚宾所做的设计多跟居住环境有关,与人最密切相关,要融入最日常的生活,想要做到这样的无形境界挑战更大。



1. 墙体素极,观照空间整体印象,趋于冷静克制。2. 暗藏质感、体量、纹理等细节处的西情东韵,等待居住其中的人,细细体味。

琚宾今年给他的研究生的课题是“怎么从中国文人绘画当中转换出建构空间”。比如范宽的《溪山行旅图》,第一印象是一面大山,他当时为什么要这么构图,为什么让这座山扑面而来,背后有很多可供解读的。比如说范宽当时为什么要画这么一幅画,近景是怎么安排的,远景的山为什么排山倒海一样过来了,这些有无可能转换成现代家居的设计语言?这些年来,中国的设计教育几乎完全西化,虽然杂糅了一些东方元素,但总体架构还是西方的,有探索精神的设计师应该尝试将一套中国体系建构出来。

这种探索其实是顺应时代的,这是一个东方美学复兴的时代,是一场全民运动,有国家领导人身着新中式服装积极推动,有社会名流引领风潮,地产界也有越来越多的专业人士将其市场化……这几年设计工作室发展稳健,琚宾认为跟这些不无相关:“实际上国家意志在国家层面到行业层面再到个体,包括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情,思考从是不是应该有改变,到可以改变和怎么改变。这不是某一方的力量而是一个综合力量,经济发展到了一定程度时,这些是人必然考虑的问题。”



3. 大幅饰面的手法运用到中庭、卧室、书房等需要平心静气的场所。

这个国家的人们经历过战乱和贫穷,后来开始有钱,第一批有钱的人对西方的向往是极强的,内心深处还有很深的殖民思想的时候,往往要买欧式大别墅,也要花园和草地,也许住过一段时间后会发现不舒服,灵魂深处小桥流水、林园小院的文化DNA苏醒了,但直接买个四合院或者买一屋子黄花梨家具跟现代生活又无法协调,住着仍不舒服,新中式的设计需求就诞生了。

现在琚宾每年只做大概两单私人服务,他对客户的要求极高,要城市最高或者风景最美,再者就是对方要有收藏爱好,因为“人一旦有了收藏就会去钻研,钻研一个东西的时候,人生就有一种精神。”而他那些更为消隐和内在的设计理念,在这个圈层中似乎更容易被接受。居住空间和物品陈设都脱离表演,回归到内心需要。这种需要有可能是某种儿时的情感,有可能是在拥有过西式繁华后最终发现自己是个东方人、一个儒商,根本不需要在乎一张桌子的材质是不是黄花梨的。“如果社会上层这批人不表演了,那这个社会可能就不跟着表演了。

种种原因,中国人的审美曾遭到釜底抽薪式的全面破坏,无论是城市还是乡镇,急速发展中堆砌的是一栋栋完全没法看的粗暴建筑,农村也不再有山水田园梦,未来可能几代人都要为此承受痛苦。说起这些,固然人人扼腕,但琚宾已经不再去批判,他认为如果找不到解决方案,批判就无意义和价值,是无病呻吟。当年蔡元培提到的“美育救中国”就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一个人可以不读书,但不能没有美,有了美就会有优雅,没有美又读了很多书可能只会把事情做得更糟糕。”

问题一环套一环,最核心的问题是解决人和他的生活方式,作为设计师的基本责任也在此,传统的人文东方已经不可能回去,我们只能在城市里去践行东方的生活方式。“这是所有设计师最根本的事情,不管是古代、现在还是未来,只要是这个工作它就应该是把以前的生活方式做当代的转化,传统和当代所有设计师永远要研究的学问,如何能回望传统,怎样立足当代。”琚宾说,再过50、100年,我们今天的流行的都过时了,设计师要做的也还是这些事,即怎样把传统的东西转换成当代的语言让现代人使用。

这也是美育的一种方式。



1. 中国人一向更喜欢曲径后的通幽处。
2. 从单独场景的建构,到整个故事情境手卷的构造。
3. 琚宾从《韩熙载夜宴图》找到的布局灵感,气韵是设计追问的本质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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