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寻梅骆王传 第三章第六回

 

小说连载踏雪寻梅骆王传第三章

荒野寒夜

云裳长剑 第六回

四外一阵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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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寻梅骆王传

第三章    荒野寒夜

          云裳长剑



 

 

 

 

 

 

四外一阵唏嘘,“这就是杨家枪么?”

“这人是谁?

是杨家的人么?”

那赫连将军看见椆木大枪立时为之色变,“你,你—”忽然带过马一声呼喝:“驾!快撤,驾驾!驾!!”与一般武士一起逃出了寺门。

骆英也是一愣,“这狗东西,老子还一枪没使呢,至于的么?”忙裹了大枪,下马来到欧阳春面前,“爹爹,你老人家一向可好么?我和踏雪姐姐都很想你呢。”欧阳春喜道:“爹爹好得很哪!孩子,穆侯爷把这杆宝枪给了你了?好好,大宋从此无忧矣。”

少林寺方丈福居祖师过来,欧阳春引见过,祖师与骆英合十见礼,“骆少侠,老僧有礼了。”骆英赶忙下拜还礼道:“不敢当,小人骆英见过祖师爷爷。”

福居祖师笑着道:“少侠过谦了,少侠驱走西夏胡虏,解了蔽寺危难是小,救大宋百姓于水火是大,蔽寺上下感激不尽,请欧阳贤侄与少侠进内堂歇息片刻,老衲奉茶。”欧阳春深施一礼,“正要叨扰,大师请。”骆英道:“祖师爷爷,爹爹,我去看看展叔父。”往这边一看,却不见了展昭,雪颜两女正陪着展夫人看着他笑。

骆英忙过来问:“踏雪姐姐,爹爹呢?”欧阳踏雪道:“展叔父回开封府向包大人复命去了,之后还要去别处办案,说有你陪着婶娘,他很放心。”骆英急道:“我能一样么?这个负心薄情的东西。”

展玉颜愠道:“不许你骂我爹爹。”欧阳踏雪道:“英儿,你跟爹爹去见福居祖师罢,我颜儿陪婶娘回客栈等你们。”骆英道:“不行,我得保护娘,我去跟爹爹说,咱们一起回客栈等爹爹便是。”

话音未落,骆英觉得双腿左臂隐隐作痛,抬头看看天,“又阴天了,又阴天了”眉宇间甚有惧意。欧阳踏雪急道:“英儿,你—”骆英怕她着急,“我没事,咱们这就拜别祖师爷爷先下山罢。”欧阳踏雪道:“还说没事,都痛出汗了。”掏出手帕给他擦拭。

欧阳春福居祖师一起过来,赶紧问:“雪儿,怎么了?”老祖师也关切的问道:“骆少侠身体不适么?快进内堂,老衲给少侠把把脉。”骆英道:“多谢祖师爷爷,没用的。”欧阳春道:“孩子,听话,进去让祖师爷爷看看。”

骆英忙把枪交给欧阳踏雪,“踏雪姐姐,保护好娘。”福居祖师看看展夫人,“夫人可是姓丁么?”展夫人赶紧扯下假须,弯腰施礼:“展门丁氏月华见过祖师,贱妾冒犯寺规,还请老祖师恕罪则个。”方丈道:“不罪不罪,展夫人芳驾临,蔽寺上下不胜荣幸,快请快请。”竟是一笑而罢,把欧骆丁展连同展忠一起让进了内堂。

至堂内宾主落座,福居祖师便请过骆英右臂,把脉问诊,“骆少侠,你这病痛源自何时?”骆英道:“祖师爷爷,不必问了,这是老天爷给小人的惩罚。”欧阳踏雪道:“祖师爷爷,这是鸦片针的毒性发作,可医得么?”福居祖师眉宇间显出惊意,“鸦片针?可是罂粟么?”

骆英闻听更是惊诧:‘大宋也有罂粟么?!’起身跪伏于地,“祖师爷爷慈悲。”欧阳踏雪也赶紧跪倒,“祖师爷爷,求求你救救英儿罢。”

方丈赶紧扶起二人,“骆少侠切莫如此,少侠毅力惊人,兼之本寺易筋、洗髓二经也还有些效用,如今少侠体内残毒已所剩无多。”欧阳踏雪道:“那为何英儿每晚还要发作?”方丈道:“少侠可是每逢阴雨天,手臂双腿便隐隐作痛么?”

