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我的狂乱安静下来

 

我还是当年的白雪少年...

我的狂乱安静下来
文|董桉琪


所谓命运,就是说,这一出“人间戏剧”需要各种各样的角色,你只能是其中之一,不可以随意调换。上帝深谙此理,于是精心编织了一幕幕精彩纷呈的“人间戏剧”,每一幕的场景,都需要许多不同的人来共同完成。

我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角色。但就像史铁生先生说的,你只能是其中之一,不可以随意调换。在学校,我是学生,而一旦回到家,我就是女儿,家庭的一份子;这之间的角色转换,如果稍有疏忽,上帝是要降下责罚的:如果我在学校仍不能以学生的身份自居,而总是想着我是谁谁的女儿,骄纵之气浮起,难免要受到同学们的疏远;如果我在家里依然自诩为多么优秀的学生,舞文弄墨,那么家庭气氛便会有损。因此,角色的转换至关重要。
曾有一句话说,世界上最短的咒语是一个人的名字。简短的两三个字,便成了一种束缚。史铁生先生说:“我就是我,我是一种限制。”限制与束缚,想必是大抵相同的意思。因为有了这样的名字,它代表着我们的身份,我们的责任,代表着我们本身。它束缚着我们的行为。

我原理解的是:因为我有这样一个名字,我有自己该去做的事,和不该去做的事,这是一种束缚。但史铁生先生的理解却不尽相同,他说:“一切只好看命运的安排,看那一幕戏剧中有没有这样的情节。”这又与之前的“你只能是其中之一,不可以随意调换”相关联了。在戏剧中,我们每个人扮演着不同的角色,这些角色一旦确定,便是不可调换的了,自始至终我们都要扮演着它,去完成这个角色在剧本中该做的事,无论发生任何的事,我们都无力去改变,因为剧本中早已有了设定好的情节。我们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看命运的安排,看那一幕戏剧中有没有这样的情节。

或许这就是我们必须经历的一种悲哀:我们无力去做出任何的改变,唯有顺从命运。


对于一个患肾病并发展到尿毒症,需要靠透析维持生命的人来说,史铁生先生对墓志铭的思索或许也是一种自然。他说:“我看好《再别康桥》中的一句:我轻轻地走,正如我轻轻地来。在我看来,那真是最好的对生死的态度,最恰当不过,用作墓志铭再好也没有。”

他说:“我轻轻地走,正如我轻轻地来,扫尽尘嚣。”这一句与徐志摩的句子区别并不大,只多了最后的四个字,但莫名地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或许是与史铁生先生的信仰有关,先生信仰基督教和佛教,想必也是相信所谓的清浊之分的:佛教要求人们不要受世间邪恶污秽(即魔)的侵扰和影响,并认为佛是出自尘世而洁净不染的境界。扫尽尘嚣四个字,使我想到,一个幼小的生命悄悄地降临人世,然后随着他逐渐长大,他得以开蒙,并接触到越来越多的新鲜事物,他懂得的事情越多,便会受到越多的诱惑,受到尘世污浊的气息的浸染,直到进入暮年,才懂得清净本心,无欲则刚,褪去纤尘。

然后,轻轻地离去,正如他轻轻地来,扫尽尘嚣。
在《病隙碎笔》这本书上,也将这句话着重标注,并在旁边加以抄录。但我最喜欢的却不是这句。有一句话,使我眼前蓦地一亮。先生说:“让寂静,甚至让遗忘,去读那诗句。”起初注意到这句话,或许是因为它的晦涩难懂,但看到另一篇文章,里面的句子颇使我心仪:

死后就不必再留恋任何生的形式痕迹。该记住的,人们会记起;该忘记的,人们便不再有记忆。阔绰的墓园,甚至精致的地宫,有些是生者的生前所愿,是要借此死后哀荣;有些则是生者强加给死者的“贪婪”。

心灵的告慰与精神的亲近,要远胜过功利的朝拜和流于形式的祭奠。大张旗鼓的催打喧闹和交通拥堵下的浮躁心境,会有利于死者的灵魂瞬间还阳吗?生死两疲惫。

是啊,生死两疲惫。我们口口声声说着让死者入土为安,又为何还用生者虚荣去惊动了他呢?现在想来,寂静与遗忘,的确是再合适不过的方式,湮灭了一切的喧嚣,让死者安详地睡去,轻轻地离开,不惊动任何人,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轻轻地走,正如我轻轻地来,扫尽尘嚣。

作者:董桉琪

排版:谭宏彬

责任编辑:赵珊珊

图片:网络


    关注 防灾科技学院


微信扫一扫关注公众号

0 个评论

要回复文章请先登录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