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发】淳粹笔记  再也写不出那样的稿子

 

有一群精壮的文字工作者,天天給汉字编码,卖文为生但从不要求署名。很多时候,客户会认为他们写的是个破玩意…...



有一群精壮的文字工作者,天天給汉字编码,卖文为生但从不要求署名。很多时候,客户会认为他们写的是个破玩意,一会儿太软,一会儿太硬,不是无感,就是太疼,总是掀不起高潮。若反复几次仍找不到敏感带,触碰到G点,客户会要求第一时间换人,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除非,用嘴靠口活说服客户接受稿子。又或者装逼声呛客户,爱做就做,不做退钱走人,但后果可想而知。

这一族群,可称之为公关写手,幸或者不幸,我都是其中一员。软硬之余,我也早已习惯了心理上的阳痿,偶尔仗着还自以为有一点写的能力,不爽时心里也曾暗想“写他”,音译成英文大概是“SHIT”的意思。公关十年,大部分时间处于为客户做策划或写水稿的状态。即使是顾问或者指导的角色,大部分情况也是应客户要求,投客户所好。长期忙着文字的组织工作,却从未感觉文中的千言万语有千军万马的力量。好的文字应该是能给人带来高峰体验的,无论是作者,还是读者。

数日前,大学同学周轩老师转评公众号文章:“……追忆大学的似水年华,还记得那里有你的诗歌、书法,各种隐匿起来的星火和烈焰……”。很多人在讲诗和远方,而我的诗和远方可能都停留在了过去的时空,虽相隔十数年仍心有戚戚。其实,人生最大的苟且是思想的不自由或者我们自己放弃了思考。

十几年前,“写”确实是我痴迷的一种状态。“写”在我这里,一方面指文字,一方面指书法。因为别无长处,“写”成了情感抒发的出口和思想累积的入口。那时,上着经济系的学,修着中文系的课。非新闻专业的我,一直的梦想就是毕业后能当个记者,也很钦佩记者们飞机上、会场里随时随地写稿的状态,聚精会神的样子犹如禅定。毕业后,虽与写结缘,但总感觉走的是偏门。

一直以为,汉字是一种特殊的语言存在。每一个汉字的象形、拟声或会意等六书,原本就含有对世界的解读,在千年的传承中又附着了诸多人事。每个汉字犹如一个咒语,我们从小开始学习这种能编制咒语的魔法,而只有少数人能参透个中关联妙手偶得文章。无论你写什么或说什么,甚至想什么,它都是一种能量,或正或邪。文字,很多时候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如果以“写”为生,所有的名利,都不过是精神的附属品。因此,我们要始终对文字心存敬畏,默念慈悲。从另一个角度讲,写即是泻而非守,这可能也是有人明知而不写的原因。

再说公关稿,一般都有既定的套路,现成的模版,或许未来机器人写稿更能满足客户的这种呆板的欲求。而有文感的人,谁会愿意当自己只是个成人用品,沦为别人泄欲的工具。这些年,不得以写到麻木,内心正逐步丧失对文字的感觉和兴趣,变的荒芜和空虚,再难找回原来淳粹的状态。如果说,和文字是在谈一场恋爱,大概陈奕迅和王菲合唱的《因为爱情》中的歌词很能代表这种心态:再也唱不出那样的歌曲。

再也*不出那样的**,大概会是很多人感慨的状态。更多的时候,我们都只是为别人写,或者为写而写。被名利夹持着正让我们逐渐丧失包括独立思考在内的很多精神。世事纷杂,信息繁多,碎片化的信息正一点点切割走我们的时光让精神黯淡。

这两年,很多朋友从传统媒体逃离。今年,一直被我视为最有新闻理想的朋友,也选择了离开,这給我的触动很大。叶子的离开,到底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他们离开的原因无法深究,在传统媒体式微的情势下,或为收入或为理想或为家庭或为自由……人各有志。但,总还有人在坚守。记得很多很多年以前,有人说自己是某某媒体的记者,神情中还有自豪感。而现在,很难再找回昔日荣光。

离开的人中大概可分成三类,有的创业自媒体,有的受聘甲方做公关,有的投奔乙方当高管。他们中很多有我敬佩的人,也写过很多有影响力的文章。而据我观察,一段时间之后,他们稿件的质量都在呈现不同程度的下降或者不稳定的状态。细细琢磨,现实中确有一些客观或主观的因素会导致稿件的质量下降。

第一是服务对象的变化。以前大部分时候是为读者或报社写,虽有限制,终还自主。现在,不少时候全看脸色,唯命是从。写作立场已然转变,独立精神自然缺失。客户或领导总希望文章里夹带私货,又各种设限,还表示诸多担忧,最终将文章迎向一个面目全非的地步,而他们根本就不会管能不能发出来或发出来后的反响。我曾对某国企客户说,你们这稿子只能在自己公司网站上发布,而下面曾经的专业媒体人表示一脸无奈,只悻悻地说这是领导要求。

第二是创作平台的变化。以前东奔西跑,四处转悠,积累很多素材,可以有更高的视野和格局。现在鲜有出门的机会,朝九晚五的上班,除了写稿还参杂其它公务琐事,素材量骤减,接触面变小,时间投入不足,都很容易让创作陷入仓促或枯竭的境地。客观上,绝大部分媒体之外的平台无法提供更多条件、资源、信用等的支撑。另外,媒体自身包括审稿等在内的内容生产机制以及大量的写稿实践都能让创作水准稳定在一个水平。日报类记者每月的写稿量都在两三万字甚至更多,不懈的写作是促使人思考的最好方式。但如活水须有不竭之源。

第三是工作氛围的变化。以前,身边都是记者,有碰撞、有交流、有竞争。而采编与经营的分离,让创作的氛围相对的更独立和淳粹。这样的环境,不管是在甲方、乙方还是大部分自媒体都很难有。这一点,可能自媒体好于乙方,乙方好于甲方。去甲方,以写为生,真是大坑,基本是被吸干的状态。一个人的知识储备、阅历经验都是有限的,写作风格等也是相对固定的,如果一个企业的稿子都让一个人或几个人来写,怎么可能持续产出优质的内容。

自媒体人可能是三类人中,在离开后相对写得最“痛快”的人。一直以为,媒体人创业可能有两个优势,一是下笔能写,二是认识人多。最近回访一些自媒体的朋友,他们面临的困境是,人脉资源的耗尽,软文的占比大,诸事一手包办等等问题,如何突破天花板并且可持续发展是个亟待攻克的命题。

但凡写,都需要更自由更淳粹的状态。很多人,不是能力或水平不行,而是在时代的变迁中迷失了方向或心智。迷失久了,一定会退化,而我只想初心不忘,写点自己的东西,并愿文字能带来思考和力量。
——  石 门 山 人  ——

曾国伟

淳粹传媒创始人兼CEO,信息系统及公共关系专家,连续创业者。

据说,快速地反复念“国伟”两字

你便会听到

“鬼”话。

——  #鬼话连篇#  ——

车马费|前年,某外企要在上海举办新闻发布会,负责对接的是个香港姑娘,对车马费一事心存疑惑并纠结于給多少的问题。我和她说,这个好比进庙烧香,没有强制性要求,多少随缘,完全根据企业自身的实力和诚意。最终,客户按照所给参考值的最高标准处理。

本文转自【数知媒】2016-04-05的推文【淳粹笔记 | 再也写不出那样的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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