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柒】金钩银画,一读就是千年(从线条到汉隶)

 

在隶书的哺育下,中国书法变得日益繁复多样而充满魅力,那些楷书、行书、草书,如同一个个跃跃欲试的晚辈后生,等待着更多大师,带领它们走进艺术正殿之中。当然,那就是另外一个充满精彩的故事了。...



金钩银画,一读就是千年
陈奕迅的歌曲多是经典,比如那首古色古香的《龙文》。谭晶的嗓音高昂而且通透,陈奕迅的嗓音则是浑厚又带些慵懒,合在一起甚是美妙。当然,今天要写的倒不是他们二位,而是出自这首歌的一句词,“读懂千年金钩银画样”——“金钩银画”,听起来就仿佛带着历史的美感,更美的是,这份美感还需要读懂,而这一读,就是整整千年。

好,今天就来写写这所谓的“金钩银画”,这流传千年的中国书法。



我们的书法,归根来说属于线性艺术,而国人对于线性艺术的偏爱,最早可以追溯到六千年前不止。从目前出土的早期陶器上,已经发现了大批的抽象符号与线条图案,而且越到后期越趋于抽象,这既表明我国先民开始有意识地进行审美活动,也证实了我国对于线条艺术的格外青睐。对比一下以几何图案为主的埃及文明和受它哺育的希腊文明,其实更能显出我国对于线条的偏爱。 

当然,这时候的线条还不具有“文字”的功能,它们所承担的,更多是祭祀与装饰之用。可这些线条毕竟是所有伟大艺术的最早萌芽,如同任何一首伟大钢琴曲的最初几个音符一般,非得先把它们弹出来,接下来的音乐才能显得顺理成章。



早期文字,无论是甲骨文还是金文篆书,其实都几无“书法”可言,唯一的例外就是李斯。而书法领域的李相,其实与他在政治领域的遭遇颇有相似之处,即确有辉煌之时,但是巅峰过后又不过是满目荒凉。当然,李斯的人生是足够写出一篇文章的,这里不作详述,以后有机会再说,只着眼于他作为一代书法家的身份而言,则这位在先秦时期堪称一人的“小篆大家”也是颇为尴尬的:他所代表的篆体文字,也可称之为最后的象形体文字,自他以后便因为书写不便而被官方冷落,久而更是退出大众视野,只能在篆刻领域继续它的辉煌。 

而与此同时,另一种新文字的适时出现,不但拯救了因为书写篆书繁杂而伤尽脑筋的官员们,也在一定程度上成全了我国的书法艺术。因为正是有赖于这种新文字,我国的书法艺术才真正开始“狂飙突进”的进程。

这种新文字,也就是广为人知的隶书。



隶书的起源,最早可以归到与李斯同期的程邈。据传程邈于大狱之中将篆书删繁就简,笔画从曲改直,从而创造了隶书。当然,隶书范式的真正确立,仍要归结于两汉,故书法界还有秦隶与汉隶之分。此外,因为隶书还多被胥吏用来书写公告,所以隶书又被称为“佐书”。汉隶在东汉时期达到巅峰,结构法度均已完全定型,以致后代有所谓“汉隶唐楷”之说。当然,这种以朝代强硬划分艺术类型的做法一般都禁不住认真推敲,比如唐代照样也有徐浩这样的隶书大家。只是自魏晋始,隶书中就已经兼有楷字出现,转至唐代更是越发式微倒也所言不虚。待到隶书写法再次复兴,已然是明清两代的事儿了。

至于隶书精髓,则一般都被归为“蚕头燕尾、一波三折”,要想显得内行些,还可以把“一波三折”说成“波磔”——左撇曰波,右捺曰磔。具体说来,隶书用字技巧更为丰富,字形一般扁而较宽,尤其讲究逆锋起笔、回锋收笔,算是为日后楷书规范打下了根基。蒋勋先生还把隶书中的“波磔”现象与我国古建筑的飞檐反宇姿态做一类比,即在稳定的两端辅以微微上扬,借以说明艺术与社会现实的彼此反映。



于中国书法史来说,隶书的确立是个无论怎么讲都不过分的大事件。它的意义,远不止于确立了一种新型的、更为便捷的书写规范,而是“书写”活动在概念上的突破。从此以后,单纯用来传递信息、表达意象的象形体文字不复辉煌,代之以表达与艺术兼顾的隶书开始“一统天下”。

当然,艺术总在不断更新之中。如上文所言,在属于隶书巅峰期的东汉末年,既已出现了楷书之祖钟繇,再过百年光景,更是出现了“永字八法”这样的楷书范式,以及“二王”这样的书法大家。

在隶书的哺育下,中国书法变得日益繁复多样而充满魅力,那些楷书、行书、草书,如同一个个跃跃欲试的晚辈后生,等待着更多大师,带领它们走进艺术正殿之中。

当然,那就是另外一个充满精彩的故事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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