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讲堂】人间有恕万象新——圣人的忠恕之道

 

永謙學堂是幸蒙全球兒童读经教育首倡者,台中教育大學王財贵先生赐字的以“志道、據德、依仁、游藝”爲本懷,以严格落實“及早、老實、大量、悅樂”讀經爲旨歸的謙字辈现代經典教育私塾:葆爾真淳,養正於蒙。春華秋實,同声相应,嘤鸣以求友。...




容斋随笔《忠恕违道》条:

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中庸》曰:“ 忠恕违道不远。” 学者疑为不同。

伊川云:“ 《中庸》恐人不喻,乃指而示之近。”又云:“忠恕固可以贯道,子思恐人难晓,故降一等言之。” 又云:“《中庸》以曾子之言虽是如此,又恐人尚疑忠恕未可便为道。故曰违道不远。”

游定夫云:“ 道一而已,岂参彼此所能豫哉?此忠恕所以违道,为其未能一以贯之也。虽然,欲求入道者,莫近于此。此所以违道不远也。”

杨中立云:“ 忠恕固未足以尽道,然而违道不远矣。”

侯师圣云:“ 子思之忠恕,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人。此已是违道。若圣人,则不待施诸己而不愿,然后勿施诸人也。”

诸公之说大抵不同。予窃以为道不可名言,既丽于忠恕之名,则为有迹。故曰违道。然非忠恕二字亦无可以明道者,故曰不远。非谓其未足以尽道也。违者违去之谓,非违畔之谓。老子曰:“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苏子由解云:“ 道无所不在,无所不利,而水亦然。然而既已丽于形,则于道有间矣。故曰几于道。然而可名之善,未有若此者。故曰上善。” 其说与此略同。

曾子号称继承孔子的道统,那么曾子怎么继承的呢?曾子说:“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所以“忠”很重要,“恕”也很重要。这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就是恕道。恕的意思就是推己及人啊,“尽己之谓忠”,尽了自己的本分叫做忠。能够把他人当做自己看,推己及人,这样你的德叫恕。所以恕道是非常重要的。忠只是对自己说,恕就是向外,与人交际,所以待人处世就要用恕道了,所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

我近来有个感受,孔门自颜回死后,道传曾子,曾子之道,所谓“忠恕而已”, 忠者,尽己之谓,恕者推己之谓。然自来儒家传统之氛围,往往“忠”多而“恕”少。

一般自以为读书之辈儒者之徒,或自以为有理性守道德者,皆有一“忠”字足矣,故只要通过“自反而缩”这一关,如果自我反省了,认为自己对了,则常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之气概,好像非如此,就对不起自己一般。

忠恕二德,忠德固为根本,无尽己之忠,则一切皆倒,亦无所谓推己之恕,而若真尽己者,其推己亦在其中矣。然曾子必忠恕并举,此义甚深,恕德不可偏废也。所谓“推己之谓恕”之推己,不是“把自己认为对的好的,推给别人”,如大部份传教家之所为,乃是“把自己推出去,以同情别人”的意思,而所谓“同情”,是去同他人的情,去揣摩他人的思考,去体贴他人的心境,去谅解他人的艰难,去悲悯他人的遭遇,乃至于去含容他人的过恶等等。

基督教旧约中的上帝,自以为是代表正义的本身,故一心一意,都想要来惩罸世人的罪过。新约中的上帝,透过耶稣的言行,上帝的面貌一改而全体是博爱的,耶稣的一生一世,就是要来担负世人的罪过。犹太人的旧约,虽经耶稣之改造,而古老宗教之传统并未见有多少动摇,故西方世界之基本精神依然是“以己之是欲推给他人”,可以说现代的西方还是犹太人的世界。不仅是传教士的精神如是,到最后,一切文化上的学问制度一切生活上的食衣住行都如此,强力推销!东方世界一不留神,都被牵著走了,此或者是近代中国之所以受苦以及当前世界危机的关键所在。其实,真正的恕道,是尊重他人,体谅他人,甚至帮他人保护其特色,让人间之价值万象纷呈,触处生春。

但,这是世间古今往来稀有难得之事,不可太过期盼,尤其不可因为期盼不到就丧失信心。

所以谓世间稀有者,因为人性中本有如此一面──中庸所谓愚而好自用,贱而好自专,乃是普遍的人生现况,圣人之忧患深矣!──凡人性中之所有者,皆千刧难化也。故如遇不可化者,亦将含容之而已矣。(王财贵教授)

编者按:忠恕两者不完全等同于道,然忠恕中可见道,于忠中可见诚,于恕中可见仁,诚则仁矣,仁则诚矣,诚仁二者是道之本,是故子思之中庸,特举诚与仁,正可见曾子子思师徒圣道之传承所在。

私塾式的教育,给孩子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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