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月成人童话（二）

故事和远方一样长。成人童话（二）11.内景某酒吧夜晚一个多月后简蝶一个人坐在吧台前，点了杯BlueM...

11.

内景 某酒吧 夜晚 一个多月后

简蝶一个人坐在吧台前，点了杯Blue Margaret。

舞台上有人唱歌，简蝶端着酒杯在眼前轻轻地晃。

和弦刚刚出来，简蝶就听出是《被禁忌的游戏》，唱歌的人正是庄琰。

沉默的你

阳光萧瑟的树林

那些你爱的人

温柔的那么柔软

无知的我

是落叶落寞又落魄

开往残留的人群

穿插沉默的现在

呼啸而过的青春

沉默不语的你

即使给我灿烂明天

让我忏悔的你

这被禁忌的游戏

早已忘记的岁月

这被禁忌的游戏

一如既往的岁月

庄琰磁性沙哑的声音刚响起，简蝶就把头埋在吧台上，垂下的头发把脸遮住。

简蝶一只手张开狠狠地按着吧台，由于太过用力，手背露出青筋和白色的骨头，另一只手悬在半空中，缓缓地握住再缓缓地松开，像是在试图抓住某种东西。

未喝完的Margaret在灯光的映射下散发着妖冶诡异的光。

一曲唱完后庄琰走向吧台。

12.

内景 吧台 夜晚

庄琰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对服务员打招呼。

庄琰：一杯加冰的啤酒。

服务员将啤酒放在吧台上。

庄琰沉闷地喝着酒，无意间看到那杯Blue Margaret，随口说。

庄琰：Blue Margaret，我女朋友以前也爱喝这种酒。

简蝶转过脸看庄琰，刚好迎上庄琰看简蝶的目光。

简蝶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庄琰端酒杯的手也抖动了一下，但立刻恢复了平静。两人几乎同时说。

庄琰（简蝶）：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说完后，两人各自笑起来。

简蝶：我确定以前我有在哪儿听过你的声音？

庄琰看着简蝶一个人。

庄琰：你是刚才听过我唱歌吧。

简蝶笑着看着庄琰。

简蝶：也许。

庄琰：你是不是失恋了？就是失恋想买醉的话也最好不要喝Margaret这种酒？

简蝶：为什么？

庄琰：因为没事谁会一个人闲着上酒吧。还有Margaret这种酒是很难喝醉的，想买醉的话喝一些烈酒然后回去睡一觉，第二天一觉醒来就好了。

简蝶面带绯红，打了个嗝。

简蝶：是吗？可我现在已经有点醉了，你刚才不是说你女朋友也喜欢喝Blue Margaret吗？

庄琰沉郁地看着酒杯开始低声地絮语。

庄琰：我说的是从前是，什么东西一旦喝多了就想着换口味了。从前她喜欢喝Blue Margaret，后来她常喝mojito,至于她现在喜欢什么，我也不知道。

简蝶：我一直都喜欢喝Blue Margaret啊，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庄琰转过脸直视着简蝶的眼睛。

庄琰：你知道为什么从前会叫从前吗？

简蝶：这还有为什么？

庄琰转回头对着空气，眼神异常的落寞。

庄琰：有，什么都是有原因的。就因为它已经过去，同样以后会叫以后因为它还未发生。而未发生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对于未知的东西，它让我们渴望着向前又同时充斥着怀疑不确定。而我们就活在这夹缝中，对从前忘不掉，对以后去不了。介于半梦半醒中间梦与现实中间，是一个人最痛苦的时刻。

庄琰说完开始大口地喝着啤酒。

片刻后，简蝶问道。

简蝶：你常喝什么？

庄琰：啤酒。

简蝶：那不也是一直没变？

庄琰直接说了句。

庄琰：这和喜欢无关。

简蝶转过脸看着庄琰。

简蝶：你失恋了。

庄琰愣了下，继续喝酒。

简蝶：你女朋友呢？

庄琰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庄琰：走了！走了很久了。走后一直联系不上她，直到有一晚我喝醉酒乱打电话，电话那头突然听到她声音，她说她出差了，出差一个月，让我一个月后等她回来。我想她可能喝够了mojito......什么之类的，想回来再喝一下Margaret。于是Margaret就想拼命地换口味，比如少些冰，比如蓝色调浅一点，可变来变去不还是Margaret吗？今天已经是一个月后的第十五天，也是她走后的第57天。你说谁出差能出两个月呢？

