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那些始料未及的永别……
文 | 泠泠然
本文由卡娃微卡原创出品
前两天得知，平日无恙的大爷爷，夜里悄悄地走了。
下班路上听到这个消息，走着走着，不禁潸然。
我的大爷爷是个叼着烟壶的傲娇老头儿。
然而这个傲娇老头儿并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娶了自己的表姐，成了一对怨偶，儿子儿媳后来又离了婚，他唯一的念想就是小孙女长大后能成才成器。
他不止一次地跟我说过：“然然啊，我们家宁宁还行的吧？”
我偶尔也会不耐烦。
当然，我一直没忍心告诉他，我这个叫宁宁的堂妹，似乎并不那么争气。
因为是爷爷辈的老大的缘故，每年过年去他家拜年，是我们家的传统项目。在我幼时的记忆里，“过年”与这个大爷爷是密不可分的关系。过年，就是给大爷爷拜年。毫不夸张地说，这曾经就是我过年的所有意义。
这几年，忙工作忙学习，忙着自家的张罗，大爷爷连盼到我们的问候也成了一种奢望。
每每提到要不要去看看，最后都找到了不去的理由，以致我都记不清上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我那可怜的大爷爷在冰冷的夜里孤单离去的时候，有没有挣扎过，有没有来得及回顾一下他那看似斑驳又失望的人生，有没有心存遗憾。
我知道，我是有遗憾的。遗憾之前没有耐心地听他说过话，遗憾我在这个春节没回去看他一眼，遗憾我人在外地诸事缠身甚至没法去参加他的葬礼。
他的离开还让我发现一件可怕的事，那些曾经陪伴我们长大的人，已经到了可以离开的年纪。从前不自知，以为日子还很长，永远有下一次可以弥补。而真正到了这一天，可能连告别的机会都不给你。
这种来不及，在十多年前曾祖母过世时，我也体会过。
我是曾祖母带大的，所以跟她特别亲。可是我十来岁的时候，她已经很老很老了。
那天，在我家住了好一阵子的曾祖母正打算回家。贪玩的我也正打算出门找小伙伴，便跟她说，等我回来了再走哦，我给你带好吃的，她应承了下来。
我说，一定要等我回来噢。她说，一定等我。
谁知我那天偏偏遇到了点意外，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而曾祖母从中午等到晚上，天快黑的时候才拄着拐杖先回去了。
后来的很长时间，我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儿，有几次想去看看她都没成行。
再后来，曾祖母生病住院了。从医院回来之后，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住在她的小屋子里。因为是呼吸道方面的传染病，大人们都不让我们这些小孩子靠近。
“太奶奶，你还好吗？你吃饭了没？”我只能隔着墙跟她说话。
“恩，吃了。然然，你要听话哦！”里面传来微弱的声音。
“恩，我知道啦！”
在那之后的某一天晚上，曾祖母就走了。而我，每次想起她，总会想起那天跟她未完成的约定，想到她痴痴地站在路边盼着我回来的模样。想到这些，哪怕时隔多年，也是一阵心酸。
人生总是充满了告别，可是最可怕的，总是这些从未料到的永别。
形形色色的人，在我们的生命中来来往往。有些人遇见了，还能再相逢，但是更多人，不知哪一次的遇见，就成了永别！多年不见的朋友，或许多年之后依旧再未相见；至亲骨肉，或许某次见面，就是最后一面。
而这些不确定，正是生命用伤痛的方式在告诉我们：每一次告别，最好用力一点。因为多说一句，可能就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可能就是最后一眼。
我也怪我从前不懂珍惜，可是反悔过来也只剩来不及。只好从今以后拿万分真心来待身边人！
关注 卡娃微卡
微信扫一扫关注公众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