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

 

冬之后的春之擂鼓又是敲给谁的呢?...





一入冬季,似乎很多事情就停滞下来。没有花草旖旎、没有高风亮树、没有残月涉水,有的只是寒风中尽力地躲闪,对温暖无限地接近,于漫长黑夜与白日落下时地匆忙。直至惫懒,或者毫无缘由地静默。

其实,冬就是几场冷雨之后的落雪。可等雪落下来,路面又变得湿滑可恶。前几天的一场落雪医院骨科暴满,各种骨折外伤都挂了急诊。人们只得缩在家中,唯一谈论的热题就是热力站的小区供暖。冬,也使人的思想变得浅简而薄陋了吧。

冬也使很多事变得繁冗。做饭,不能开窗;穿衣服总要裹了一层又一层;路上遇见熟人说话都要简短;读书也变得失去耐性——因为天黑得那么早,要淘米、做饭。早晨变成一件更让人为难的事情:外面刮着大风,树枝“咯吱咯吱”地晃动,阳光甚为青冷,还要出门的呀!

冬的夜也太久,从五点开始就可以恍见星光。若是晴天还好,有东边紫黛色的天空可赏,那由蓝至黑的颜色才更像夜的魂魄,美地惊人瞬醉。但若是阴天,从上午到晚上,除了躺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的懒汉,绝没有人可以分辨出什么时辰。再加点雾霾,开车走到路上,总有怀疑是否生活在一座与世隔绝的岛屿上的幻觉。

冬,仿佛己经使所有事情变得沉闷。倒是火锅热气腾腾的饮食让人几分向往。三五好友、家人亲戚,守着火炉酣食痛饮,谈论与自己毫无干系的国家政事,巷口传闻,吹上一把牛,多出几分豪气、胆识……可惜,若推开食馆的门,冷风吹来,还是要钻进车里速速回家去了。在冬天,想真正做点事情,着实困难。

冬天各种成本消费也日渐上涨,在夏日里十块钱可以活一天,在冬天大概需要二十、三十。所以冬天就有各种政策、节日、新闻供人们遐想。什么高铁占地补款,工资上涨,公司年终大奖等等等等……人们靠政策、文件活惯了,正好冬天有许多节日可以满足。双11,圣诞节、元旦,过年。冬,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使人们停下来,冬也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说服人们估且暂且地活着。多少人一开口就是:“唉,明年再说吧!”

唯一还有那么一点灵性的就是雪了。冬,也只有下雪才像冬。可惜,我不是一个文人,若是文人可以等到一场雪落下来后挟着棉袄大衣、烧酒辣肉,丢了手机汽车,跑到一处冷山深坳处舞文弄墨一翻。前段时间不是有本地文人协会去赏蝴蝶观花吗?借着雪景雪力雪事可以疯一把,未尝不是件乐事。只是我还要上班,行医,做事,还要加入到社会大机器里赚得钞票。冬天,越发叫人觉得卑微了。

人生四季,幼年、青年,中年,老年。如春、如夏、如秋、如冬。冬无论如何都是不适合我的,我也无论如何不肯流连于冬的。人生而壮年,即便心无大志,但多少也要做点事情。倒是那句“十面埋伏、如履薄冰”的教化听来很是顺心。危机感必不可缺,今日生活如此,明日却无垠无限。否则,冬之后的春之擂鼓又是敲给谁的呢?

小叙冬日,权当牢骚夜话,文过无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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