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说起 尾巴（二）

我怀念的是青春的尾巴...

自从韦一槟在茫茫人海中寻到小彧这个知音，他就开始每天向她输出冷笑话。雷打不动的，晚自习的课间，小彧总是笑趴在桌子上，一手捂住肚子，一手不停地抹眼泪。第二天一大早，小彧的桌上总是摆着一盒牛奶和一个红苹果。

周五下午放学，看到韦一槟准备走了，小彧叫住了他：“鸭子，给你看一个东西。”

从小彧手里接过一个方块形本子，封面上一只憨态可掬的鸭子，韦一槟有一点疑惑：“这是什么？”

“你自己看看嘛。”小彧笑着走了，“记得周日晚上还我啊。”



原来小彧把每一天的冷笑话都记下来了，还在旁边用不同颜色的笔批注出笑点何在，应该如何理解，自己听了之后的感受，韦一槟讲笑话时候的语气，表情，以及中间发生的一些趣事。每一页的空白处，小彧还画了简笔画做装饰。

韦一槟一页页地翻看着，整齐的蝇头小楷，诙谐的简笔漫画，本子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鸭子，你到底走不走？”

“来了来了！”在同伴恺林的催促声中，韦一槟一把扯过书包，一边大步走着一边胡乱地把书塞进去。小彧给他的那个小本子，他却一直拿在手上。

“什么东西啊?给我看看。”恺林坏笑着伸手去夺本子，韦一槟死死护住，“看什么看，你又不懂。”

“不看就不看，你脸红什么。”恺林嫌弃地瞟了他一眼，“肯定是妹子给你的情书。”

韦一槟傻呵呵地笑着说，“你懂个屁。”



除了晚自习课间的冷笑话和每天早晨的苹果牛奶，他们平常的接触也渐渐多了，关系越来越亲密。

每次去茶水间，韦一槟都会顺带帮小彧装满一瓶温水回来；课间教小彧做物理和数学题；闲着没事两个人就凑在一起说话，时不时逗得小彧咯咯直笑。傍晚，男生们组队打排球，小彧会拉着小姐妹专门去看他。中场休息时递水递纸巾，担心食堂太晚没有好吃的，小彧还特地从家里带了一个保温便当盒，早早地给韦一槟装好他爱吃的菜。



“小彧，你和鸭子是不是……？”一天吃完午饭，恺林在走廊遇到小彧，抓住她问。

“什么啊，你别乱说。”

“还不承认，鸭子都告诉我们了。”

“他告诉你们什么了?”

“他天天在宿舍和我们说他好喜欢你。”

小彧瞬间脸一红，像被火烧透的半边天，“无不无聊你们。”

后知后觉的她才开始注意到，大家看他们的眼神怪怪的。只要他们凑在一起说话，周围就有人窃窃私语，还发出笑声。

小彧脸涨得通红。

她从书包里面掏出记笑话的本子，放到韦一槟桌上，“给你了，以后不用了。”

韦一槟站起来，愣了一下，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呆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望着前排趴在书桌上的小彧。每天课间，听完他的冷笑话之后，小彧也是这样趴着，双肩不停地抖动，笑得直不起身。这一次，她却只是安安静静地趴着，一动不动。

他们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再后来，高二文理分班，韦一槟学理，分到八班，小彧选了文，留在一班，教室相隔着一条长长的回廊，从这头穿到那头，一个课间的时间就结束了，他们两人更加没有多少接触的机会。一直到高考前两个月，韦一槟在教室门口的楼梯转角“偶遇”小彧。

高三整个年级再一次调整了班级的位置，一班到七班都在六楼，只有八班在五楼，正好对着一班教室的位置。每次下楼，去超市或者去食堂，小彧都会在八班的门口看见韦一槟。

“你去哪？”韦一槟每次都问。

“去吃饭。”

“我也去。”韦一槟扯上斜挎包就跟上来，书包扣耷拉着垂在两边。



如果小彧说去办公楼，韦一槟就会拍拍脑门，像突然记起了什么似的说，“我正好也要去那边。”韦一槟还常常跑到六楼的茶水间打水，“碰巧”遇见小彧，就说“下面的水不好喝，不知道为什么。”

有一次小彧下楼去吃饭，到五楼的楼梯口，韦一槟截住她，“等我一下，我也去。”她便站在角落边上等着。韦一槟进教室找饭卡。

隐隐约约，她听见韦一槟旁边的一个男生问：“你怎么认识文科班的小美女？什么时候勾搭上的？鸭子可以啊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

韦一槟还是两年前那副腼腆的笑容，嘴角傻乎乎地咧着说，“你懂什么。”

图片 / 花瓣网

编辑 / 四生

    关注 呦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