骆英心下一凛,“正是。”方丈道:“这就是了,当日欧阳贤侄与贤孙女连夜送少侠上华山求医,少侠臂骨腿骨尽裂,华山之阴常年不见阳光,又正值深夜、阴气最盛之时,湿寒之气乘虚而入,深侵骨髓,是以每逢阴雨便会作痛。”

欧阳踏雪听罢此言,心如刀绞,“英儿—”骆英赶紧道:“踏雪姐姐,不碍的,这些须痛楚,又何足道哉?”虽如此说,却早已渗出冷汗来。

欧阳春忙问道:“祖师,这湿寒之气,可医得么?”福居祖师沉吟半晌,“这倒也不难,少侠只需修习本寺九阳神功,寒毒便可尽数驱除。只是此经为本寺至宝,便是本寺弟子也极难有此福缘,少侠与踏雪贤侄女乃是人间龙凤,天作之合,想来少侠—”

骆英看看欧阳踏雪,“祖师爷爷不必再说了,小人是要侍候踏雪姐姐一辈子的,”他也知道无缘与欧阳踏雪结得美眷,因此更存了报恩之心,“这些须微痛,也是小人罪有应得。”

方才言罢,便有小沙弥慌慌张张进来道:“方丈,欧阳施主,骆施主,那般西夏武士搬救兵来了。”

骆英怒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我去宰了他们。”刚一起身,就是一摇晃。欧阳踏雪赶紧扶住,骆英笑笑道:“我没事,”过去拿了大枪包袱,忽想起一事:‘展家爹爹把白龙驹走了,马车又在山下客栈,我骑啥呀?’

欧阳踏雪看出他心思,“没事,”来到父亲面前:“爹爹,你的马给英儿骑一下罢。”欧阳春道:“好,我去牵来。”欧阳踏雪谢过,回来扶了骆英一行人便出了内堂。

大殿前,骆英忍痛提枪上马,一看对面马上是个五十来岁的老者,先施一礼,“老人家,骆某有礼了。请问老人家尊姓大名,如何称呼?”老人道:“不敢,老朽姓袁。”

骆英再一打量,“看你不似西夏人,为何与大宋反戈相向?”老人道:“非也,老朽乃是大宋百姓,又怎会相助胡虏?只是听说先父授业恩师重生,老朽不敢相信,特来一看究竟。”骆英问:“老人家令尊大人的师尊又是何人?”老人道:“这个不足为外人道也,你接枪罢。”起枪便刺。

骆英见他一出手便是一招“白蛇吐信” ,不免一阵惊异,‘他不姓杨,怎地竟会使杨家枪?’自不敢大意,忍痛摆枪迎战,又见他一会儿花战枪“十面埋伏、叶底偷桃、蛟龙出水,”一会儿又使军战枪“狂风摆柳、左蛟龙,”忽又变作梨花八母十六式,果然招招尽是杨家真传,一时不明所以—

那袁姓老人却也是越战越惊,‘此人年纪轻轻,枪法何以如此老道?又是何人所传?!’骆英的枪法学自杨门嫡传正宗,加之内力深厚,虽然带痛迎战,却也与袁姓老人杀了个难解难分。

两边众人尽皆看得目瞪口呆,那赫连将军暗自庆幸:‘幸好咱家方才没跟他交战,不然还有命么?’跟他们回来看热闹的百姓也是嘘唏不已,“这就是杨家枪么?果然名不虚传,这回算是开了眼了!”

“他们一个姓袁,一个姓骆,怎么都会使杨家枪?真是邪了门儿了。”

“不会是杨家将也大开门厅收徒弟了罢?咱哥儿俩去趟山西如何?”

大殿前,福居祖师和一干僧众、展夫人母女连同北侠欧阳爷都看得直了。只有欧阳踏雪得骆英授过杨家枪,未以为异,却是担心他的病痛。欧阳春自语道:“这老儿果然得了杨家枪的真传。”

展玉颜问:“伯伯,他是谁呀?”欧阳春道:“此人姓袁,名承景,据说他父亲曾救过杨延昭杨元帅的性命,杨元帅为报恩,曾教授过他父亲杨家枪看来果有此事,言不虚啊。”展玉颜道:“那依伯伯看他跟大哥谁更厉害啊?”欧阳春看看交战两人,沉吟不语。

只见满天乌云愈来愈重,便如直向少林寺压下来一般,忽然一道闪电,霹雳惊天动地一声巨响— 骆英右臂虽没受骨伤,手指却没能幸免,握枪把便如针攒刀剜般痛,左臂双腿更是剧痛难忍,只是拼了性命勉力支撑。

却见袁承景忽然停枪不发,“骆少侠,可是贵体有恙么?”骆英大枪沉重,好悬没脱了把,“你待怎样?”袁承景道:“少侠枪法内力皆远胜于袁某,不过袁某尚有绝招未使,少侠贵体有恙,袁某也不会乘人之危。少侠既与欧阳爷、展爷交好,九月初五自是要赴七绝阵的,到那时咱二人再一决高下如何?”骆英道:“也好。”又问他:“你要用回马枪么?我也学过六路,到时候咱们不妨切磋切磋。”

