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边文学】靖边五旬农民纪鸿飞《老家门前的山梁梁》

 

老家门前的山梁梁（组诗）
——文/纪鸿飞

夕日的祭山梁
老家门前的山梁梁
光秃秃的只剩下一层黄土
麻雀从天空飞过都能掠起一股尘烟

杨干大赶着羊群急匆匆的从山梁梁上走过
老兄猫着腰赶上干大
从春赶到秋又从秋赶到冬

山梁北后亦是
光秃秃的山梁梁的影子
干大身后亦是
急匆匆的老兄影子

不知何时山梁梁上长起一抹绿色
干大身后亦没了老兄的影子
干大亦然赶着羊群
急匆匆的从山梁梁上走过家乡的打谷场

在落日的余晖里
遥望家乡的谷场
那一垛垛桔杆草垛
元宝似的吸引着远去的乡情

大石碌碌边嬉戏的小花狗
偏着圆圆的脑袋
打量端着旱烟锅子的老头
思考着自己未来的梦想

干妈用纤体的身躯
挪动着塞满苞谷的柳条筐
思绪伴着炊烟悠然而起
难见窑洞前挂着的串串辣香

柳条抽着新芽把梦想飘落
吱吱吱妞妞的老黄牛甩着尾巴
拉着大石碌碌一圈又一圈的
捡拾着飘落的梦想

余晖伴着鸟啼斜飞
家乡的谷场在夕阳里
静静地静静地
回味着远去的喧嚣又见到了老家的窑洞

翻过那道山梁
回到纪家窑则身旁
又见到了老家的窑洞
冬暖夏凉的感觉
涌上我的心房

母亲的炊烟徐徐升起
已不忍回顾儿时的记忆
门前窖墩蹲着父亲的背影
已没了往日挺拔的姿势

歪脖子大榆树下的大黄狗
不知啥时候已变了颜色
门前土洼里的胡杨
却依然郁郁葱葱
赵干大家的杏树
向我倾诉着它的遭遇
那年你摘杏时
踩坏了我的肩膀

硷畔那棵不开花的印杨树
依然把根深埋在泥土里
荞麦花开季节
染白了我满头心思

翻过祭山梁
就到小塬塘
又见老家的土窑洞
冬暖夏凉的感觉
渐渐的渐渐的离我们远去……乡土恋

放飞的鸽子在头顶上盘旋
难以抹去家乡的眷恋
黄土高原的山梁
总是我梦中的画卷

父亲接过母亲的旱烟袋
依然吧唧着嘴唇
吐出一圈圈的烟雾
仿佛吟出了信天游的邂逅
父亲赶着驴拉的架子车
追赶爷爷的足迹
越过一道山梁
又一道梁
扬起团团尘土
神仙般渐渐远行
消失在山梁后的沟脑里

母亲走出大门
提起奶奶遗失的草筐
走下山梁
摘些豌豆荚
给二叔父他们品尝
收割绿色的希望
姑娘们穿着红色的嫁衣
迎亲的唢呐吹响了整个祭山梁
逆着奶奶来时的小路
走向他乡

当年的发小低着头
盘算着午后的行程
邻居家的黑骡子
满载着他们的梦想
奔驰在夕阳下的草场
一声声"自来"是妈妈在夜幕下的呼唤
忘记回家的小伙伴呼啦啦
奔向炊烟升起的地方

门前的老榆树直立挺拔
黄色的小花开满枝丫
树下独坐的笔者
孤独的望着大黄狗
回想起着已逝去的故事
想给往事题个序跋

放飞的鸽子依然在头顶上盘旋
难以抹去故乡的眷恋
黄土高原上的山梁
总是我梦中的画卷诗、酒、花、茶

诗

诗的过程
就是爱的过程
就是从梦想到远方的过程

酒

醉是天涯
不醉亦醉向天涯
唐诗里煮酒
宋词里畅饮
醉在今朝

花

如果仅仅是为了遇见
花开太短
花谢又太长
我们要的原本不过
就是短短的一瞬

茶

最意外的不过就是
你带来了春天最早的香
诗意了盛夏的蝉
在秋色中醉了黄昏
在一壶初春里
又暖了整个春天春雨

是谁敲打着你的窗前
春雨飘零缠绵
是谁悄悄的走进你的心房
滋润着迷茫高原
是谁打扰了春天的梦乡
带给春暖花开的婀娜

春雨演绎着夏季的旋律
让春天低眉羞涩
悄然打落了额头的雨水
点滴在地上
溅起淡淡的泥土清香

昂首探视躲在云层的暖阳
内心流淌着明媚的春光
行走在秀水河畔
淡漠人生惆怅
鞠一把春色敷在脸上
流淌着袅袅馨香

放眼帘于四方
一道雨后春笋滋润着美景
在指尖点点蔓延
春雨便婉约在我的诗句中
行走在春雨绵绵的字里行间

聆听细雨呢喃
是谁在春雨的诗句中
抒写着春天相遇欣喜
是谁在春雨的画卷中
将生机盎然的美好描绘
又谁在春雨里
绣手洒了一片春天的激情与浪漫

许一晌明媚春光
与春雨相融
拈清风入墨
揽桃李吐蕊入画
绘出春雨的诗意
让流年的风一路花香四季
将那份春雨的欣喜
镌刻在季节的眉间
任春雨蒙蒙漫天飞舞
惟厚春光静好
许你浅笑而安

书与丁酉年17.4.19日：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