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太闷骚

 

盛夏叹一口气,“你说我这么一个花季美少女,就是对胡歌死缠烂打,也早该拿下了,可钟慕怎么愣是不动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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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对钟慕久攻不下,盛夏准备采取传统的女追男策略——拿下一个男人的心,先拿下他的胃。

于是盛夏报了个厨艺班。

只是厨艺大概也同智商一样,与生俱来的多,后天能补的少。尽管盛夏认真练习,严格按照老师教的步骤来做,可做出来的菜,卖相是惨不忍睹,味道是一言难尽,真是见者难受、尝者落泪。

可盛夏不死心,又转做甜点。于是治愈系的暖萌造型甜点也难逃魔掌,一个个被摧残成了狰狞可怖的暗黑系代表。

譬如此时,说好的周冬雨同款小鸡仔面包,愣是被盛夏做成了难产的老母鸡。

苏白有些庆幸自己是刚拿了咖啡还没喝,否则真说不好会不会笑喷了把自己给呛死,可他还是昧着良心说:“比之前做的好多了,再接再厉。”

盛夏反而不领情,“你能再虚伪点儿么?”

“那我能说实话么?”苏白问。

“如果不怕我打击报复的话,你试试。”盛夏眯着眼,威胁人的模样跟钟慕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苏白气笑了,“我说假话你不高兴,我说实话你又要折腾我,还有没有点儿活路了。”

“有啊,要不要我给你指一条?”盛夏勾勾手指,示意苏白靠近点,“你把钟慕灌醉了送我床上,让我俩干点儿酒后乱性的事儿,我以后供着你都行。”

“别别,我可受不起。”苏白连连摆手。他要按这小姑奶奶说的做,回头钟慕就能把他给活剥了。

想着,苏白起身走到窗前,看一眼走廊那头的会议室,对盛夏说:“钟慕对你也就嘴上说不要,身体绝对诚实得很,你就是霸王硬上弓,他还能真不理你?可我要敢在边上推波助澜那么一下,得嘞,明儿我就卷铺盖准备滚蛋吧。”

盛夏也跟到窗前,叹一口气,“你说我这么一个花季美少女,就是对胡歌死缠烂打,也早该拿下了,可钟慕怎么愣是不动心呢?”

“咳咳咳……”苏白最终还是用口水把自己给呛了,“美少女,您都敢肖想胡歌了,拿下钟慕分分钟的事啊。”

“是吧。”盛夏应一声,拉开门往外走,“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2

钟慕走出会议室,祝凝快步跟了上来,“钟慕,没必要这么拒人千里之外吧?我好歹是投资方代表,让你请吃顿饭都不行么?”

钟慕脚步不停,语气冷淡,“公司由苏总负责重要客户接待。”

祝凝不死心,直接挑明了说:“我就想跟你一起吃饭叙叙旧,不行么?”

“不行!”

熟悉的声音抢先做了回答,钟慕下意识勾了勾唇角,转瞬就又恢复成了一贯的面瘫样,扭头看向盛夏。

“盛夏。”祝凝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还没毕业吧?”

“钟慕在这里啊。”盛夏回得理所当然。

祝凝笑了笑,“那你说不行,是怕我们旧情复燃么?”

盛夏冷哼,“那也得你们有旧情才行。”

“既然不是,那为什么?”祝凝又问。

盛夏没说话,只朝着钟慕走过去。距离钟慕还有两步路的时候,她像是忽然崴了一下,直接扑到了钟慕怀里。

苏白不忍看盛夏拙劣的演技,偏过头憋笑。会议室与员工办公区隔得远,他一点儿不担心这边的动静会传到前边去,因此乐得在一旁看戏。

祝凝当然也识破了盛夏的伎俩,“平地崴脚?盛夏,你这表演也太业余了。”

“什么表演!我这是低血糖,一时头晕。”盛夏说得跟真的似的,又一仰头对钟慕说:“钟慕,我今天没带糖,需要你的甜言蜜语来补充一下能量。”

钟慕低头看她,示意她适可而止。

原本她扑过来,他还真当她崴了脚。可她随后手脚并用地抱住他不撒手,他就知道她这是宣告主权呢,索性伸手揽在她腰上,无声配合。可祝凝到底是投资方代表,不能太让她下不来台。

盛夏偷偷在钟慕腰上摸了一把,才自找台阶说:“算了,你满嘴情话、热情如火的样子,还是私下里只给我看得好,才不能叫别人看。”

钟慕轻咳一声,揽在盛夏腰上的手臂紧了紧,无声警告。

苏白被“热情如火”四个字逗乐了,没忍住笑出了声。

祝凝像是看不出俩人的眉来眼去,只揪住先前的问题:“盛夏,你不敢回答我么?”

