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深夜里会飞的鲸

文/原城大总裁秦脉脉的告白惊天动地，导致全校2700名师生措手不及。在一个风不太和、日不太丽的上午，程远正...

文/原城大总裁

秦脉脉的告白惊天动地，导致全校2700名师生措手不及。

在一个风不太和、日不太丽的上午，程远正作为教师代表在校运动会的讲台上讲话，秦脉脉突然就站到了程远的面前，没人看到她是怎么来的，反正大家看到的时候，她已经抢了程远的话筒，带着一股莫名的撒娇的小脾气吼道：“程老师！五年了！我已经重读五年了！我当年的同班同学都已经回来给我当老师了！程老师！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程远慢条斯理地推了一把架在鼻梁上的金属边框眼镜，不太和的风又恰到好处地掀起他黑色的刘海，露出眉尾一道旧疤。他直直地盯了秦脉脉片刻，随后便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移开视线，云淡风轻地从她手里拿回自己的话筒，继续演讲。

秦脉脉就像个笑话，大家都在笑，只有校领导黑着脸，还有程远，冷着一张白脸。

秦脉脉也不走，就默默地站在程远的身边哭，梨花带雨。

最后程远演讲完毕，与她擦肩而过下台，她继续梨花带雨地跟在他身后，好像被欺负惨了的小丫鬟。

“程老师，你倒是给我一个交代啊！”

在主席台后面鲜有人看到的地方，程远终于停下脚步，冷冷地问道：“我应该给你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我重读五年了！”

“你有在这里和我抱怨的时间，不如多看看书，这样你就能早一点毕业了。”他说。

秦脉脉真想一头撞死在他的锁骨上：“我不是因为学习不好才不能毕业的！”

“那就是因为你运气不好，让你爸妈给你找个风水先生改一改运气。”

“你这是在搞封建迷信。”

“科学道理解决不了你的问题，那只能尝试一下封建迷信了。”

秦脉脉气得哇哇大哭：“我跟你拼了！我要和你拼了！”

程远淡定地向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秦脉脉急得在原地直跺脚，“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半个所以然。程远显然有些没耐心，嘴角微微向下一撇，准备离开了。

这是程远招牌的嫌弃脸，全校人都熟知他这副嘴脸。

秦脉脉心里明白，这次告白又没戏了：“反正你在这里当一年老师，我就在这里读一年书……”

程远眉头轻蹙，显然不太高兴：“你打算用这种手段逼我离职吗？你是哪个敌校派来挖人的特务？”

秦脉脉哭着哭着就愣了，目瞪口呆：“程老师你是在给我讲冷笑话吗？”

“你冷吗？”他反问。

秦脉脉摇头。

“你想笑吗？”程远又问。

秦脉脉摇头。

程远又问：“那你说什么废话？”

秦脉脉吸了吸鼻子，欲言又止。

程远走了，走之前留给她一句话：“再不毕业你就老了。”

我还是个美少女，起码我还能穿高中校服。她心里这样想着。

秦脉脉因为一时冲动影响运动会而被学校记过处分，1500米长跑项目她报了名，发泄一般地狂跑，大汗淋漓，刘海一缕缕地贴在额头两侧。

就算跑了第一名也不开心，她沮丧地磨蹭进洗手间，站在镜子面前看自己，不禁摇头：“这头发，好像被小牛犊子舔过一样，难看死了，还去告白，不要脸，呸！”

“告白？跟谁？”程远的声音突然在她身边不远处平稳响起，明明挺干净清透，此时此刻却像平地惊雷一般，她被吓了一大跳，紧紧捂住汗淋淋的额头。

程远没有走错门，男女洗手间本来就是面对面，他倚靠在男洗手间的门口，指间夹着已燃烧一半的香烟，表情平静得像一面镜子。

“跟那个什么……我就……反正也……没成功……”

程远吸一口烟，问：“是吗？”

“嗯！”她实在地点点头，“你不是没答应吗，那肯定不算成功。”

“你也没跟我告过白。”

秦脉脉伸出一只手：“我为你重读五年！告白都不止五年了好不好！”

程远沉默片刻，说：“你每年都莫名其妙地跟我闹几场，如果那也算告白的话，那你真的告白了很多次。”

秦脉脉委屈：“一定要说肉麻的话才能让你明白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了，只有你不知道。”

“我略知一二。”

“……”

“只是上一秒刚刚能肯定我的猜测是对的。”

“所以呢？”

程远掐灭香烟，有些嫌弃道：“所以你要尽快毕业，这样才能和你想与之谈恋爱的人去谈恋爱。”

秦脉脉回不过神，茫然地问：“你……耽误了我好几年，本来我是可以早一点毕业的。”

“你也耽误了我好几年，本来，我五年前就应该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