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城市

雨水城市□三皮 醒来以后，雨已经不下了，就出去走一走，想到和M多日不见，该去看看，电话，果然在家，那么更要去...







雨水城市

□三皮

醒来以后，雨已经不下了，就出去走一走，想到和M多日不见，该去看看，电话，果然在家，那么更要去了。下楼碰到张家的狗，来舔裤脚，就让它舔吧。张月开了门唤阿条，阿条阿条的喊好几声，阿条只是随在脚跟后面，舔裤脚，到枇杷树下，阿条终于失去兴趣，汪汪起来，张月听到，继续喊阿条阿条，声音更响。

手机响了两声，又不响了，也不接，也不看。后来又响，手伸到裤袋子里，盲着按掉，仍然不看。

这个城市还是下点雨好，才干净。夸张的是它下起来，总不完，总不完，就那样瞎头瞎脑了一样，一直的，不晓得拐弯，亦不晓得节制。起了风，里头有人唱歌，唱：“原谅我不懂包装让话语甜蜜如蜜糖，原谅我不会假装呵护你喜乐和悲伤，多心疼你的坚强亏欠你柔软心肠，把感触说尽也话短情长，所以写首歌送给你。这首歌只为你而唱，用我最温柔的力量唱出婉转激昂，当回忆慢慢被遗忘永远在心上，这故事会不停重覆地在播放，有些歌陪我成长多少次红了眼眶，有些人怎么能忘闭上眼就自然会想，不论在什么地方但愿它也能同样，触动你心底最深的地方，让每个受伤孤单的灵魂可以释放”。一直听到唱完，又举起腿来。

方向有了，一直朝西。两个孩子来去溜达，拿木叉弹弓崩路灯，路灯都一样，木叉弹弓稀奇，想这两个孩子一定有亲戚在乡下，或者本人就是乡下的。上去要木叉弹弓过来看，孩子误以为是安全人员，跑掉。想自己就真那样长得象个保安或者巡警？一个路灯灭了，另一个亮着，再往下走，更多的亮着。一个和另一个总有50米距离，一辈子都那样。人也是，一辈子都那样一段距离，总也近不了，也远不了。车802过去，拐个弯，消失。车上无人，无人的802，黑夜一样来临。仿佛也无司机，车自己开着自己。弯个腰随手捡一颗石头子儿，塞到橡胶控膛里，拉满了，也去崩路灯，石子激射而出，呼一声，灯还亮着，皮筋已经耷拉下来。没戏。

点香烟，屁股头颠倒，燃烧海绵，扔掉。再点一根，这回对了，死劲吸，把失掉那根补回来的意思。想到手机，又裤袋子里盲着打开，担心M来消息，根本不必要。打开了，不响。

M这个人住得远，你不和她联系，她就没有联系，这是肯定的。M在雨中说雨，乱七八糟，一直说到H2O去，有时候，也有柳永出现谈话中。到头来，咀嚼其意义，没有意义。继续走，风又起来，夹着水，里头有人唱歌，唱：“原谅我不懂包装让话语甜蜜如蜜糖，原谅我不会假装呵护你喜乐和悲伤，多心疼你的坚强亏欠你柔软心肠，把感触说尽也话短情长，所以写首歌送给你。这首歌只为你而唱，用我最温柔的力量唱出婉转激昂，当回忆慢慢被遗忘永远在心上，这故事会不停重覆地在播放，有些歌陪我成长多少次红了眼眶，有些人怎么能忘闭上眼就自然会想，不论在什么地方但愿它也能同样，触动你心底最深的地方，让每个受伤孤单的灵魂可以释放”。一直听到唱完，又举起腿来。

阿条跟上来，舔裤脚，张月楼上喊阿条阿条，阿条偏不答应。上楼，推门，M裤袋子掏出手机，扔床上，手机孤独孤独响起来，M说：雨停了。

说：早停了。

零七年六月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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