“原因很简单啊,”盛夏轻飘飘的语气,三分得意七分炫耀,“钟慕被我养得嘴巴很叼,只肯吃我做的菜,吃不惯外面的。苏白倒是吃遍全市,你要想吃饭,苏白奉陪,包你满意。”

“是是,别的不敢说,哪家餐厅的饭好吃,我还真一清二楚。”苏白接过话,做了个请的手势,“祝小姐,您看您想吃什么?川菜粤菜日料?”

祝凝也没再纠缠,又看一看盛夏,对钟慕笑说:“没关系,等你来TC总部的时候,咱们再一起吃。”

3

祝凝走后,盛夏跟进了钟慕的办公室,“钟慕,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你不是都看见了么。”钟慕在椅子上坐下。

“那是我看见的,我没看见的呢?你们在会议室里说什么了?你要去TC总部?出差?”盛夏靠在桌子上,一副审问的架势。

“会议室里只谈工作。出差。”

钟慕惜字如金,语气又坦坦荡荡,压根不给她借题发挥的机会。盛夏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自己还要问点什么。

“你不是说今天做了面包?”钟慕换了话题,单手松一松领带,“哪儿呢?苏白办公室?”

盛夏不做声,只一瞬不瞬地盯着钟慕。

钟慕长得好,在外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又偏爱性冷淡风的笔挺西装,浑身上下散发着禁欲气息,叫人可远观不可亵玩。可他此时单手松领带,衣领微乱,露出性感的喉结,瞬间就添了惑人的慵懒气质,叫人把持不住地想要扑倒他。

盛夏压根没听见他的问话,更不记得先前要算账的念头,脑子里只闪过苏白说的“霸王硬上弓”五个大字。她下意识咽一咽口水,暗暗想着应该把现在扑通扑通跳得忒厉害的大心脏分一点儿给自己的小胆儿,好叫她有色心也有色胆地真干出点儿什么。

“盛夏,”钟慕叫一声,“别这么色眯眯地看着我,看了这么多年,按理你早该免疫了。”

盛夏回神,一脸哀怨,“整天看得见吃不着,怎么免疫?你知道那句话么,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盛夏从上了大学开始就一心想扑倒钟慕。可钟慕也不知是太正人君子,还是太清心寡欲,全然无视她的明示暗示,明勾暗诱,一本正经得很。

钟慕嘴角抽了抽,“小妖精这个词跟你更合适。”

“得了吧,我哪儿是小妖精啊。”盛夏撇撇嘴,“您才是妖精本尊呢,而且是道行不浅,专擅媚术的狐妖,勾得我茶饭不思,心心念念……”

钟慕不理会她装出来的可怜相,又重复一遍:“你不是说今天做面包?面包呢?”

盛夏这才想起来,哒哒跑到苏白办公室取了面包过来。

“我就是被你这手艺养得嘴巴很叼?”钟慕啧啧两声,掰了一块儿放在嘴里,“走吧,去吃饭。这个拿回去当零食。”

盛夏应了。俩人走到停车场时,她才回过味儿来,“哎,我吃祝凝的醋还没吃完呢!吃什么饭啊!”

“又不是什么好吃的。”钟慕无奈一笑,“祝凝对我来说,仅限于认识,知道名字,没有旧情,也不会是新欢。”

盛夏当然知道,钟慕这人在感情上从来干净利落,决不模棱两可。唯独这么些年一直吊着她,不进不退的,勾得她心痒痒。

可祝凝是她心里的疙瘩,她总得让这疙瘩发挥点作用不是。于是她开始翻旧账,“有没有旧情这可真说不准,你当年不是还送了她玫瑰么?那可是你第一次送人玫瑰。你的第一次居然给了别人,好气啊。”

她说完,瞪着一双大眼睛看钟慕,一分委屈,两分卖萌,余下七分都是无声勾引。

钟慕不为所动,“你这打翻的是老陈醋?”

“是啊。”盛夏一脸委屈,“陈了六年呢,醋得我心肝脾肺肾都是酸的,只有跟你中和一下才能解。”

她撩人的话几乎本能一般张口就来,说得多了,有时自己也分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可她不放在心上,却叫听的人每每想歪。

钟慕突然觉得自己没资格笑她对他的脸没有免疫力,因为他同样受不得她一撩再撩。垂眸敛目,压下心里的异样情绪,钟慕才淡淡说:“我不吃酸。”

他说完,率先开门上车,盛夏立在原地跺了跺脚,“钟慕,我早晚要凭实力撩得你把持不住!”