简蝶心里一惊，瞬间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庄琰。

简蝶：那今后有什么计划吗？

庄琰：不知道，关于以后谁又能知道？不过我可能会在短期内离开这座城市。

简蝶：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简蝶。

庄琰打了个激灵。

庄琰：你说你叫什么？典蝶？

简蝶：是简蝶。

庄琰：哦，是这样。抱歉，我今天说了好多话。

简蝶：没事，这是我电话，无聊的时候可以找我聊天，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简蝶起身拿过一张纸，快速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塞进庄琰手里。

庄琰看了看简蝶没有说话，把纸条攥在手心里。

13.

外景 酒吧门口 夜晚

庄琰站在酒吧门口，目送简蝶回去。

庄琰：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叫庄琰。

简蝶：我知道。

庄琰疑惑地看向简蝶。

简蝶笑了笑。

简蝶：你刚才不是告诉我了吗？

庄琰：是吗？我忘了。

简蝶不再说话，开始转身向前走，简蝶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望向庄琰。

简蝶：你就那么确定那晚接电话的人是典蝶？

庄琰突然地愣了下，然后笑了笑。

庄琰：不知道。

简蝶在夜色里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去。14.

内景 卫生间 夜晚

庄琰打开洗手间的灯，拧开水龙头，用冷水不停地洗脸。

庄琰看着镜中满脸带水的自己，神情忧郁复杂。

钟表转到了0点。

庄琰独白：

今天是典蝶走后的第58天，我知道这次她不会回来了。我突然很想换做城市换种生活，然后重新来过。没想到的是今晚我遇见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她聊了很多，或许是因为她看起来像典蝶，又或许是因为……

临走前，她问了我一个问题，我的回答是不知道。可我真的不知道吗？我只是在给自己一个生活下去的理由。可那晚的那个人又是谁呢？我现在真的想知道。

15.

某公寓.夜.内景

简蝶穿着睡衣，头发湿漉漉地坐在电脑前。

简蝶手指飞速地敲打着键盘，然后盯着从打印机上一页页出来的白花花的剧本。

简蝶脑海中响起庄琰在酒吧唱的那首《被禁忌的游戏》：

随风飘荡的我们

黑夜里寻找一点点欢愉

再次面对这春色

失落的不知所以

暗自叹息又暗自伤心

游戏已如此陌生

看往沉默的一切

呼唤沉默的现在

呼啸而过的青春

沉默不语的你

即使给我个灿烂明天

让我忏悔的你

这被禁忌的游戏

早已忘记了岁月

这被禁忌的游戏

一如既往的岁月

......

简蝶独白：

今晚我在酒吧见到了庄琰，他是个酒吧歌手。

看到他的瞬间，我突然想起一个人，他真的很像他以前的样子。可是我知道，他不可能是他。临走前，我给庄琰留了我的电话，不知道他会不会打给我？

剧本快要完工了，我突然很想改一下故事的结局，却突然想起结局是早已定好的。

16.

内景 公寓 夜晚

庄琰拿着电话不停地查看着通话记录，终于找到了7月1号晚上的那个电话。庄琰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简蝶接起。

简蝶：喂，请问你是？

庄琰：别管我是谁，我只想知道你是谁？为何要随便冒充别人？

简蝶：哦，我知道了。我是谁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是你知道你是谁，有没有失去自己？

庄琰情绪激动，拿着电话走来走去。

庄琰：天呐！现在的人到底是怎么了！自己的事情都解决不好，还热衷地了解别人的事情！最后还要标榜出一幅很懂别人的样子！

简蝶平静地说。

简蝶：人往往都是能清楚地看到别人，却看不清自己。这就是为什么喜剧演员会患抑郁症，哲学家会疯掉，诗人艺术家会自杀。也许我真的懂你呢？

庄琰：懂我什么？你还真能相信这世上会有感同身受这一说？我告诉你一件事情降临在自己身上和别人身上完全是两码事，没有什么谁懂谁？！

简蝶：好，那你告诉我为何你爱的人会离开你？你周围的人会不理解你？难道你还想这样吗?活在你一个人幻想的世界。

庄琰沉默了半晌，许久说道。

庄琰：你是做什么的？

简蝶想了想回答。

简蝶：我是做情感顾问的，写一些专栏。

庄琰：给我讲一个你听到过的故事吧。

简蝶望向鱼缸里独自游弋的一条鱼，陷入了沉思。

17.

