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古泉那些事(三十七):大铜镜子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是2003年的夏天了。...
姓名彭志国，又名彭成，别名彭飞，字子才，号彭城居士，江苏徐州人。自幼喜好古泉，本以为可以当作终身藏家，怎料造化弄人，为了吃喝拉撒睡，还得养活一家老小，无奈弃文从商，来到北京报国寺，做一职业古泉二道贩子。这些年下来，总结开店经验：无它，就是一个字“贵”。北京“容泉堂”欢迎各位来买贵！
接上篇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是2003年的夏天了。北京的夏天还是很燥的，那时候北京经常下泥雨。看着是下雨了，雨点哗哗的滴在身上，等干了一看，好嘛，浑身是泥。这哪里是下雨，分明是下泥呢！要么就不下雨，一个月让你看不见一滴雨，唉，那个干燥的让人抓狂！
刀哥本来睡眠就不是很好，在加上这天气，更加痛苦了。每次看见刀哥，他的眼圈是黑黑的，弄的跟熊猫眼一样。
刀哥看是阿财，点头笑笑：小鸡贼，嘴越来越甜了啊！
阿财：刀哥，说实话，您这是晚上又挑乾隆呢？还是挑康熙呢？
刀哥：几个意思？
阿财：您看，您这天天的和熊猫搭亲沾故的。晚上没挑钱？难道您老这是挑女人去了？
刀哥明白这小子话里有话啊：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阿财早就说完撒丫子就跑了，哪里还有人影？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晃荡过去了，我们一行四人，天天没事的在店里除了胡侃以外，也没有太多的事。这天是周三早上，报国寺也没什么人，哥四个在屋里坐着呢。个个都大眼瞪小眼，发呆发愣。这时有两个农民打扮的人进屋了，进屋就东看西看，跟做贼一样。
阿财一看有人进来了，正百无聊赖呢，赶紧起身迎客。“两位老哥，您二位是要买点什么？还是要卖点什么？”阿财多鸡贼啊，看着对方这一身的打扮就知道，肯定是卖东西来的。但是这厮依然没有直说，前面还带了一句。这就是道行比较深了。
那二位听阿财这么说，也没敢搭话，点头之直笑，“我们就看看，就看看！”
我一看，这八成是来谈价的，看来手里是有好东西了！朝阿财使个眼色，然后用手捅了一下阿三，那意思是别插嘴。自从认识这二货以后，这货净坏事了，所以，每次一有人来卖东西，我就让这厮不管什么情况，都不准插嘴。小地主最乖了，知道自己道行浅，从来都是站在一旁看，从头到尾这孩子嘴里都崩不出一个字，很是讨人喜欢。
这两位老哥看了半天，其中一位诺诺唯唯的问道：“老板，您这除了铜钱以外，还收其他东西吗？”
我 一听，这是有戏啊！阿财赶紧接上：“两位大哥，我们店，只要是老货，价格合适，我们都收的！”
那位大哥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大铜镜，你们要吗？特别特别大！”
我一听这话，打个激灵，心道：这铜镜看来不小。
阿财接道：“大哥，多大的铜镜，我们也能要。这样，咱们这么说没有什么概念，您二位把东西拿进来吧！”
那二位互相看了一眼，其中那位大哥来了句：“您几位稍等，我们去去就来！”
这二位刚走，那胖子就咋呼了：“听这口音是我们河南洛阳人，看来这是挖到宝贝了，那里就出大铜镜子……”
我赶紧给了这货一脚，这厮挨了一脚更不乐意了：“师父，你怎么老是打我？人都走了，我说几句还不行吗？”
我气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阿三，你就不能小声点吗？这隔墙有耳，再说这东西还没买到手呢？小心被同行撬了，懂不懂！”这厮这才明白过来，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不一会，那两位老哥非常吃力的抬着一块用破麻袋包好的什么东西进来了。看样子这东西不轻。看直径，乖乖，这得农村那大锅的锅盖那么大啊！我赶紧示意小地主把门关上。那两位老哥，七手八脚的拆了起来。宝贝慢慢的露出了真容，这两位老哥看着我们那表情是激动极了，说道：“你们看，这铜镜大不大？你们看看这还有字呢，还有字呢？”
我是看傻了，阿财一遍用手指着铜镜，一边自言自语的念道：“洛—阳—自—来—水—厂—造……”
“怎么样？我们没有骗您吧！这铜镜是不是很大，是超级大的……”这二位还在自我陶醉呢。
这哪里是铜镜子啊，这分明就是个民国时候造的，大的，铜的，下水道井盖子啊！我当场就愣在那里了，阿财失落到极致，非常利索的就把那井盖子给包上了。用手一指门，朝那二位厉声说道：“您二位请，这东西我们买不起，您二位找其他的店主问问！”
那二位有点急了：“这是什么意思？哄人那？你买不起，你让我们拿来看？你们逗我俩玩呢？”
我一看这情况，再不制止，估计阿财能和这二位打起来。赶紧起身打个圆场：“阿财干什么呢？二位老哥，实在不好意思啊，我这兄弟脾气太直，冲撞了二位。我这给您赔个不是！”
我这一通说完，这二位气还没消呢。我继续解释到：“二位老哥莫怪，您们拿来的这不是什么铜镜，这是民国时候造的井盖子。就是现在下水道那个井盖子，真的不是什么铜镜！”
