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春拍】 大千與《大成》

 

【香港春拍】| 大千與《大成》長一輩的香港藝文界人士中,應該無人不熟悉《大人》與《大成》。...



For the Chinese Painting and Calligraphy session in the upcoming China Guardian Hong Kong 2017 Spring Auctions, we have selected over 400 fabulous art pieces, including a number of masterpieces with important provenance.



長一輩的香港藝文界人士中,應該無人不熟悉《大人》與《大成》。這兩本由沈葦窗相繼創辦的藝文雜誌,幾乎將流寓港臺的南下文人,悉數攏聚。120頁重磅新聞紙(《大成》為80頁),匯聚高伯雨的鈎沉,金雄白的掌故,林語堂談文、陳蝶衣論藝,是香港文化人咂摸回味的好時光。雜誌封面最初多為渡海三家的畫作。而又以大千作品為最多。

中國嘉德香港2017春季拍賣會中,呈現的《紅了櫻桃》與《七十四歲自畫像》兩幅大千作品,均曾在七、八十年代作爲封面,刊載在《大成》與《大人》雜誌上,尤其是《自畫像》,曾兩度作爲封面刊出。在大千為沈葦窗創作的作品中,僅此一例。

七十四歲自畫像



Lot 138

張大千 (1899-1983)

七十四歲自畫像

立軸 設色紙本

壬子(1972年)作

Zhang Daqian

Self-potrait

Hanging scroll; ink and colour on paper

Signed Daqian, dated renzi 1972, with six artist seals

134 x 69.5 cm. 約8.4 平尺

鈐印:張爰之印、大千居士、大千唯印大年、得心應手、環蓽庵、大風堂

題識:葦窗索我塵埃貌,退筆粗疏眼更花。格是無心着泉石,故山掛夢已無家。六十一年壬子秋日,大千居士環蓽庵寫,七十有四歲。第三句擬易:那得心情着泉石。爰。

上款:“葦窗”為沈葦窗 (1918-1995), 原名沈學孚,浙江省桐鄉烏鎮人。民國時期上海文化界人士、於1949年後自上海遷居香港,曾經擔任《大成》雜誌總編輯。沈葦窗與畫家張大千交情匪淺,被稱為大千晚年摩耶精舍四大護法之一。

出版:

1.《大人》,第31期,封面,《大人》雜誌社(香港),1972年版。

2.《大成》,第114期,封面,《大成》雜誌社(香港),1983年版。

HKD: 600,000 - 800,000

USD: 77,200 - 103,000

是幅自畫像,首次刊載於1972年11月號(三十一期)的《大人》雜誌。其時,“張大千四十年回顧展”將於舊金山砥昂博物館開幕。陶鵬飛(張學良女婿)應《大人》雜誌總編輯沈葦窗之邀,蒐集回顧展相關資料,撰寫前瞻一篇,又請大千居士繪一幀自畫像,以作《大人》封面。

大千居士自寫“塵埃貌”,或佈局精巧,情境完整,無論蘇子行吟、石濤閒坐皆是自家樣貌;而更多為佈局簡練之自畫像,大多無添背景,行筆暢達,惟三處最具神韻,其一為雙目炯炯,精光逼視;其二為美髯自由率意,蓬鬆張放;其三,用大千居士自己的話來說,則是:“很多人畫我的像,都比我畫得好,我只覺得頭上幾根短頭髪,我自己畫的最像。”似在小處著眼,實為個性精神之表征。

是幅《七十四歲自畫像》,即為暢達簡練之筆所寫的大千小像。畫面中,七十四歲的大千居士既不托缽,亦不扶杖,僅側身背手而立;身著白布長衫。衣紋簡潔明快,雖須髯皆白,面部卻敷色清雅,輪廓精確,不見疲老之態,目光更是炯然。是作鈐“張爰之印”“大千居士”“大千唯印大年”“大風堂”“環蓽庵”“得心應手”六方。畫上題七絕一首:“葦窗索我塵埃貌,退筆粗疏眼更花。哪得心情著泉石,故山掛夢已無家。”

“塵埃貌”“眼更花”“已無家”,都是大千居士晚年詩作中常用的措辭,自去國之後,詩中常作悲音。但有趣的是,題畫詩的老態和畫中人物的精神面貌,尤其鬚髯的動態、頭頂短髪的倔強,往往相悖。這種相悖,或許更真實的反映了大千居士的心理狀態。“哪得心情著泉石”,參照1956年所作題畫詩中“何事无人补泉石”一句,則可知是對背景空白的一種交代。既然“無家”索性置身於茫茫空白之中。



▲《大人》,第31期,封面



▲陶鵬飛《記張大千四十年回顧展》

關於這幅作品的創作過程,在陶鵬飛刊載於當期《大人》的《記張大千四十年回顧展》中,有詳細的記載。摘錄如下:

