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跑题的愿望是:孩子,我要和你做朋友

 

卢璐说:幸福就是精致优雅,不疾不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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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阵子,我给思迪做功课,打开作业本,掉出来一张已经旧旧的卡片,上面印着一个小恐龙。思迪赶快捡起来,还在身上蹭了蹭灰。

我问她:“这什么呀?”

她说:“这是Pokémon!”

“Pokémon?”

我觉得我的大脑有点路:“Pokémon不是那个黄色的皮卡丘吗?”

思迪一脸不待见的给我解释:“Pokémon是神奇宝贝,它们是精灵一族,有很多精灵,皮卡丘只是其中一个。”

我一脸黑线。我一直以为,就像《聪明的一休》讲的是一休小和尚,《哆啦A梦》讲的是蓝胖子机器猫;而《Pokémon》讲的就是那只黄色的皮卡丘。

我问:“卡片哪里来的?”

思迪说:“是我拿Kitty橡皮和玛丽换的。”

Kitty橡皮是朋友去日本,买的限量版。虽然,我看不出限量版和非限量版有什么区别,可拿着那么漂亮的一块橡皮,换这么一个揉得软绵绵的卡片,这明显吃亏啊?

思迪看出来我的脸色,捏着卡片,小声说:“大家都在收集神奇宝贝的卡片,我一张也没有。我求了很久玛丽,她才同意跟我换的。

这满天底下,对付父母有个百试不爽的办法,叫做:“大家都有,就我没有。”看着思迪低头丧气的小脸,我说:“你先写作业。”

我用手机搜了一下,神奇宝贝英文正版100张,58块。等思迪写完作业,我把她叫过来问:“100张够不够啊?要不我们买200张?”

思迪整个人都亮了,拼命地喊:“妈妈,谢谢;妈妈,我太爱你了;妈妈,你太棒了……”抱着我猛亲,亲了我一脸口水。

小姑娘还意犹未尽,兴致勃勃翻着屏幕上的卡片,给我介绍,这是小恐龙,这是喷火龙,这个了不得,这是超梦,超梦就是……

我不得不打断了她的话:“妈妈要做饭去了。等卡片来了,你好好玩儿。”

做为一枚中年妇女,面对着这些二次元的小怪物们,我实在不感兴趣,也不想花时间去了解。我仅仅知道它们可以让我的宝贝开心,这就够了。

妈妈不是那个和孩子分享世界的人,妈妈是那个支持孩子们寻找世界的人。我去做饭,切着菜,想着那个可爱的皮卡丘和那些奇怪的恐龙,怎么会成为族人?

我突然想到去年夏天,和怡姐喝咖啡。

我先到,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她从马路对面走过来。烫着大波浪的长发,带着墨镜,穿着印花人字叠系带的一步连衣裙,裸色坡跟凉鞋,真心美丽。

可是,她边走边把手机竖立在前方,左摇右摆的,仿佛在探测什么。这个动作,让她优雅知性淑女范儿,大大折扣。

她进了咖啡厅,还在把手机当成探测器一样的到处扫描。她扫了一圈,朝我的方向走过来,眼看走到桌子跟前了,我的笑容都已经绽开了,她居然一转头去另一边。又看了看屏幕,有点懊恼的神色。这时候,她才想起来,抬起头来环顾了一下,看到了我,又走了回来。

我问她:“你这是在干吗?”

她关上手机,不好意思的说:“我在玩儿《Pokémon Go》,一个抓怪物的游戏。”

她低着头看菜单,有意不看目瞪口呆的我,一口气地解释:“现在特流行。我家女儿都玩儿疯了。你知道青春期的孩子,特叛逆。什么话都不给你说,比江姐的口还严。所以想了解她们,得成为她们的朋友,和她们打成一片。给人当妈,我们容易吗?”

怡姐有个上高一的女儿,从小就让她费尽了心思,竭尽全力地培养。这次咖啡,是怡姐想和我讨教法国教育。送孩子去留学,已在日程上,只是不确认该去哪儿?