袁承景大惊失色,横枪抱拳:“不敢不敢,不必了,袁某告辞。”带回马领先出了寺门。

大敌一去,骆英再也支撑不住,撒枪落马,重重摔在了地上。欧阳踏雪赶紧跑过来抱他进怀,“英儿,英儿—”

豆大的雨点落下,欧阳春抱起骆英与众人回至内堂。欧阳踏雪再次跪拜在福居祖师膝前,尚未开口,骆英便道:“雪儿,别难为大师了,我没事,等雨停了就好了。”

福居祖师道:“老衲有一剂药丸,乃天竺曼陀罗花子所制,于风寒湿毒之症颇有奇效。只是少侠须与踏雪贤孙女分开数月,少侠可愿意么?”

骆英看了看欧阳踏雪,“为甚么?”方丈道:“曼陀罗原产天竺,又译作‘悦意华’,虽俱药用,却能致幻,使人如痴如邪,乱人情欲,若非万不得已,决不可服食。”

骆英自从来到大宋,就与欧阳踏雪在一起,虽不敢有情欲之念,却也早已视若性命。此刻心里又有了极重的隐忧,听说要与她分开数月,自是绝难应同,“多谢祖师爷爷美意,小人受踏雪姐姐大恩,尚未报答万一,又怎能弃她而去?这点痛,不算甚么。”

欧阳踏雪急道:“祖师爷爷,别听他的,快用药罢。”又劝骆英道:“英儿,不过分开数月,不打紧的。”骆英连连摇头道:“我不在你身边,谁送你去大梁山?”欧阳踏雪道:“我跟爹爹一同去,你还不放心么?”

骆英看看欧阳春,心里依然隐隐担忧,只是没敢直说,只道:“踏雪姐姐,小人纵死也绝不离开你半步。”欧阳踏雪矮身抱住他,再也无言。

外面早已降下倾盆大雨,福居祖师命人为骆英准备了一间净室,生了炭火,欧阳踏雪自在床头相陪。因为雨太大,欧阳春与展夫人母女便也留宿寺中。

大雨直下了一夜,至天明方歇。骆英浑身疼痛渐去,便轻轻偎依在已经睡熟的欧阳踏雪怀里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却发觉自己躺在枕上,床边屋内竟然不见了欧阳踏雪。骆英心下大急,大呼道:“雪儿,雪儿!踏雪姐姐,你在哪儿?”下床鞋都没穿,跑出来找寻。

大殿前后找了个遍,也不见欧阳踏雪影子,骆英不由得害怕起来,“踏雪姐姐,踏雪姐姐—”话语里竟带哭音。展玉颜从房里出来道:“大哥,踏雪姐姐一早去见祖师爷爷了。”

骆英这才放心,“娘呢?”展玉颜道:“你还知道有娘啊?我还以为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宝贝雪儿呢。”骆英把脸一沉,“不许胡说,踏雪姐姐神仙般人物,我又哪里配得上她半分?”

就在这时,欧阳踏雪从福居祖师禅房回来,满脸关切的问:“英儿,又痛了么?”骆英道:“没有,”过来紧紧抓住她的手,“踏雪姐姐,以后你别离开我半步,我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不让你受一点伤。”欧阳踏雪道:“我知道,你也别离开我半步。”骆英道:“那是自然。”

展玉颜怔怔的看出了神,却听欧阳春叫道:“英儿,雪儿,颜儿,去吃饭罢。吃了饭咱们下山,把弟妹送到开封府,咱们就去大梁山破那七绝阵。”过来又问骆英:“英儿,那六路回马枪,你当真会使么?”

骆英道:“不满爹爹,我只会两路,不知那袁老儿会几路,我义父说回马枪向来是杨家嫡传,而且只是口传心授,我想那袁老儿也未必真会。就算他会,我内力远胜于他,只要九月初五不阴天,我不容他使出来就挑了他便是。”

欧阳春忙摇手道:“万万不可,袁家世代行医,名声颇佳他父亲又救过杨元帅的命,咱们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说呢?”

骆英忙道:“爹爹说的是,那我不杀他。老头儿昨天几次手下留情,我报还他便是。爹爹,既然他名声不错,又为何要摆下七绝阵,跟开封府为难?”欧阳春叹了口气,“他只是梁山七杰的老二,他们的大哥极少在江湖上露面,也没人知道他的底细,因此这第七阵也最难破。”

骆英心下又是一紧,便抱了必死之心,又把手紧紧抓住欧阳踏雪的小手儿,身体也靠得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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