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幽默:那些让帝国遭到毁灭性打击的战略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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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话题丨你怎么看帝国决策者的认知偏差?
古往今来,战略谋划的层次步骤都,很难被当事人所准确把握。尤其当行业内的特定人群,逐步稳定为封闭圈子,偏听偏信的毛病就容易,被自己完全忽视。随之而来的宏大决策,往往在操作层面看似灵活多变。实则因观察世界的角度偏差,酿成不可收拾的惨烈后果。

因此,只要随意翻看一下历史记载,就能轻松找到此类乌龙记载。只是这些前人的血泪教训,很难真正被后来者所理解。当人们开始为某,次胜利而集体欢呼,可能唤来的就是下一场灾难开端。

汉帝国不懂草原平衡术


汉帝国首次需要面对整个草原
公元前2世纪,汉帝国正式启动自己的草原攻略。至少在开始阶段,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锐意进取,与博采众长的多线路模式。一方面以几路兵马频繁北上,同时也不忘遣使西域,力图在更大层面建立反,匈奴战略同盟。虽然免不了为初来乍到而缴纳,高昂学费,终究在后来一段时间内竖立,了自身优势。

事实上,汉朝很早注意到对手,的内部脆弱性。除了起源于阴山老,基地的核心人群,整个匈奴集团的内部都如同,大杂烩般七零八落。既有战国时代的,其他北方游牧部族,也包括战败后被迫臣服的月氏、东胡或斯基泰人群,甚至是中原流亡人口和西域被掳,人群的城镇单位。其中,除那些真正因内斗而北逃,的秦汉人士,大部分匈奴成员对汉朝并无,特殊仇恨。当某些草原王公因内斗而被迫出逃,也会优先选择南下长安求得庇护。所以,就算最好战的汉武帝,也会审时度势的收纳他们,从而做到力量消耗与内部瓦解。


匈奴的内部凝聚力 往往被后人所拔高
但在两汉之交,草原的政治生态实际上,已发生了重大变化。不仅是原有的匈奴,霸权暴露出内部裂痕,许多先前被迫降服的势力,也开始鼠首两端的观望起来。因此,西汉那种帝国-草原的二元对立,实际上已完全不复存在。例如紧挨着边界的南匈奴归降和天山,以北的乌孙崛起,都是对草原旧格局的颠覆性破坏。剩下只保有最差生产区域的北匈奴,容易因四方反水而沦为众矢之的。也就是说,只要尽可能维持这种多边态势,汉朝的北方局势就获得更持久安逸。

然而,新建立(新建立)的东汉统治集团却,主动打破了这份安逸。他们在公元89年出动大军,联合几乎所有的,草原势力围攻北匈奴。最终,以压倒性的优势摧毁对手,逼着对方王族西逃至中亚避难。这个决策当然不仅仅是为了,石刻燕然山,更有新一代(新一代)贵胄的,积累政治资本需要。至于积极性更胜一筹的其他,草原势力,则开始趁机瓜分共同敌人的,有价值资产。其中也包括刚刚崭露头角的鲜卑人。

石刻燕然山的结果 就是草原政治平衡彻底瓦解
公元2-3世纪,鲜卑集团大肆西进,以过去的北匈奴旧,地为主要拓展方向。在吸纳大批无所依靠的匈奴旧部后,迅速成长为可怕的新一代草原霸主。等到将来顺着五胡乱华步伐南下,已经在战力上完全,与过去不可同日而语。原本为汉帝国拱卫边区的南匈奴,也因缺乏外敌而迅速沦为,地方官压榨对象。不再具有复刻先祖的统战价值,自然只能在最后一搏过后陨落。

只是当初那些为落井下石,成功而庆祝的外戚,不可能想到也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但破坏草原政治生态的短视决策,还是给后代挖出一个,永远无法填补的巨坑。当匈奴出生的刘渊,攻入西晋都城洛阳,已没有其他宗室成员,值得被历史所记录下来。衣冠南渡的士人也全部换成了司马家族,(司马家族),等于是在动荡中将两汉,权贵们的影响力彻底抹除。若当初对半残的北匈奴网开一面,维持更久的多边格局或许会诞,生出完全不同结果。

