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头琴音

 

贝拉也哭了,不停地哭着,为了妈妈心目中的爸爸。...

散文
听,那头琴音
贝拉怎么也猜不透这琴声的意义,尽管妈妈一遍又一遍地弹奏着。只是在那段时间里,每天看着妈妈憔悴的脸庞,望着妈妈那双疲惫的眼睛,贝拉似乎也懂得了一些。

只记得这一天,贝拉静静地站在妈妈身后,妈妈却直直地望着远处那座山,看着看着,妈妈的眼角泛起了泪花。

贝拉记得,妈妈在贝拉的心中一直都是这样的美丽。亲切的脸庞,细语地问候,让贝拉怎么也想象不出,眼前的这个人会是往昔的妈妈。贝拉始终记得,曾经一家人幸福快乐的日子。

然而,贝拉不知道幸福离她越来越远了……

这一天,贝拉和往常一样,看着妈妈孤零零 一人走进黑黑的屋子里,滴滴哒哒的泪水敲打着钢琴键。妈妈拉过贝拉的小手,轻轻地放在琴键上,一下一下地弹奏着。

“贝拉,你听,这是爸爸的声音。”妈妈告诉贝拉。

有的时候,贝拉跟着妈妈,一路拼命地跑啊跑啊,似乎怎么也停不下来,看着夕阳照耀下的小屋呆呆地哭泣,这时的妈妈已经没有了眼泪。缓缓地拉过门,小心地踏过竹板,妈妈走进了小屋。贝拉小小的人儿,靠着窗,不一会儿,屋内传来片片琴音,时断时续。

小河旁,妈妈带着小小的贝拉,一步一步跳过石板,在草坪上、丛林间,伴着妈妈轻快的歌声,贝拉翩翩起舞,轻轻地,拉过裙摆随风飘扬。

那时的贝拉还只是个孩子。

这一天,贝拉终于长大了。美美的秀发披在肩上,和年轻时候的妈妈一模一样。

妈妈哭了,歇斯底里地哭。第一次,贝拉看见了如此脆弱的妈妈。妈妈终于告诉了贝拉,这架钢琴是爸爸留给妈妈唯一的礼物,寄托了爸爸对妈妈永久的怀念。

贝拉终于懂了。

“那个时候,多美啊,妈妈每天伴着爸爸,可是,突然,爸爸就这么没了。”妈妈哽咽着,眼泪肆无忌惮地打在脸上。

妈妈告诉贝拉,爸爸是在海边为救妈妈死去的,找到爸爸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呼吸。这一切对于贝拉而言似乎像她看过的电视剧,可贝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当上主角。爸爸走的很安详,可是妈妈再也开心不起来。那时候的妈妈说不出一句话,只有不断地哭泣。再后来,妈妈每天望着夕阳、望着山那边、走过小溪、穿过森林,因为那是爸爸和妈妈在一起度过的最开心的日子,也是妈妈怀念爸爸最好的方式。可是,妈妈再也不去海边了,抱着贝拉,站在高山上远远的守候那片汪洋。

每到一个曾经爸爸呆过的地方,就好像他一直陪伴在我身边,从来都没有离去。

妈妈紧紧地抱着贝拉,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因为妈妈知道,那段时间,最受伤害的还是贝拉。那段时间,妈妈完全沉浸在失去爸爸的痛苦中,忽视了她们的小贝拉。

贝拉也哭了,不停地哭着,为了妈妈心目中的爸爸……
■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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