桌子上鋪著一大張宣紙,居士由台來美的門弟子匡仲英隨侍供應顏色水墨,居士開始自畫像並說:“這是給葦窗畫的。今天一定要趕完,請你帶過去轉寄,不然來不及了。其實打油詩己經做好,早就想畫,只是興趣不夠,畫也畫不好,買到竹子,興趣才來。

說着停筆領我們到園外看竹子。……又回到畫室,再看他完成的自畫像。……飯後再由仲英磨墨居士提筆題詩:“葦窗索我塵埃貌,退筆粗疏眼更花。格是無心著泉石,故山掛夢”寫道這裡忽然停筆,因下三句内有一“無”字,和第三句中的“無”字重複。想換一個字,想了很久,又拿起詩韻查了很久,還沒找到恰當的字,最後還是補上一句“第三句擬易:那得心情着泉石。”聯想到居士既能豪放也能細心,為換一個字要推敲多時,真是值得羨慕效仿的。(《大人》三十一期,第五十三頁)



▲大千(左二)與“摩耶精舎四大護法”(左起:黃天才、沈葦窗、楊汝德、徐伯郊)。

1973年,《大人》因編務及廣告業務上的分歧而停刊。同年12月《大成》創刊,沈葦窗再度出任總編輯,其時,張大千當時身在美國,為幫助沈葦窗,以四天時間創作大型立軸《高山長青圖》送贈,以表支持,更寫明“余囊橐無余,如希急需,葦窗可即變賣,余絕不介懷。”可見兩人深厚情誼。

1982年,台灣藝評家李葉霜手持大千母曾友貞所作《耄耋圖》印刷圖片,到摩耶精舍請大千鑒識。先生一時激動,想要收回原圖,但不知下落。不久沈葦窗前來精舍拜訪,二人猜想此圖必在人間,拜託沈設法訪求。大千向沈作揖說:“喬峰(李喬峰,亦大風堂高足)常說,老師的事,沈叔叔一定有辦法。現在我拜託你,要錢送錢,要畫送畫!但求訪得真跡,一切都可商量。”

沈葦窗竭力探尋《耄耋圖》,最終訪得下落。而大千卻已在當月辭世。當期《大成》除刊載黃君璧、臺靜農、江兆申所撰之悼念文字外,沈葦窗以一篇《傷心未見耄耋圖》悼念老友,并撰寫輓聯“三載面敦煌,事功俱在莫高窟;萬里求遺跡,傷心未見耄耋圖。”



▲《大成》第114期,封面

而這一期的封面,又是上文所提及的《七十四歲自畫像》。圖片經過處理後,人物容貌淡化模糊,卻將題識完整刊登。内頁節錄陶鵬飛《記張大千四十年回顧展》,可証是同一件無疑。再次登載,正説明此作在沈葦窗心目中的份量。

《七十四歲自畫像》與專題配合刊出,策劃精細。而《大人》、《大成》在七、八十年代間的封面更多是“大家戲筆”。畫面往往主體鮮明、修飾簡潔,多見精煉、輕鬆、詼諧之作,如友人間的交往唱和。

紅了櫻桃



Lot 139

張大千 (1899-1983)

紅了櫻桃

立軸 設色紙本

鈐印:張爰、大千父、摩登戒體、壬戌、昵燕樓

Zhang Daqian

Beauty and the Red Cherry

Hanging scroll; ink and colour on paper

Signed Yuan, with five artist seals

96 x 51 cm. 約4.4 平尺

題識: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憶寫宋人句,八十四叟,爰。

出版:《大成》,第109期,封面,《大成》雜誌社(香港),1982年版。

HKD: 500,000 - 800,000

USD: 64,400 - 103,000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是宋人蔣捷的句子。藉櫻桃和芭蕉兩種植物的顏色變化,抒發年華易逝的喟嘆。是句寓情於具體的一事一物中,故常常入畫。

大千曾笑言:“此妙語竟成畫家爛格”。而他本人也多次籍此“妙語”做易老作畫。以寫意為多,常為蕉葉幾叢,櫻桃兩株。以和詩意。

是幅畫中左側蕉葉作橫亙,葉面趁濕加勾脈絡,使其自然的暈染,蕉葉飽滿濕潤。左下角分別以濃淡層次的朱紅寫櫻桃,明艷生動。又繪一摩登仕女,筆酣墨暢,烏髮蓬鬆飄逸,唇色與櫻桃之紅遙作呼應,草草中做嬌憨之態,似初睡醒時對“流光容易把人拋 ”的輕聲喟嘆。相較“退筆粗疏言更花 ”要鬆快許多,大家戲筆,別有生趣。

是作刊於第109期《大成》封面,内頁附圖注一則,註明此件為"大千居士近作"。



▲《大成》第109期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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