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岁的胡言乱语： 看到王菲窦靖童我就很想有个孩子

一个空想。...





日期不详，外婆和妈妈

你好。

这篇文章难产好一段时间了，今天是母亲节，我打算努力写写看，争取在今天发出来才好。

我很喜欢王菲，经常听她1994-2003年这段时间的歌，也经常看她在这段时间演的电影。当时她才二三十岁，于是我总觉得自己和她是同一时代的人。直到最近窦靖童发片，我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比她的女儿大不了多少。也因为最近看到她和窦靖童的合照，我才发现原来王菲对我来说其实是阿姨级别的人物。

因为对王菲的喜欢，所以我很自然地会去留意她的女儿。经过长时间的关注，我发现我同样很喜欢窦靖童。

年轻时候的王菲是记者的噩梦，因为她从来都不好好回答问题，一旦记者的提问涉及到自己的私生活，她总是显得冷漠又刻薄。窦靖童不一样，她诚实回答所有媒体提出的问题，无论遇到多少次关于父母的提问，都耐心去回答。她说，没有必要去回避自己的身份。我见过几个家境很好的朋友，他们总想挣脱这种与自己本身并无关系的富裕，想将自己和家庭环境分割开来。他们似乎急切地想去证明，没有这些与生俱来的优势，他们一样可以靠自己活得很好。窦靖童却就这样自然地将身世和自我融为了一体。我很喜欢这样的她，在接受既定角色的基础上再创造新的可能。

我记得王菲曾经说过，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快乐，以后不一定要走音乐的道路，她喜欢什么、想干什么都可以。尽管母亲给予了孩子最大程度的自由，她还是迷上了音乐。即便早有人预言王菲和窦唯的孩子以后也一定会做音乐，也早有“整个华语乐坛都在等着她长大”这样的说法，但她并不想去推翻这样的预言和期待，好像对她而言，音乐是她想做的事情，符合大众期待只是巧合而已。

王菲不干预窦靖童的成长方向一样，像作为反馈般地，窦靖童也无所谓王菲的感情生活。我曾见过的家庭离异的孩子，都多多少少受到了影响。而当记者问到她这方面的问题时，她总是像在回答一件理所当然到无关紧要的事情，言语中没有任何掩饰，也没有任何强调。

尽管许多人都认为不应该把窦靖童和她的父母混为一谈，但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把这两个人割裂来看。王菲是窦靖童之所以为窦靖童的一部分原因，就像我们身上一定会有我们父母的影子一样，父母的个性和教育方式一定会在我们身上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正因为王菲拥有着对生活的坦然和对世俗界定的不屑一顾，所以才在无形中使窦靖童成为了这样忠于自我的人。她几乎都没有刻意去展现自我，便在举止投足之间将它渗了出来。

王菲有一首歌是写给当时还很小的窦靖童的，叫做《童》。刚开始听的时候，我不理解为什么她会把写给自己女儿的曲子编得这样迷幻又叫人紧张。现在觉得她好像是在讲述自己面对一个新生命时内心的喜悦和不知所措。歌词里诉说着她对女儿的极度喜爱和巨大焦虑：我如此期待你的降临，我却无法操控你的降临；我不能让这份爱沦为溺爱，但我如何才能获得平衡；你能将我带到天堂，又何尝不能将我带去地狱。王菲把这份爱唱的像爱情一样叫人头晕目眩，但是又比爱情多了许多克制，因为爱会滋生期待和束缚，而她不愿去束缚。现实中王菲似乎也确实做到了，她让窦靖童从小就学会为自己做决定，无论女儿留学、辍学、做音乐，还是纹身、染发、走中性路线，她好像都保持着立场的中立，然后予以行动的支持。

我把自己和窦靖童进行比较，又去留意王菲对待女儿的方式，我感到她们母女的关系，至少在外人看来，几乎达到了理想状态。于是我也从她们的状态中意识到了自己和父母的关联。我察觉到父母在我身上起的作用，发现了自己某些根深蒂固的性格缺陷的源头。我也开始明白，随着年龄的增长，因为自己和父母对彼此的双向期待和束缚，我便和父母产生了越来越多的分歧。

我想到自己和妈妈的对话。

妈妈总爱教我所谓的“恋爱法则”，告诉我要找条件好的男朋友，不要拒绝男朋友对我的关心和好意，在公共场合要给足男朋友面子等等（然而我并没有男朋友:-)）。而我最是不愿意听这些法则的，每每听到妈妈说这些，我都要跟她辩驳一番——即便有的时候，我并不觉得她说得毫无道理。

妈妈之所以跟我说这些，是出于她对我感情生活的关心，希望我能有段幸福美满的感情。我之所以无论对错地对她一概反驳，是因为不愿被现有的规则绑住手脚，并希望得到她的理解赞同。我总是会有“如果家人都不理解支持我，我坚持的动力就会削减大半”的想法，殊不知这也是我捆绑父母的表现。父母常常只觉得我理想主义，我也常常只看到他们固执己见。

于是我变得总爱去设想如果自己成为了一位母亲，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对待自己的孩子。我会想，我要尽可能地给自己的孩子自由成长的环境，给它更少的束缚。这种束缚也许源于我自己，比如对孩子的占有欲，比如强加在孩子身上的思维和期待；但束缚也绝不仅仅源于自己，也会源于社会，比如性别的固化设定，比如学校学习的固定模式。

但我们无法避免束缚，即便再小心，那些无孔不入的束缚都会小心翼翼地逃过我们的眼睛，穿过所有防线，悄悄潜伏在身边。

父母总说只求子女平安快乐，但是父母的期待往往并不止于平安快乐，有时还希望我们按照他们的设想去生活，我们时常会为此而感到疲惫。但当我假设自己是个母亲的时候，我也在不知不觉中给我的孩子附加好多好多期待。我期待他成为一个能够认同自己存在的人，期待他敞得够开，期待他不受任何界定的规范。即便是这样“反束缚”的期待，若不合他心意，也会成为变向的束缚。谁又不为自己的子女好呢，我的父母觉得安稳是好，他们也是秉着一颗为我好的心而希望我留在他们身边的啊。

养孩子像是一场赌博，一切都在不确定之中，我不知道他会接触到一个怎样的世界，也不知道自己能给予其自由到什么程度；不知道它会对周围世界产生怎样的反应，更不知道我是不是能接受这种反应然后继续任其生长。而当我在把这件事比喻成赌博时，心中已经有了输赢规则，也已经产生了期待。

但也许这才是为人父母的乐趣，在深爱和克制深爱，期待和克制期待，束缚和克制束缚的过程中不断反思，寻找平衡。孩子在父母的反思中渐渐成长，父母在孩子眼中也不再是刻板的奉献角色，他们的成长的空间并不亚于孩子，他们的生命也远比想象中鲜活。

我想起妈妈每次在听我说毕业之后不想回家时的欲言又止，也想起爸爸曾经对我说，他想留我在身边，这样我才能有所依靠，但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我手上。现在听来，他们也一定在对自己的克制中备受煎熬。

这样想着，我就更盼望有个孩子了，我想亲身去经历这个巨大的考验。然而，没有男朋友不想结婚也不想生孩子的我，也只是心里想想，再胡言乱语一番罢了。

最后，祝所有母亲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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