插画

动荡不安的江水在不停地翻腾，波涛声响个不停。

一条叫江鲫的鲫鱼漂在江面上，随着浪一上一下的翻，在蓝天白云下面随着波涛一起向前。

江鲫流着眼泪，开始对着一根草说话，一片云说话，一块石头说话。

月圆之夜江鲫游到江下游浅滩，整夜的对月而歌，月光下汩汩流出眼泪。

一只叫若风的白鸟站立在江岸的石滩上，整夜一动不动地听江鲫唱歌。

江水变得平静起来，水面变得柔和起来。

清晨太阳升起之际，阳光洒在万丈江面上，江鲫在水面飞快地遨游，激起一串串水花，若风贴着水面紧随着鱼儿飞翔，不时地打过几圈涟漪。

黄昏时，若风站在石滩的石头上，江鲫在水边漂浮着。

江鲫：飞翔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若风：一种自由自在的感觉。要不要我带你感觉一下？

若风衔着江鲫飞向空中，向着夕阳飞去。

“砰”的一声枪响，若风中弹后垂直坠落在江面上，鲜血和红色的夕阳将江面染成血色。

江鲫游在若风的身边。

江鲫：不要死，若风。

若风：游泳的感觉好温暖。

若风闭上眼沉入水底，江鲫跟着沉入水底。

江水变成了浑浊的黑色，波浪开始汹涌咆哮。

18.

内景 公寓 夜晚

简蝶：一只曾幻想潜水的鸟和一条曾幻想飞翔的鱼，幻想，多么致命的东西，最后全都破灭了，可见有时候连童话也不能阻止悲伤。

庄琰：幻想在更多的时候是一种残酷的美，谢谢你讲的这个故事。

简蝶：不用谢，请你记住这个童话叫《时光若鲫》。

庄琰：我该如何称呼你？

简蝶：陌生人，嗯，就叫我陌生人。

庄琰：晚安，陌生人。

19.

内景 公寓 夜晚

简蝶挂断电话，蜷缩在墙角，悲伤的不知所以。

回忆将简蝶一下子拉回七年前。

20.

内景 大学教室 白天

教室内天花板上风扇在吱吱地转个不停，年轻文质彬彬的周晓梦在讲台上放映着电影《天使爱美丽》的片段。

讲台下许多男女同学坐在一起，边看边小声地讨论着。

唯有简蝶一个人坐在教室的最后面，留着一头青涩的短发，一只手托着腮望向明亮的窗外，另一只手拿着铅笔平放在画纸上，画纸上画着《天使爱美丽》里男主骑着摩托车带着女主的场景。

周晓梦站在讲台旁，目光看向望着窗外的简蝶。

21.

外景 宿舍阳台/草地 黄昏

简蝶一个人拿着本书站在寝楼的阳台外依依呀呀地念个不停，阳台外有几棵清秀挺拔的亚热带棕榈树，叶子在轻轻地晃动着，隐约可以知道有风，再远处是薄暮笼罩下的暗黑色山峦，山峦上的天空已带着些薄雾般的蓝色，残留几抹棕褐色的残云。

周晓梦站在寝楼下不远处的草坪上望着简蝶，觉得简蝶在暮色的包裹下像是挪威神秘森林里一株奇异神秘的植物。

简蝶依依呀呀地念道：

在所有喷泉中 回忆隐遁

在如此神秘的自然里花儿盛放

谁还认为这个花园在沉睡呢？

它沉浸在黎明时分的万丈光芒中

在白日的色彩未降临之前

在其未变成明信片之前

我们相信的所邂逅的一切

以及我们只有将其揭露才为现实的所有

都是远离贪婪如薄纱帘般的梦幻

…… ……

简蝶依依呀呀地念个不停，周晓梦在不远处地草坪上来来回回地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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