4

盛夏说的玫瑰花事件,发生在六年前。

彼时,钟慕上大一,已经过了被耳提面命禁止早恋的年纪。祝凝和他同校,据说是对他一见钟情。

盛夏比钟慕小5岁,当时才初二,还是个只惦记吃喝玩乐的天真小丫头。

有一回,她给钟慕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他的室友。那人说钟慕在洗澡,又问她是不是钟慕的妹妹,还神秘兮兮地说她要有嫂子了。那人有些话唠,把祝凝追钟慕,钟慕送祝凝玫瑰花的事仔仔细细给盛夏讲了一遍。

盛夏当时没什么感觉,只是有些不满自己是从别人嘴里听来钟慕恋爱的消息。因为两家是世交,俩人打小就玩在一起,盛夏可以说是钟慕的小尾巴,她自觉跟钟慕之间没有秘密。

不过盛夏没心没肺惯了,也没多纠结,挂了电话就睡。可夜里做梦,她一直梦见原本和钟慕两个人的场景,硬是多出了一个第三者,且钟慕对那人明显更温柔体贴,轻言细语,一点儿也不像对自己那么管东管西。

这梦又把盛夏给气醒了。之后,她就睡不着了,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给钟慕打电话,追问祝凝的事。

钟慕矢口否认,说自己跟祝凝没关系。

盛夏一下就怒了,“钟慕,我有什么事都告诉你,你不就谈个恋爱么,还不跟我说了,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稀罕听呢。”

钟慕也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语气也很冲:“没有就是没有,你让我说什么?还是你巴着我说我谈恋爱了,你才高兴?有空操心这事儿,不如好好看你的书。”

“钟慕,你混蛋!”盛夏吼一声,挂了电话。

俩人自此不欢而散,谁也不理谁。

直到快要放暑假,听爷爷说钟慕要留在学校不回来,盛夏坐不住了。她逃课买票,坐了三个多小时车跑到钟慕的学校。

盛夏第一次独自出门,天气原本就热,她又晕车,难受了一路。等到了学校,问了几个人找到男生宿舍时,却看见他跟祝凝站在树荫下说话。

“钟慕!”盛夏吼一声,眼泪就开始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她一边哭,一边取下书包,把里面的书啊作业啊拿出来朝着钟慕扔过去。

扔一本,她骂一句,“钟慕,你这个骗子!”

再扔一本,她接着骂:“你是男生还那么小心眼,你暑假不回去,以后都别回去算了。”

钟慕吓得不轻,两步跑过来,慌慌张张地撩起T恤给她擦脸,“你怎么来了?逃课了?”

这一问,盛夏哭得更厉害了,“你就会管我,你谈恋爱你怎么不说!”

钟慕看一眼走过来的祝凝,认真说:“我没谈。”

“那她是谁?”盛夏看着祝凝问。

恰好此时祝凝走到了跟前,钟慕便对着她说:“祝凝,如果我送你花让你有什么误会的话,我向你道歉。可能很多人把玫瑰当作爱情的象征,可我不是。那天临时被人拉去参加你的生日会,我不好意思空手去,就随手买了一束花,谁知道正好拿了玫瑰。

“我打小就不太认得花的种类,除了向日葵,其他在我这里都是统称,没有具体名字,没有象征意义。”

最后,祝凝深深看一眼盛夏,扭头走了。可谁知现在,她又再次出现在钟慕身边。

5

TC的总部在A市,钟慕预计要去三天,具体谈投资的事情。

原本他以为,按盛夏的性子,她肯定会吵着说要一起去,可谁知她安静得很。甚至,在他出发的当天,她连面都没露。

眼见钟慕拿着机票还不进去,苏白笑他闷骚,“人天天缠着你的时候,也不见你多喜欢。人不来了,你还不爽,你这不是自找的么?赶紧检票登机去吧啊,都说情场失意,职场得意,我有预感你一定能顺利拿下那群老油条。”

钟慕淡淡看他一眼,“情场失意?”

苏白一哆嗦,暗道自己不该得意忘形,正想补救,又听钟慕说:“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失败,所以我是不是应该回去挽回一下,避免失意?你去TC谈投资?”

“别别别,”苏白拽着钟慕胳膊往登机口拖,“我错了错了,钟哥钟大爷钟祖宗,咱们公司是生是死可全指着TC的投资呢。盛小姑奶奶那儿我给您摆平,绝对您一落地黏糊糊的电话就给您打过去行不?”

