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建忠诗文】西里疃散记

 

西里疃散记

涂建忠 乍暖还寒的初春,我们《乡村记忆》摄制组一行四人来到了位于白浪河东岸的西里疃村,成排的...







西里疃散记

 

涂建忠

乍暖还寒的初春,我们《乡村记忆》摄制组一行四人来到了位于白浪河东岸的西里疃村,成排的村舍,干净的街道,刚刚展露笑脸的花,敞开的门扉,街头聚堆拉呱、哄孩子的老人,一种久违的亲切感撞击着我麻木、疲惫的心灵。







西里疃,这个不到600口人的小村落,据考在元代立村。1975年新村规划,整村西迁至现在的位置,目前主要有周、刘、孙、罗、王等姓氏。

因紧邻白浪河的缘故,西里疃自来农事发达。村子四周满布着苹果园、樱桃园。每每的春天,整个村庄都浸泡在沁心沁肺的花香里。我们虽说来的不是时候,但果园里也已是布满来春天的气息。勤劳的西里疃人早已把果园拾掇的服服帖帖,枝也剪了,肥也施了,水也浇了,一切静等着花开果坐。



走在平坦的水泥街道上,随时能遇见从果园往家运送果枝、或是坐在自家门口捆绑果枝的大爷大娘,停下来,听他们说说土的掉渣的话里,也包含了金灿灿的人生哲理。他们的孩子,大都在城里打拼、工作,生活或精彩,或平淡。作为老人,趁身体还硬朗,不想成为孩子们的负担,他们生活在乡下,他们的血脉早已与这个村、这片土不可分割地熔接在了一起,那黝黑、苍老的容颜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空巢老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词出现在了我们的生活中,这个词是那么的压抑,犹如这绵绵的阴雨。现在看来,我们对他们的解读或许偏颇,没有真正的走进他们的内心,体味他们的内心深处的喜怒哀乐。



离开农村太久了,身上柴草的味道越来越淡。在这里,我离他们是如此的遥远,他们对我却如此的亲近。是邻居,是亲人。

徐花美,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与她的相见,是冥冥中的注定,是偶然中的偶然。

当我走到村子的西北角时,她正与一个拉着一三轮车果枝的妇女郎朗的说笑着。见我拿着相机,便问我拍什么?

我回她:拍乡村记忆,拍咱乡下的一些人和事。

她说:我做的虎头鞋、虎头帽,你拍不拍。

拍。我想都没多想一下。因为这是我,不,是一代又一代中国人童年的印记。





根据有关资料记载,虎头鞋、虎头帽的风俗已有两千年的历史,在民间,通常有家庭母女、婆媳之间代代相传,在幼儿时期由其缝制,俗称“姥姥的帽子舅母的鞋”,一般男红女绿取意为“红官绿娘子”,寄寓孩子虎头虎脑、生龙活虎、健康成长。

下午一点多,我们来到了老人的家中。此时,这个典型的北方院落里,也已热闹起来。闺女、外甥,平时要好的姐妹闻讯赶了过来。徐花美纳着鞋底,闺女打着下手,累了的时候,姐妹们打开放音机,来几段小曲,也是自得其乐,乐在其中。









徐花美今年63岁,身子非常的硬朗,在村中几个会做虎头鞋帽的姐妹当中,她是最小的一个。说起这门手艺,还是四十多年前,生产队派她们几个去潍坊工艺美术学的,回来后,带着姐妹们一起给工艺美术做加工,为生产队里赚取加工费。加工组解散后,她也没有放下,在家断断续续的、零零碎碎的干着。

虎头鞋帽好看,做工非常繁琐复杂,要经过剪、贴、插、刺、缝等几十道工续才能完成。徐花美告诉我们做一顶完整的虎头帽,需要五六天时间,做一双虎头鞋需要三四天时间才能完工。





孩子们怕她累,都不同意她再做下去。她只当这是个乐呵。再说,都知道她有这个手艺,来找她定做的自然也多。年前,有一个去美国的,一次要了十多双,这让她很是自豪。祖宗的手艺,外国人也喜欢。

人在高兴的时候,时间总是飞快。看着这个幸福的家庭,我也分享着她们的幸福。告别时,便也恋恋不舍。老人一遍遍的说,走到这里,一定要进来。

是的,我一定会来的。

一定!

2017年3月28日于寒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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