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比花香》之知青生活1——登上北去的列车

 

上山下乡让我们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失去的不下乡也可能会失去,然而得到的不下乡是绝对得不到的。...




知青生活

有一个梦,留在萨尔图草原上。它是年代的痕迹、历史的篇章。虽然它有些褶皱,但也曾为一代年轻人扯起了帆,开启了航。

当年我曾对它说: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找你。终于,要去看那草、那花、那路、那羊。心波荡漾,百转迥肠。不管怎样,那深深浅浅的脚印,一定还在那越来越宽的路上。

上山下乡让我们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失去的不下乡也可能会失去,然而得到的不下乡是绝对得不到的。



我是知青

四十多年前,一场千百万城市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运动席卷了全国,这就是当年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这场运动从1968年开始,持续了七八年的时间,在这期间,北京的“老三届”(66届、67届、68届高中、初中)毕业生,一部分到山西、陕西“插队落户”,一部分到内蒙、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屯垦戍边”,还有一小部分到云南的农场务工。1969年的初中毕业生,几乎全部到了生产建设兵团,我便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连队在萨尔图草原,种地、放牧、烧砖、盖房是我们日常的劳动内容,还要学习、训练。那段生活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永远也忘不了!虽然我只在兵团生活了两年零九个月,但经历的那些事,曾经讲给父母听,讲给儿女听,讲给朋友听,屡讲不爽。那是一笔宝贵的财富,拥有了它,便拥有了人生道路上的坚强、勇敢、勤奋、踏实。“知识青年”写在了人生的履历表里,真正的生活从“上山下乡”开始。

曾经有许多年轻的朋友问过我:“你觉得上山下乡后悔吗?痛恨那段生活经历吗?”我每次都坦率地回答:“那段经历让我们失去了许多也得到了许多,失去的不下乡也可能会失去,然而得到的不下乡是绝对得不到的。”

稚嫩写在脸上也留在心里,没有恐惧,没有徘徊,心里只想着:梦在远方。

登上北去的列车

躲在小院柳树上的知了,高一声低一声的叫个没完没了,不平静的心境被搅得上上下下的。想着还有三个小时就要离开家奔赴北大荒了,即将成为一名兵团战士的新鲜感,让我怎么也睡不着在家的这个最后的午觉。害怕离开家,因为这是第一次出远门;盼着离开家,也因为这是第一次出远门。

学校操场上送别的场面,已经被日子磨损的模模糊糊了,只清楚地记得当集合的哨声响过之后,班主任张老师拉拉这个同学的手,拍拍那个同学的肩,不停地对我们说:“好好表现,好好表现”。他那浓重的湖南口音,在我记忆中划了深深的一道。

1969年8月19日下午两点钟,载着奔赴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学生,十几辆大轿车鱼贯开出北京九中的学校大门。我们出发了。

盛夏的午后,太阳热辣辣地晒得人睁不开眼。一群十五六岁的孩子,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从来没有离开过父母,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不知爹娘心里是啥滋味,不知北大荒到底离家有多远,美滋滋地踏上了征程。稚嫩写在脸上也留在心里,没有恐惧,没有徘徊,心里只想着:梦在远方。

北京永定门火车站,长长的黑色列车好像已经在铁路上趴了很久,它知道这趟路有多远,这趟路有多难。登上列车就是名符其实的“知识青年”了,这是一趟“知青专列”!隔窗拉着亲人的手,才知道真的要离别了。看着送别的亲人,聪明的同学开始哭了,眼泪顺着鼻颊流下来。伤心的情绪是最容易被感染的,车厢里哭声越来越大。眼泪模糊了视线,看到的只是车窗外黑压压的一片人群。

我没有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没有流下来。隔窗望着前来送我的父亲和叔叔,我一句话也没说,他们也没有说一句话。我知道他们相信我可以做得很好的,因为从小我就很棒!现在想起来,那时我真傻,固执的认为:自己选择的道路,自愿到边疆去,坚强的孩子不能哭。日后妈妈多次唠叨我,说我是铁打的姑娘,只因为我离开家的时候没有哭。

上山下乡的路走得很艰难,从一开始就很艰难。从北京到萨尔图的知青专列是慢车,整整走了三十七个小时,我们一个挨一个的坐着,一直那么坐着!我从小就晕车,第一次坐那么长时间的火车,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老师让我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尽管如此,列车没开多久,我便开始晕车。我脸朝着窗外趴在列车窗旁的小餐桌上,晕头转向,不吃不喝。每过一个小时,对于我来说,就像是过了一年。体力和精神都越来越不行了,随行的医生对我说:“再不吃不喝就要脱水啦,很危险的”。其实我已经有些脱水了,手背上的皮肤捏起来就恢复不了原状,开始没有弹性了。坐那趟火车的滋味,现在想起来就难受!

“萨尔图”,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让心动荡的地方,一个成长的地方,一个永远留在记忆中的地方。

未完待续……

这是摘自母亲大人的新书《草比花香》,希望还没看到此书的各位朋友,可以先睹为快。

母亲60几年的人生感悟,对于我们来说,是十分宝贵的财富。愿更多的人,可以分享到这份无价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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