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诗人那样打破常规的遣词造句很美——读曹文轩和埃斯库罗斯随想

 

网上看过一篇文章,指出:曹文轩小说的语言存在很多语法问题。作者还说:他经常把曹文轩的文章拿出...



网上有篇文章指出:曹文轩小说的语言存在很多语法问题。作者还强调:他经常从曹文轩的文章中摘取一些句子,让学生们大刀阔斧地修改病句。

说起来,曹文轩的小说,确实有不少语句脱离原来的语境后,不符合常规语法呢。但,那又怎样?瑕不掩瑜。不符合常规语法,并不影响那些语句的美感。例如,短篇小说《红葫芦》中,有这么一句话给我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那升腾到空中去的水,像薄薄的瀑布在阳光下闪着彩虹。”当时,我除了惊讶于他创造性的遣词造句外,更惊叹于这独特的句式所营造出的唯美意象。这种表达手法,同美国作家菲茨杰拉德在《了不起的盖茨比》中,描写黛西的声音极为相似:“她的声音充满了金钱。”

如果按常规去写,有可能增加或减少语句的字数,并符合正确规范的语句章法,但,读上去,还能感受到那灵动曼妙的诗意吗?曹文轩的小说里,类似的语句真不少,读来,如徜徉在百花园里,总有意外的惊喜等你去体验、去感受、去采撷……

常规的语文应试学习中,名词、形容词,似乎只能扮演人们为它指定好的角色,只能坐在人们给它规定好的位置上,一旦错位或越位,结果肯定很惨。曾看过一篇文章说,有几位在美国留学的中国学生被分在一个实验小组,结果,他们写出的实验报告,无论是格式、章法还是字、词、句的运用,大致相同。导师以“集体作弊”为由,将他们告到校委会。

无独有偶,曾阅览过不少来自不同中学、不同机构、不同年级的中学生作文,发现写作思路、方法甚至内容如出一辙,千人一面。 通过深入交流了解到,事实上,我们的中学生并不是缺乏独立思考的能力,和那些留学生一样,他们只是无奈地迎合正确规范的语句章法——令每个词按照自己特有的词性,各司其职;无可奈何且习惯性地写着内容相似的文章。

然而,当我阅读埃斯库罗斯的诗句时,内心受到极大的冲击。如果按照常规句法,或按照应试要求来评判,这位古希腊的大戏剧家、大诗人的诗句,分数一定会扣得很惨。因为他常常跳出语法的囹圄,不按常理出牌。在他的句里行间,字词可以越权替代,因此,他的诗句,总是带来出人意料的震撼。下面我们来欣赏那些精彩的句段吧:

1、当我躺在夜里不让我入睡的、给露水打湿这只床榻上的时候——连梦也不来拜望,因为恐惧代替了睡眠站在旁边,使我不能紧闭着眼睛睡一睡——当我想唱唱歌,哼哼调子,挤一点歌汁来医治我的瞌睡病的时候……(选自《阿伽门农》)

 赏析:

无生命“床榻”在这里成了有生命的物体;

“恐惧”这一无形的、抽象的精神层面的物质——情绪,以拟人的写作手法而变得具象有形、生动可见了。

③“歌声”化原本的无形为有形,变成了可以触摸到的滴滴答答的汁液。

2、那堆积如山的尸体正好给我们的后人一种无声的警戒:叫凡人的举止不可过高,“暴戾”一开花便结成“失败”的穗子,那收获净是一包泪水。(选自《波斯人》)

赏析:

①一如既往地将无形的“暴戾、失败“,化为有形可见可触的”开花“和”穗子“。

3、假如这一生能常在可靠的希望中度过,这颗心能在欢乐中得到补养,这将是多么甜蜜啊!

不用我说,你也可以感受到诗句中,化“虚无、抽象”为“坚固、具象”、化“无形的情绪”为“有形的物质”的美妙和精彩吧。

毛姆曾说过这样一件事儿:有个人特别喜欢旅游,去过的地方比毛姆还多,听到过或经历过的奇闻异事非常丰富,读的书也不少。于是,有出版社建议那人把自己的见闻和经历写下来出书,那人照做了,没想到写出的故事平庸乏味,不忍淬读。究其根本:语句呆板粗泛,行文平缓无趣。

对中小 学生来说,要想写出令人眼前一亮的作文,不妨学学曹文轩和埃斯库罗斯的遣词造句法,勇敢地大胆尝试:让各种词性的字词,在确保意思清晰明确的情况下,创造性地互替互换,相互窜窜门儿吧。因为,像诗人那样打破常规的遣词造句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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