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

前尘往事断肠诗。...



当你

fall in love





 (一)

韩寒在书里写到：无论你怎么与他人控制距离，你依然会失去控制，因为这个世界上总有人能让你乖乖交心和伤心。

飞机和我说：其实我只想要她，你不要告诉别人。

谢飞机是我的一个兄弟，名字奇葩而好记。他是众多汉子中我唯一不敢胖揍的，毕竟谁也不想留下一个经常“打飞机”的恶名。飞机是我们专业公认的学霸，芸芸众生拼尽全力也难以望其项背，每天吃饭上课形单影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们想，他应该就只有书本这一个爱人吧。

可是有些东西是会随着时间改变的。

比如看待世界的眼神，会从愤怒不解变得柔软宽容。

还有些东西是会随着时间被证明的。

比如“没人喜欢孤单”这个理论。

 (二)

飞机认识了一个叫欢欢的妹子。

相遇是在匪夷所思的地方，一米八的飞机正拿着复习资料在自习室走廊里重复着每天的背诵，余光里有一个小身影渐渐走近。“嗨!”,耳旁是一个娇俏的女声。来的妹子名叫欢欢，有着飞机一只手就能拎起来的好身材。

最开始飞机是拒绝的，他不想分时间在看电影，分时间在吃饭时的闲聊，也没兴趣结交新的朋友，更别说女朋友了。可他为女孩的勇气惊讶，欢欢在他眼里像一只实验用的小白兔，温柔无害，小小的她穿着宽松的羽绒服，就像个球。后来…

“那个…我可不可以坐在这里…？”欢欢指着飞机身边的位置。

“嗯。”

妹子的脸逆着光的剪影格外好看，飞机的心好像突然漏跳了一拍。一些奇妙的情愫在他心里升起，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也瞒住了自己。

网上不是有很烂俗的追男套路嘛，“他若情场高手，你就洗手羹汤与他画地桑麻。他若涉世未深，你就灯红酒绿，带他看遍人世繁华。”这只是我们的猜测，欢欢究竟是怎么样成功的融入飞机的生活，除了他们俩，大概没人知晓。因为半个月后，俩人已经你侬我侬，相依风月了。妹子的热情，飞机无力抗拒，甘愿沉溺。冒着以后连朋友都不能做的危险，欢欢和飞机表白，去赌以后能正大光明拥抱深爱的机会。这一场博弈，欢欢轻松胜出。

可是，飞机单身二十几年是有原因的，他有自己的原则。甜蜜和激情渐渐习惯后，这一场始于一见钟情的恋爱进入了磨合期。对飞机而言，考试有时候比欢欢重要，读书有时候比欢欢重要，睡觉也无比重要，好像有了女朋友之后，时间一下子乱了套。欢欢感到委屈，闹了几次之后，也不再言说。飞机和欢欢都不开心，欢欢觉得飞机不是当时一见钟情的高大模样，飞机也觉得欢欢不再是吴侬软语，有些磨人。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最近的一次分手，欢欢决定再也不见他。一米五的南方妹子剪下一头长发，指着飞机大喊：“混蛋，你是不是以为自己什么都能两全，做梦！”。他们俩为期一年的恋爱至此画上了一个句点。偌大的校园，欢欢再也没让飞机看见她。来如流水兮逝如风，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

他简单地以为每一次她生气离开，都会像上一次一样隔几天自己整理情绪然后乖乖回来。没谈过恋爱的飞机，也不会哄女孩子开心，似乎欢欢生气的原因总是让他莫名其妙。“难道我多看下书就是不爱她了？难道我不和她聊天就是移情别恋了？”刚分手的他沉浸在这些质疑里，很明显，没人告诉他“深情不及久伴”的箴言。

当他把一切问题都捋顺，才恍然发现，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很久了。爱上欢欢，是他始料未及的；欢欢离开，他猝不及防一身伤。她没出现的时候，一个人的日子简单自在。她离开的日子，明明再也没人吵着吃冰淇淋，明明再也没有特别关心无端叨扰，心却像生生被人剜去了一块，疼的说不出话来。以希望养饿鬼，以热情喂狂风。就是这个道理。这一次分别，飞机好像突然失去了灵魂。

（三）

与欢欢彻底失联的三个星期后，飞机似乎很正常。依旧是一年前让人啧啧称奇的学霸模样。其实他也没怎么样嘛，照旧学习，只是不吃饭不睡觉而已……好吧，说反了。离开欢欢的日子里，他变成了一具用看书来麻痹自己的行尸走肉。

飞机有时候也会用一些类似“我能找到更好的”这样的心灵鸡汤安慰自己，可是，那些花了好久才说服自己的理论，总是会被偶尔的情绪失控全部推翻。他们一起去过的电影院他已经不记得了，但他还记得电影院里，欢欢好闻的发香；他们一起走过的路，他也不记得了，可一个人走时，总能想起一起牵手走过时那种熟悉的温度。他一直不相信爱情，直到失恋之后看到了这样一句话：

“爱的过程很像睡觉，开始的时候没有睡意，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困了，但真正睡着只是一瞬间。”想起两个人在一起时，她总是被他的冷幽默逗得直不起腰，笑声很有感染力，像是一阵清风。

突然又痛苦起来！仿佛一只蚂蚁在血管里爬行撕咬。医学生的他可以轻松的说出血液循环的路径，却没有任何人能为他杀死那只相思的蚂蚁。

偶尔飞机会叫上我们几个去喝酒，饭桌上他囫囵地喊叫着：“当时是相看两不厌，现在离开了就要互不相欠。是在做梦吗，她怎么可以这么洒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嘛？！”然后“轰”的一声，瘫倒在一整桌空空的啤酒瓶中。露天的大排档里，喝倒了的飞机，面面相觑的我们，以及凛冽的月光。道理谁都明白，可没人叫的醒装睡的人，也没人劝得动贼心不死的他。分手后，飞机到处去找欢欢，可是说好了不再见就是，再也不见。还是喝醉吧，不醉又怎么能坦荡地祝她余生幸福。爱情改变了飞机很多，以前他快乐和悲伤都没有这么多层次。（四）

宿醉不过换来一场沉睡。睡梦中，飞机遇到了欢欢。

“你去哪了？”

“我知道错了，你可不可以回来？”

“你可不可以和我和好，假装的也没关系。”

梦里的欢欢不说话，她只是笑着跑开了。飞机怎么也追不上，破碎的光晕之间，小小的身影消失不见。醒来时，枕巾湿了一片。

（五）

我们常常记不清一些小事，生命的琐碎片段，可当它们串连在一起时，就变成了一条牢牢的锁链，把我们和过往紧锁。当时只道是寻常的记忆，割不断，放不下。

听别人讲，欢欢有了新的男朋友，对她很好。我们不敢告诉飞机。即便全世界都知道了他已经是一页历史，他也不想把自己从欢欢的人生里翻走。

爱情讲的是奇妙缘分。斯人若虹，遇上方知有，她是山间的风，是谷间的溪，是繁华世界里一切美好的代表。可是青涩不及当初，聚散不由你我。我们不知道再应该和飞机说些什么，就等时间告诉他，人生千里万里的路，能和爱过的人风雪一程，前尘后路，都不遗憾，别再回想，别再追问。（六）

“当你的眼睛眯着笑，当你喝可乐当你吵，我想对你好，你知不知道…”

    关注 方寸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