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相果丨散文／报喜鸟

 

垣曲人家新年版

作者简介

陈相果，永济城东人士，性格中性内敛，宅，好安静，喜好诗文。人生格言：“不图功名与利禄，但求指尖留墨香”





阳光正好，徒步走向菜市场。转过丁字路口，跨过河桥不远，头顶响起几声喜鹊的鸣叫，寻声抬眸，一只黑缎色的带着一缕白羽的喜鹊拍打着双翅，从身边的行道树上飞起，落在不远的屋脊上。心里一阵窃喜，莫非有好事将近？一路安静的走来，躲过车流，避开行人，远离喧嚣热闹的商贩叫卖声，一个人独步走在已经斑驳的人行道上。抬眼四望，几乎没有步行的，全是来往匆匆的车流和电动车，亦或是脚踏车，急忙忙的奔向市场或路边的商贩，没人留意到喜鹊的存在，没人听到报喜的叫声，没人在乎是否有喜事临近。或许，对于匆匆的人群，越来越近的年味，就是大于一切的欣喜之事。

说实话，对于春节，儿时的记忆就是盼望已久的穿在身上的新衣和吃到嘴里的美味，简单而又非常物质的幸福。到了中年，早已稀释了儿时对新年的渴望，至于春节，我并不十分盼望，先不说下班抽空打扫除尘有多累人，就那些束手束尾的凡俗礼节就够人蹙眉了。我是个不喜欢囤年货的主——与其说是不喜欢囤年货，倒不如说不喜欢凑热闹，不喜欢在拥挤中尖着嗓音冲别人“呐喊”，然后竖着耳朵看别人一张一合的“口语”或手势。每每看到老公和儿子像蚂蚁搬家似得从外面采购回来大包小包花花绿绿的东西，我都要数落几句多了少了的，难免会收到老公的白眼奖励和儿子的窃笑。尤其是在除夕当天，煎炸蒸煮的协作总不能在哑语手势中进行吧，可老公受老一辈的影响，“中毒”太深，害的我和儿子不能像平日里那样“大声”说话，他则像做贼似得“窃窃私语”，说我们那样大声会把“年”吓跑，“年”就会绕开，不会光临这家“吓怕怕”的人家。固然觉得可笑,更多的是烦。除旧岁的日子里还在旧的观念习俗里衡守着上个世纪初的陈规陋习。我和儿子虽然有意见，但迫于老公瞪大眼睛的“淫威”，也不想在“举国欢庆”的日子里闹的不愉快，也就我俩悄悄的指点着那个“窃贼”。的确想不通，如果都怕大声把“年”吓跑了，还哪里来的“举国欢庆”呢？新春联欢晚会又是什么时候兴致而起地让人们相聚一起“窃笑”呢？不满归不满，意见归意见，丰盛的年夜饭老公还是会很兴致的斟上两杯红酒，举起来定要碰出响，才品一下，再说几句吉利言辞。

穿过车辆窝行的缝隙——此时此地，有车族可是只有“望路兴叹”的份了，一个个按着喇叭狂催前面贴着“着急你就飞过去”字样的标签，飞呀，你飞呀，你倒是想飞啊，哈哈，那场面，就像平日里步行脚痛时看着一辆又一辆车从你身前飞过去的心情一样,困在车里的主这时也煞是羡慕我这个“独行侠”了,嘿嘿。忽略过两边各样热情的招呼声，在一个大学生模样的摊主前买了午饭所需的蔬菜，一边结账一边听旁边年长的老板和顾客讨论物价的上涨和蔬菜是否经过“特殊处理”，把怨怼声和无奈的叹息甩在身后，返回。走在一排沿街临时搭建的简易商铺的后面，能稍微减少一点耳朵里的收入。日杂货物延伸着摆在铺子外面，几位顾客挑选着各自中意的物什，老板忙碌地一边招呼着顾客,一边满脸笑意的和路过的熟人打着招呼。这边还有电焊的火光闪烁，几个男人在焊接声中等待着。

跨上河桥，习惯性的向河面张望，没有浮冰的水面上，聚集着数只水鸭，在远离河岸的涟漪中自在地交流着。阳光正暖，喜鹊早已不见踪影，在车辆远遁的流痕中，找寻着依稀远影......还在念想着喜鹊的鸣叫，还在搜索着万里挑一，不觉近家。推开紧闭的大门，儿子还在埋头备考，再一次窃喜，哪怕几天后的除夕如旧，只要儿子能一举通关，便是一大喜事啊，谢谢报喜鸟的提前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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