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弹子球爆了我的后脑勺

 

事物必须兼具进口与出口,此外别无选择。...



一颗弹子球爆了我的后脑勺
文 / 薇言大异


我相信宿命和缘分。2016年4月16日这天下午,看了十几年小黄文的脑袋,被一颗《1973年的弹子球》爆了后脑勺。它带给我的震撼,足以改变我核桃仁的曲度。

《1973年的弹子球》是村上春树的我和鼠三部曲中的第二本。这与第一部《且听风吟》中的天马行空的写作技巧相比较,《1973年的弹子球》明显地能感觉到村上已有了创作主题的意识和自觉。《1973年的弹子球》是我读村上的第二本书,没有资格妄自菲薄瞎说他后来的作品,仅以《1973年的弹子球》这本书谈谈我的感受和观点。

小说的主线围绕着寻找模式一步步揭开。文中一开头就是找狗。作为成功人士小翻译的我,过着外人羡慕,内心孤独枯燥的生活,偶尔回忆与前女友的对话,会同居住在一起,睡在一起的双胞胎姐妹嬉戏,只是睡觉休息,没有别的。仅此而已,周而复始,枯燥乏味。

一天我发疯般地想找寻遗失在往日岁月中的“弹子球”。经历总总终于在郊野一处充满鸡屎味的仓库中找到了弹子球机,找到了那台名叫“宇宙飞船”的弹子球机,找寻到她。



那颗痴迷要找寻回来的1973年的弹子球,带着村上笔下的寒冷和虚无,在阳光明媚的四月,砰地一声爆了我的后脑勺。

看完了《且听风吟》再看《1973年的弹子球》,惊叹简练别致的描写,总是那么恰如其分。每一处的描写不是为了描写而描写,身临其近的描述总是能把读者带入到那个时空中,而非一个人自话自说。正如刀爷说,这玩意看着也就那样,一般人就是写不出来:

10月的雨真是令人叫绝。针一样细、棉一般软的雨浇注在开始枯黄的高尔夫球场草坪上,没有形成水洼,而由大地慢悠悠吮吸进去。雨过天晴的杂木林荡漾着潮湿落叶的气息,几道夕辉射进林中,在地面描绘出斑驳的花纹。林间小道上,几只鸟儿奔跑一样穿过。

温吞吞的风摇晃着光。空气恰似成群结队在树木间飞行的鸟缓缓流移。风掠过铁路线徐缓的绿色斜坡,越过钢轨,不经意地震颤树叶穿过树林。杜鹃鸟的叫声成一条直线横穿柔和的光照,消失在远处的山脊线。一座座山丘起伏着连成一排,如熟睡中的巨猫匍匐在时光的向阳坡面。

她乳房不大,没有多余脂肪的苗条身段晒得甚是耐看,那晒法就像是说原本没打算晒似的。尖颧骨和薄嘴唇显示出其良好的教养和刚强的个性,但牵动全身的细微的表情变化却又表明她骨子里全无戒心的单纯。

整本小说附加了强烈的意识流,很酷似王家卫的《2046》,平淡深刻,带着一抹哀伤,挥之不去。



从这部小说看,村上有意识地设定主题,所有的一切都在为主题服务。这本小说中埋下了两条线,一条是要找寻的物—弹子球机,另一条是鼠。

小说中的我发疯了似的找寻被岁月淹没消失的物,怀念着那份美好,那份无法挽回的伤感令人无奈。尽管最后理想主义般地找寻到了,挥之不去的是那份化不开的孤独无奈。这种无奈孤独通篇都是,随处可嗅。

小说中的我孤僻不善言谈,与原本就接触不多的人:前女友直子、鼠、双胞胎姐们、同宿舍楼的长发女子、都带着克制性的距离。相对应对人的距离和淡漠,从另外一方面对逝去的物,又是如此的狂热。

“过里面来嘛,等的我好苦”。为了见月台上偶尔出现的狗,我“为此我剃了胡须,扎上半年没扎的领带,换上科尔多瓦新皮鞋。”

面对将要见到的“弹子球”我走在刺骨的仓库中大汗淋漓,我不得不坐在台阶上借助吹口哨缓解沸腾激动的心。“常想你来着,我说。心情于是一落千丈。找的我好苦。” 那种对物的依恋跃然纸上。

为了腾出时间找寻消失了三年之久的“弹子球”,我打破常规,不吃不喝不说话,尽快完成我的本职工作,全身心地去找寻那消失了的物。那种迫切几近疯狂的做法,让人百思不解。直到看到最后,才慢慢地体会到,面对逝去的岁月青春,我们只有在不停地找寻中,才能获得我还活着,我曾经是那样快乐地活过。



也就是说生活中有太多东西在我们不知不觉就消失了,再也找不到。怅然若失的我,在现实的生活中通过找寻,那久远的、失去的、快乐的物,多少有些安慰,乏味周而复始的人生就是需要这样的安慰。

这就好比一个你曾经深爱过的人,岁月洗礼,影子声音模糊不清了,但某个特定的物却能激起美好的回忆一样。

这让我想起前一段时间,打扫整理已故姥姥的房间时,突发神经地想找到加满彩色糖纸的笔记本,那份迫切不言而喻。是想念那些糖纸吗?当然不是,是睹物思人,不舍儿时的欢乐时光。

小说中的另一条线是鼠。这个鼠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另一个我的存在。《且听风吟》中的鼠就是我的分身。如果我是这肉体存在,那么鼠就是灵魂的体现。

村上借用鼠这个特定的线,与现实中的我对话,借助鼠的痛苦孤独无奈,表现人在肉体束缚的当下,多么希望给灵魂开个窗口,否则如同《且听风吟》中我的第三个女友一般,悄然地死了。为了活着,为了尽量愉快地活着,我要找寻那份逝去,以安慰活在当下疲惫不堪的我;我要放飞心灵,透一口气,缓解活在红尘中孤独无爱的我。

事物必须兼具进口与出口,此外别无选择。

人总是两面一体,细想想委实是这样。

《金刚经》中说:“一切有为法,  如梦幻泡影 , 如露亦如电 , 应作如是观 。”对于世间的一切事物,都要以如同梦幻和闪电一样虚幻和短暂的来看待。不要执着它实有而紧握不放,不要渴望它永远不会变动。要这样想才可以解脱,没有痛苦。

看一本好书,如交一位良友。看村上春树的书真的是一种享受。我想,同一本书因个人的阅历轨迹不尽相同,感触也不会一样。我想,几个月、几年后再拿出来读,心境感受或许又当别样吧。



我很喜欢村上的这本《1973年的弹子球》,它如一颗子弹穿透了我的后脑勺,给我一成不变的心境带来一股清凉的风,让我匮乏的灵魂得以充盈,快乐。在此感谢村上春树的好作品。感谢推荐这本书的刀爷。

| 腓立比书 4: 13 |

我靠着那加给我力量的,凡事都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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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您的阅读,我们下期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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