那二位还是不相信，“你们不要糊弄我们，看我们是农村的，好欺负。我们是很实在，但是你们不能欺负我们。不然我们去政府告你们去……”
“俺们是洛阳的！”那二位答道。
“呵呵，都是老乡啊！二位老哥，俺们开店的，是不会骗人的。您二位过来看看，看看这行字，分明写着洛阳自来水厂造。自来水在中国的历史也就百十年，清末民国的时候才有，所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铜镜，就是下水道井盖……”
那二位听阿三这么一解释总算是明白了，但是其中那位还是不甘心的说道：“老乡，您说俺们俩大老远的从洛阳，把这东西给弄北京来，你们好歹也收了吧！俺们真的不容易！”
阿三：“这……”然后望着我。
我只能再次接道：“二位老哥，我们体谅你们，既然你们都搬来了，那你们开个价吧！”
那二位交头嘀咕了一会，其中那位老说话的说道：“俺们来来回回的，太辛苦了，你们给500吧！”
“500？你们这是要……”阿财“打劫”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我一脚给踹一边了。
我继续笑着答道：“两位老哥，我体谅你们，也明白你们的难处。但是这东西别说500了，50都没人要啊！”我故意停顿了一下：“但，既然你们开了口，我们不能不要。这样吧，200吧，就当是我们哥几个请二位来北京吃个饭了！”
那二位听我说完，又嘀咕了一阵，“好吧，看你这话说的很有诚意，就给你们了！”
我当时那个心情啊，真的是哭笑不得。这话听着敢情还是我们占了便宜？唉，实在无语……
我赶紧掏钱，让这二位爷走人。这二位拿了钱，转身就走，刚到门口，那位说话的又转身回来了。然后在裤兜里掏着什么，不一会，掏了个用卫生纸包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朝我就扔了过来，“看你这个老板人不错，这两个铜钱就当是我们哥俩送你的了！我们走了，下次有好东西再给你们送来！“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楞在那半天，看着手里这团纸。
阿财手快，一把拿过去，三下五除二的把纸扒了开去……“啊！”阿财大叫一声。
把我吓的浑身一哆嗦，这才回过神来：“你瞎叫什么啊，吓我一跳！”
“师父，师父，发财了！”阿财继续喊道。
“好嘞！”阿财答了一声，转身就跑了出去。
阿三和小地主在那翻过来掉过去的看那两个得壹。
过了一会阿财回来了，朝我摆摆手说道：“哪里还有人影？”
“唉，”我叹了一口气，“那就算了，有缘自会相见的，到那时再还这个人情吧！”
阿财看了看那个大井盖，问我：“师父，这大井盖子干嘛用啊？”
我苦笑了一下，就放在店里吧，这好歹也是历史的见证啊！留着玩吧！
晚上哥四个回家吃完晚饭，我就进屋休息了。不多会，我就听见客厅里面有争吵声，我就把门打开个缝，看看。只见那三个二货，围在一起，把电话开着免提，不知道打给谁呢！
电话接通了，那头传来刀哥的声音：“喂，哪位？”
阿财面露贼笑的说道：“我啊，刀哥！阿财！”
“哦，你小子啊，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谁敢打扰您老人家休息呢？肯定有事了，是大事！”阿财边说，边露出狰狞的坏笑，那表情都扭曲了。
“哦，什么大事？你小子说来听听！”刀哥在电话那头问道。
“刚才老乡送来一面大铜镜子，可大了！”
“有多大？你身边有尺子没？”刀哥继续问道，“就是没尺子，才没法告诉你具体尺寸啊，刀哥！”阿财依然在挖坑道。
“那你用手大概量量！”电话那头感觉刀哥真上心了。
“好嘞”，阿财故意的停顿了一下：“刀哥啊，我大概量了一下，有农村那大锅的锅盖那么大！”
“乖乖，这么大？你小子可不要唬我啊！”刀哥依然不知所以。
“刀哥，我唬谁也不敢唬你啊！真的有锅盖那么大！”阿财都快绷不住笑了。
“阿财啊，你小子看看上面有铭文没？赶紧给老子看看！”刀哥着急的问道，“哎，好嘞，刀哥您稍等啊！……有啊，有铭文，好几个字呢！”阿财说完就用手捂着嘴，旁边的阿三和小地主都捂着嘴乐着。
“你认识那几个字吗？”刀哥那语气，感觉立马就要飞过来一样……
“那你赶紧念念啊？念念！”
“哦，哦，哦……刀哥啊，那上面写着：洛—阳—自—来—水—厂—造，刀哥，您听见没！”阿财故意的把那几个字拉长了音。
电话那头停了几秒钟，就传来“阿财，你个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啊，等着……”
阿财“砰”一声就挂了电话，然后和另外两个二货“哈哈哈……”笑了开去……
第二天，我们刚进屋不久，我远远的看见刀哥黑着脸朝这边走来了，那眼圈黑的更加明显了。边走边骂道：“阿财，你小子给我滚出来……”
再回头看看阿财，这厮跟一阵风一样，转身就没了踪影……
据说，从那以后，刀哥晚上睡觉前肯定把手机关机；座机，直接把电话线都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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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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