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喜雪

 

“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



一场寒流,吹散了厚重的浓霾;一场大雪,下来了久违的长安。被满朋友圈的古都雪刷屏了之后,玉树临风的饼哥竟然毫无感觉,原因很简单,彼时,为祖国兢兢业业献石油的饼哥正在陕北的低温之中,纠结着今天到底是穿红色的毛裤还是黄色的毛裤。

柯博士今天发来一组照片,是雪后的西安,虽然心中有诸多烦扰,但竟然还是看出来了长安的雄浑。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看到大唐盛世的重现,所谓盛世,不只是宽马路和大高楼,不是外形上的虚胖,而是内核里的深厚。

古时的长安,在没有现浇结构的高楼大厦的情况下,养活了一百多万人同时生活在其中。在街头巷尾,你随便就能吃到阿拉伯打工仔现做现卖的面食,随处都能看到发色和面容各异的外国友人,邻邦的达官显贵都以能把自己的儿子送到长安留学为骄傲。

夜幕降临,宵禁之前,文人骚客都会坐着唐朝版的迈巴赫和劳斯莱斯来到妓院,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精美女子吟诗作赋、对酒当歌,其中有不少精通几国语言的胡姬。其中,不乏李白、孟浩然等驰名古今的大湿人,哦不,是大诗人。

同样都是寻欢作乐,现在的人类已经退化到只会划拳和摇骰子了。

“李哥,我干了!你随意。”

“不,老妹儿,咱俩感情深,哥必须一口闷。”

“王哥,咱俩感情浅,你说怎么办?”

“那就...舔一舔吧...”



玄宗开元年间,有一年的高考作文题目就是“终南望余雪”。作为当时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有多少治国安邦的宏旨大义可供命题,偏偏以“终南望余雪”考之,可见当时长安的冬天,下雪是多么频繁,气候是多么寒冷,以致“终南余雪”成了长安熟悉的风景。当然,更加能够说明的是,当时出题的老师很有可能家住长安县...不,证明这位老师拥有着一颗强劲的文艺青年的心!

可能是饼哥上了年纪了,很多事情记得不是辣么清楚,好像唐朝时候的长安城是以朱雀大街为中轴线分割东西,上北西南左西右东...西半边的长安城叫长安县,欢迎历史大咔科普。

说回那年的唐朝高考,当时有一个考生,叫祖咏,不远千里从家乡洛阳赶到长安,苦读诗书,只为一朝及第。领到题目后,祖咏只作了四句:“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被后人誉为咏雪“最佳”之作。长安距离终南山30公里,居城南眺,雪裹山岭,云缠腰带,晚霞染杪,寒气凛冽。冬雪之大,倾泻之久,以致60里外的城中,日暮也生阵阵寒意。

怎么样?这个意境不错吧。只可惜现在生活在西安的人们极少有机会在城中就能远眺南山,你可以眺,但是基本上球也眺不到,要么视线被高楼阻挡,要么视线被雾霾阻挡。



说起当天的高考经历,想必祖咏同学也是毕生难忘的。

考场里一片静寂,连根针掉落地上的声音也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而原本生性苦吟的祖咏此时此刻就坐在还算是暖和的考场里,两眼眺望终南山北那绵延着的仍还没有全部融化的余雪;俗谚所说“下雪不冷消雪冷”呀,这顿然使他联想到不但是我这个外来人感到一种身心的寒冷,而且更多的百姓由于贫寒交迫,不就尤其感到身心的寒冷了吗?想到这一层,他刹那间便把诗作一气呵成了;接着,他就站起来对主考官说:“试官大人,我现在可以出场了吗?”

那位正在沉思该次将会录取上什么举子的试官大人,却连头也都没抬地闷声说:“这么快就考好啦?那你把考卷拿来我看!”听到此话的祖咏遂把他的考卷恭恭敬地呈献给这考官大人:

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

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



这主考官粗粗扫视了试卷一眼,当下便不由惊讶起来:“噫?你怎么才写四句就不写了?要知道,按照规定你得写上六韵十二句的呀!”祖咏向他深深地施了一礼,然后严肃而斩截地说:“大人所言不差!但小生觉得拙作已经把题目中的意义写完了,便没有必要再去画蛇添足地硬要凑着了,所以小生就此交卷!”

主考官有点蒙圈,第一次见有考生敢于和当时的高考制度正面刚,还刚得这么硬。他再次端详着祖咏的诗作,细细吟味之下,感到祖咏这诗果然含有一种悲天悯人的襟怀,这是极为难得的诗人所应具备的素质,遂不由娇羞地点了点头。

清代大诗人王士稹把他这首咏雪诗,跟东晋大诗人陶渊明“倾耳无希声,在目皓已洁”以及唐代大诗人王维“洒空深巷静,积素广庭闲”相提并论,以为它们都是咏雪的“最佳”之作;事实上,从诗作的深度和对人民的关切度来说,还得算祖咏这诗出类拔萃。因为大凡文学作品,当然是极其讲求立意高低和韵味悠长而定其品质高下的。

所以,玄宗开元十二年(724年),他果然考取了被人们所羡慕着的进士。祖咏这敢于冒险打破常规而又被主考官破格录取的事情,端的都是极为难得之事!但他的仕途生涯却并不怎么顺利,后来甚至到了以捕鱼砍柴为生的地步。



据可靠八卦,祖咏和王维还是一对好基友,下次有机会再详细八吧,饼哥要去挖土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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