北匈奴的完蛋 就是为鲜卑崛起创造基础

南北两宋的末日狂欢


南北两宋的结局 无疑在历史上最为刺眼
如果说东汉的短视仅仅酿成长期隐患,那么南北两宋的战略选择,就属于典型的当场报销。当事人在决策前后的欣喜若狂,也与后来的凄惨下场形成,了鲜明对比。由此产生的强烈反差,在浩瀚历史中都显得格外刺眼。

先以12世纪背盟进攻辽国的,北宋为例,其自身已在多个领域同对方保持,着微妙共生关系。当时的国防重心,已经从黄河以北转向了西夏,并将主要资源都堆砌在西北前线。辽国则是其主要的,贸易对象和外部消息来源管道。南方的茶叶、绸缎会被不断送往南京幽州,北方的羊肉与良马,也是赵家天下的战略性资源。难能可贵的是,两种之间已不存在严重冲突,更没有因历史积怨而经常剑拔弩张。


宋辽直接的关系 早已从对峙变为共生
但当辽国内部的投机者沟通汴梁,便促成北宋内部的,主战派们调转枪头。至于金人渡海送来的攻守盟约,则为赵家天子用兵,提供了坚实背书。但久无隐患的北宋,显然已忘却平衡战略的必要性。对着半身不遂的辽国痛下杀手,反倒是在所有契丹和,女真人面前暴露了羸弱战力。兵败后不断花钱买地盘的措施,也被大部分北人视为可耻,的不义之举。

只是在心思简单的决策者看来,北伐辽国符合其一贯的政治正确,只要条件允许就不能不搬,出来竖大旗。对女真方面的理解无知,架不住自诩谋略高手的一贯自负。结果是庆祝胜利的狂欢,还没有结束,终结其统治的女真-契丹与汉儿联军已抵达都城门口。

北宋君臣来不及庆祝 就迎来了金国大军
这次靖康之变无疑给流亡南方的赵家人已巨大心里创伤。以至于在客居临安的,100多年时间里,常常不忘找机会出兵北伐。但无论哪位皇帝为先祖牺牲掉,的岳飞平反加封,都无法提升军队的实质能力。反过来,女真的金国反而成为与南宋联系最,紧密的共生政体。他们虽然在野狐岭、中都、三峰山和开封的惨败,都表现出超越偏安朝廷,的动员水平和军人斗志。只是在摧古拉朽的蒙古,帝国面前显得太过无力。后期的仓促南征,则表现出庙堂高层的逻辑紊乱。

不过,13世纪的南宋当局显然,也没有审时度势的推算能力。主战派的迅速抬头,只是其内部维持政治正确,与权贵捞取政治资本的外部投射。当端平入洛的部队再次,因后勤问题而匆忙败退,都没有多少人意识到自己已开启,了毁灭之门。北伐成功的欢庆还意犹未尽,边关告急的文书已被800里加急,的送递临安。倘若懂得对联系密切的,辽金都网开一面,也就不至于酿成让两位小皇帝都浮尸,珠江口的历史惨剧。

南宋的短暂狂欢 为自己招来了蒙古帝国

大明帝国的自恃甚高


明朝的自恃甚高远迈汉唐两宋
表面上,明朝依靠蒙古帝国的馈赠,而拥有了最佳地缘格局。不仅是让汉宫担忧的,漠北地区衰退,连汴梁君臣时刻提及的五京制联邦与,贺兰山小强都灰飞烟灭。但区域强权的生态缺失,只会引起更多微小集团的,迎难而上。明朝又时刻不忘以蒙元世界帝国,的继承者自居,必须为统御更为零散,的外域的操碎了心。

结果,毫无平衡概念的君臣,就出于各自利益需要,开始一次次局部性自毁操作。例如皇帝经常会为了自身,的法统问题,对一些周遭势力保持天然敌意。朝中大臣则会为了,个人功绩而怂恿过度出兵。到了各地基层,又是军头长官为升迁和赏钱,去轻启战端。甚至在战役中主张冒进,为整体形势蒙上几层阴影。


