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tyKing 读秒

 

是的,是我的外公。...





23秒:住在山上的外公

好久没回家了,最近刚好有几天假期,便回来住住。找出了以前的单车,休整好以后,骑着到处闲逛。在一座大桥的人行道上,有几位老年人挡住了我。隐约中,发现其中一人很像我十多年没见的外公,于是我试探的叫了一声,当他回头的时候,我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是的,是我的外公。

我们停下来,看着桥下缓缓的水流,聊了许多。这么多年来家里的变化,外婆的身体状况,我的生活……外公用慈祥的情绪骂我的刺青和耳洞,以严肃的表情说我不应该像他抽那么多烟,以开心的声音回忆我小时候的事情……

太阳在江面不远的地方发出柔和的光芒,造成全世界的金边。我推着车,陪着外公,慢慢到了他住的山下。在山口,他再也不准我和他一起继续行走,非常严格的让我回家。我抬头,天色渐暗,仅有的一丝光芒在深邃的天空挣扎,也确实改回家了。

和外公道别后,我骑上单车,戴上耳塞,听着Tori Amos的第一张专辑,晃悠悠从山上下来。回到大桥上,忽然想起,外公已经去世十多年。

今天,真是有意义的一天。

07秒:云和很久

从来没有刻意去计划过仔细观看云朵这件事。发呆的时候,无聊的时候,坏心情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想到云。为什么必须是云而不是棉花,我想可能和背景的颜色以及宽广有关吧。

晴空的云让我有想去很远地方的冲动,至于远方在哪里,我却说不上来。阴天有我最喜欢的厚重的乌云,大雨将至的蓄势待发,是一种吊诡的期待。刚开始刮大风时候的云让我轻微有些头晕,但是是那种很舒服的参照物替换中,错位迷幻的头晕。

只是为什么,好看的云和天空,会让人有一种想“跳下去”的冲动?当这种冲动持续不减的时候,必须远离阳台,以及一切能让人摔坏的地方。

分明云和天空都在遥远的头顶,心里明白得很,“跳下去”就更加远离,却无法产生一丁点“飞上去”的想法。难道上帝有在我的潜意识里留言,说其实跳上去就能飞上去了?

昨天半夜一点多的样子,从窗口望出去,我看见一条长长的云,竟然在深邃的黑蓝色夜空中,显现出白色的形状。

记忆中这是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深夜的云也是白色的”。“为什么”三个字开始迫切的在脑袋里冲撞。我知道不能再想下去了,这种问题会莫名其妙的困扰我,而这些困扰又会莫名其妙的损坏我。跑到浴室洗了个脸,躺回床上小声哼起了《hallelujah》。

有飞机闪着灯低空飞过,我对着它做出了射击的动作。

11秒:又见对对

我曾一度以为,对对从我身边消失了,所以,昨天它毫无预兆的出现有轻微吓到我。说句内心话,我并不想它随时来找我,毕竟,对于这种不知所云的飘渺模糊的存在体,我实在没办法和它们太亲密。

对对每次都喜欢在我快睡着的时候现身,或站在床边观望,或直接躺在我身旁,有时候调皮了还会用手指戳我,对我吐气。

一开始我并没有和它交谈,但它总是重复地说着“对,对,对”,时间久了,我便称呼它为“对对”,也不知道它是否喜欢这个名称。

对对像是一个影子,从来没有出现过确切的样貌,这样也好,我怕它长得太恐怖了会影响我对它的礼貌性的接受。对对也不曾和我有过任何直接的对话,自顾自地肯定着一切。一个默默的鬼。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骂它,可能听不见我声音频率的缘故,它总是无动于衷,既不离开,也不会变本加厉地整我。以为我不知道它存在一般,在我周围晃荡一圈,对对对几声后,默默凭空消失在空气里。绝不预告下次出现的时间。

对对到底有什么秘密呢?我忽然有点想要和它交朋友,听听它的故事和执着。

44秒:楼

有一栋楼一直在骚扰我。照理说作为楼就应该默默无闻的存在,不会具有什么能力去思考害人的把戏才对。楼可以给人压迫感,仅仅因为它的外观或其形成的氛围,但这栋楼给我的感觉绝对不是什么狗屁压迫感。

平时它以“XX大厦”的形式存在,不让人看出任何端倪,其实它早就记住我的样子了,并用一种潜意识的方式跟踪了解了我的一切。 然后它开始躲在暗处埋伏,一抓到思想的空隙便不断袭击,像极了一只城府极深的大黄蜂,虽然我从来都没有捅过蜂巢。

它袭击我的方法是在思想上让我惧怕它,比如我会看见各种关于自己的坠楼画面。有不小心脚滑而越过栏杆的;有往下看的时候失去重心的;还有被电梯运送到最高处后钢绳断掉的……结局无一幸免全是血肉模糊,器官完整分解,内脏完全曝露。

我尝试着远离它,但因为刚搬进来,我又不得不接近它。每次我都小心翼翼,偶尔也会赌气的站在楼顶栏杆旁边往下看。值得庆幸的是,就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真实得发生。

楼給予的坏感觉还在持续,但我想通了一个道理:再怎么有能力通过意识攻击我的楼仍然只能是楼,除非大地震,不然它一辈子都不可能移动脚步。我只要坚定自己的心智,这小小的困扰还能怎么样呢?

33秒:呼巴掌

电话突然红了,常在不经意间响起。卡利班算是其中最有礼貌的一位,每次电话前都会消息我确认。几次以后,我终于接起来他的电话,偶尔和他讲几句,天文传说、怪兽实录、生活琐事。

今天半夜三点,卡利班打电话叫我出来见面,但其实我们也没有熟悉到这种地步,只因为他的礼貌我不知道如何拒绝。见面后,为了防止冷场,我提议来玩疯狂海带拳,惩罚是呼巴掌。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只轻轻在对方脸上抚摸一下,像极了两个搞暧昧的变态。渐渐玩开了以后,游戏开始体现人类的原恶。我们小心计算着对方出手的力度,还不时有脏话冒出,俨然两只杀红眼的野兽。

后来手臂轮酸了,眼角含泪,鼻血四溅,看着对方红肿的脸,我们都笑开了。太阳快出来了,我们约好下次碰面的时间,然后心满意足的回家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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