我们谈了一下午,最后怡姐感慨无比地说:“做了父母,我才知道为人父母有多么不容易。我真心希望能和囡囡成为朋友。”

绝大多数的父母,都非常认真地想过:我要和我的孩子成为朋友。

绝大多数的子女,也曾经希望过:如果父母能和我成为朋友。

然而这就像是,每个人都打心眼儿里渴望过:我要当总统;我要中大奖;我要成为亿万富翁……往往越实现不了的愿望,越是美好诱人,仅此而已,没有后续。思迪两岁多,我带着她去朋友家玩儿。

朋友有个三岁多的男孩,看到有小女生来,兴奋不已。他从沙发爬到沙发背上,从沙发背上爬到矮柜上,然后从1米2的矮柜上,用各种花式的动作往下跳。

当我们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小男生已经跳了几轮了。他边爬边笑还夸张地喊:“哎呀,我要掉下去了……”

思迪在旁边乐不可支的看着,还从后面推他,帮助他往上爬。

我和朋友两个人同时大喊:“ Stop! ”

一屋子的笑声,一下子就凝固住了。朋友把儿子从沙发背儿上抱下来,让他和思迪去另外房间玩儿。两个小孩手拉手地走了,边走边捂着嘴巴笑,还沉浸在刚才同谋的快乐里。

这件小事儿,让我印象深刻。因为那时思迪正在逆反期,她从一个乖宝宝,变成了一个叛逆挑衅的小怪兽。

“你要吃饭吗?” “NO!”

“你不要吃饭?”“NO!”

“你要不要吃饭?”“NO!NO!NO!”

这就是我们每天谈话的基本方式。我要强迫她吃饭;不到处乱跑;不能无限制的看电视;不能在冬天穿夏天的裙子;不能乱翻妈妈的电话;不能到处大喊大叫;不能和小朋友打架……

每天晚上,我除了有散架的疲惫,更有一种盛开的悲凉。我当不了温柔和善的母亲,我根本是一个满身是刺的斗士,可悲的是,对手是我的思迪。

是这个细节让我明白,我是妈妈,我成不了孩子的朋友。

孩子看不到柜子上摆着的细瓷花瓶,沙发里面已经有点老化的弹簧,客厅的木地板很滑,到处都是能磕着碰着的家具角儿……他们看到的这个游戏很新鲜,很刺激,没玩儿过,很可笑。

而能够看到这些危险的妈妈,我不能装作没看到。即使我可以做到态度平和的去阻止他们,事实上,我还是阻止了他们。妈妈成不了,继续加把劲,分享他们的快乐的朋友。其实作为父母,我们到底为什么想做孩子的朋友?

从事物表象上来说,是因为我们希望和孩子,建立一种朋友式的轻松自然,无话不谈,相互帮助,鼎力支持的亲密关系。

事实上,从潜意识中去谈,是因为父母们不仅仅想掌握孩子的行动,更想掌握孩子的内心。是爱让我们蒙了眼睛,我们不放手,因为我们不放心。

我们再如何努力,我们再如何伪装,我们都不可能成为孩子的朋友。因为朋友是建立在相互平等的基础上,分享快乐,而父母和子女是建立在监护和被监护的基础上,承担教育。

就算是父母再宽容,你可有给你妈说:“下午是无聊的高等数学,旷课去扫街?”

就算是父母再酷,你可有给你爸说:“对面的那个男人是我的菜,我想去撩撩?”

父母子女,我们关系从最初已经被定型。我们不是朋友,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如果我成了孩子的朋友,有谁来做他们的母亲?

我是孩子们的母亲,我要尽到我喋喋不休,唠叨不止,一心向上,全心呵护,母亲的责任。我可以努力改变我的教育方式,让孩子们不仅仅屈从于家长的威严,改善和孩子们之间的关系,让我们融洽而亲密,让我成为孩子们喜欢的母亲。

然而,我终究都不会也不会想做孩子们的朋友。

在孩子们的人生中,她们需要有父母;有师长,有同事,她们还需要会遇到好的,坏的,各种各样的朋友。她们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她的一个侧面,映射着她那一刻的人生。

朋友和她们分享人生,母亲教会她们辨别朋友。我们各司其职,因为我们都爱着同一个人。
卢璐说:

昨天的推文,收到了很多非常严厉的批评。因为有错字。

有一个读者的比喻非常形象,好好的一篇文章,因为有错字而变得很“硌牙”。这点我完全同意。

文章有错字的原因,主要有两个,第一,当一篇文章是我自己写的,再读的时候,就比较难找出错字;第二,我是个有拖延症的人,常常到点,文章才写出来,没有留下足够的时间,纠察错字。

在这里,我再次向大家深表歉意。

PS:之前有个姑娘留言,可以给我改错字。能再给我回复一下么?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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