对蒙古的诡异操作 就是背叛在边防领域耗费更多资源
在蒙古高原方向,明朝在不同阶段都试图奉行一刀切,的处理手段。只是由于力量有限,才被迫寻找自己的首要目标,进行声势浩大的无用北伐。例如在朱元璋时代,北元大汗与前朝的,亲王领地是重点攻击目标。但这种力图迅速消灭,对方核心的做法,只能让更多次级权力拥有者有,机会冒头蹿升。于是到了朱棣频繁用兵的年代,鞑靼部的阿鲁台成为众矢之的。当明军已巨大消耗换得其势力消退,也就使自己无法找到,一个能进行对话的可靠核心。大量分崩离析的部落民重新组合,形成漫步在长城沿线的武装威胁。明朝自己无力统御,也不准有人协助自己管理草原。结果当然是要付出更多成本,还从未有效的缓解北方边患。

在西南方向,明朝同样对任何冒头的土司,施行棒击策略。立国之处设立的沐王府体系,就因为自己的限制和,战略规划紊乱而沦为摆设。除了指导一些次要事物,和在战时为朝廷捐躯,基本没有完成当初构建者,的职能设想。因此,明朝就必须直接耗用重兵,不断与麓川和播州之类的,大土司作战。然而,为了解决某个大土司势力,就必须扶持一堆小型土司。等到地区因战争平息而恢复和平,又需要面临下位出头者挑战。因此,后人会从史书中,发现一个非常有趣的规律。在土木堡和萨尔浒这两次,军事灾难之前,明军已耗费大量资源用于对麓川土司和,缅甸王国的惨胜。

对西南土司的机械政策 同样在消耗明朝自身资源
在东北方向,明朝完全以相似逻辑管理临近部族。相比根深叶茂的蒙古,牧民和西南土司,当地的新女真(新女真)山寨,往往势力更加微弱,彼此认同更为模糊。但明军却本能的将那些壮大,的城寨逐个拔除,并对早期汉化程度,较高的势力加以限制。结果,造成亲善路线的不可持续,也毁灭了那些可以,两头获得认同的温和派。当数代军头为升官发财而弹冠相庆,更为激进的反对势力便孕育而生。他们的后裔也将,在17世纪成为后金军队主力,并靠着入关建立起取代明朝的大清。

最后,在形式理应最为乐观的东南沿海,明朝的此类处事逻辑,依然给自己不断埋下地雷。例如面对一心同自己,媾和共处的海盗首领汪直,反视其为对自己,威胁最大的罪魁祸首。但对其人的就地正法,不仅没有解决海商走私问题,反而促成各船队的自行其是。随之而来的倭寇风暴,搅得半壁江山不得安宁。对双屿岛基地的突袭摧毁,则让更多沿海岛礁,成为海盗们的常驻领地。使军事打击难度反而,比先前来的更为艰难。以至于到王朝覆灭,沿海的各类非正规团体问题也没,能得到彻底解决。

满洲激进派的产生 让明朝付出了最惨痛代价

因果循环


小团体的认知偏差 促成整体的坐井观天
当然,纵观两汉、两宋与明朝的这些决策失误,其内在源头都是完全想通的。一部分靠体系谋利的集团,因信息失真和反馈机制不畅而,丧失基本判断力。任何有价值的情报,都会因认知偏差而被得出错误结论。但只要事情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地步,就不可能论证决策究竟错在何处。后人观前朝旧事而痛心疾首,合上书却又不自觉走上相同道路。

若继续深层次的挖掘缘由,则是长期缺乏一元化政治框架所,必然引起的副作用。因为帝国的所有交涉对象,往往被主管的判定为更低一级。所以,原本的国界交流,就会被当做上下级述职处理。然后再生成一个原本不存在的问题,并用更多隐患去强行解决。每个环节都要耗费远超正常,比例的资源,并让迷失其中的当局者,产生天降大任于己的变态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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