钟慕哼一声,又看一眼门口,才往登机口走去。走了两步,他又回身,对苏白说:“忘记告诉你了,如果你小姑奶奶知道是你大爷想让她打电话的话,你大爷就是到了TC的会议室也会转身走人的。”

“钟慕,你能要点脸么?”苏白咬牙切齿。

“我对自己的脸很满意,看不上你那点。”钟慕毒舌起来不是人。

等飞机落了地,拖着行李出站还没接到盛夏的电话时,钟慕皱眉站在大厅里,盯着电子屏上的航班表,似真在考虑要买票回去。

“钟慕。”

“钟慕。”

异口同声的呼喊打断了钟慕的思考,他下意识扭头看向熟悉的声源方向,正看见盛夏一张灿若桃花的笑脸。

另一侧,不必看,他听得出来是祝凝,但她与他无关。

钟慕立在原地没动,盛夏笑着跑过来扑进他怀里,他觉得原本有些空荡的心一下就被填满了。

“盛夏,看来你对钟慕也没什么信心。”祝凝走过来,一开口就是挑拨离间。

盛夏看都不看她,只对着钟慕故作无奈地说:“你看看你,我不就是来看小姨么?过两天就回去了,你还打着出差的幌子巴巴地跑过来。钟慕,你这么喜欢我,可怎么办啊?”

听着她颠倒事实,钟慕也不拆穿,还难得配合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祝凝看不过去,不屑道:“盛夏,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很不会演戏。”

“所以我没报戏剧表演啊。”盛夏说着点点头,好像很为自己的自知之明感到骄傲。

祝凝一噎,钟慕已经说道:“我记得会议时间是下午两点,到时我会自己过去的,祝小姐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回酒店了。再见。”

钟慕说完,并不听祝凝回答,揽着盛夏往外走。

祝凝看着俩人的背影,勾了勾唇角。

6

出了机场,盛夏想溜,却被钟慕拽上出租车,跟着他到了酒店。

“先斩后奏?”钟慕一脸严肃,“盛夏,你又长本事了。”

盛夏心虚,却还是梗着脖子说:“这叫惊喜。你敢说你在机场看见我的时候,没有很开心?别否认哦,你当时眼睛都亮了,嘴巴笑了,我看得清清楚楚的。”

嘴上这么嘚瑟,钟慕一个眼神扫过来,盛夏还是不争气地低下头。没办法,这么多年都被他压着,惯性使然。

“又逃课了?”钟慕问。

“没有,”盛夏赶紧说,差点儿没指天发誓,“正儿八经地请过假的,是小姨给辅导员打的电话。你要批评就去找小姨。”

钟慕哼一声,“你这是有人撑腰了?”

盛夏抿着嘴不说话,只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着。

过了一会儿,眼见钟慕没有继续算账的意思,盛夏又恢复了山大王模样,凑过去笑嘻嘻说:“你数落完了?那该我了,跟你透个信,赶紧过来哄我,要不然等见了小姨你就惨了。”

“哦?”钟慕漫不经心应一声,“我怎么了?”

盛夏清清嗓子,学着小姨的声音动作开始表演,“盛夏,你怎么看着又瘦了?是不是钟慕都没好好照顾你?看把你给瘦的,来一阵风,我都怕把咱家这宝贝刮跑了,那才叫钟慕哭呢。”

她学得一点儿不像,钟慕忍着笑追问:“你没替我说说好话?”

“我才不说呢!”盛夏傲娇地抬一抬下巴,“不但没说,我还告你状了。”

“怎么告状的?”

“我跟小姨说,”盛夏卖了个关子,走近两步,攀着钟慕的脖子,吊在他身上,“我说,钟慕都不让我吃。”

她说最后一个“吃”字,声音很轻,不仔细听都要错过了。可这一声,恰如小猫弱弱的叫声,哀哀怨怨,轻轻糯糯,任你再是铁石心肠,也禁不住要心头一软,想宠着她纵着她随她为所欲为才好。

当然,这个字也决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钟慕眼神暗了暗,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心里像被她挠了一下,酥酥麻麻的,他有些不矜持地想要吻她。

偏她还不知道危险,继续洋洋得意,“钟慕,你说你要不要求求我?你求我的话,我就帮你……”

未尽的话,全部被钟慕吻了回去。

7

下午,钟慕去TC开会,可是很快就回来了。他一向擅长隐藏情绪,盛夏也猜不出他的合作谈得顺不顺利,可他不说,盛夏也不问,只欢欢喜喜地叫上他去跟小姨吃饭。

席上,钟慕自是少不了要被小姨“训话”,盛夏也在一旁跟着帮腔,其乐融融。

吃完饭,盛夏说要住小姨家,钟慕就独自回了酒店。

快十点的时候,钟慕的门铃响了。

钟慕开门,没看清来人,只见一个戴着帽子,捂得严严实实的小个子闪了进来,且迅速用后背抵住门关上了。

“这位帅哥,要客房服务么?”小个子低着头,轻声细嗓地问。

钟慕沉默了一会儿,往前一步,将小个子困在自己与门板之间,低声问:“什么服务?”

小个子一惊,下意识要抬头,却生生又低了下去。没说话,只小手不安分地摸上了钟慕的腹肌,以动作代替回答。

钟慕是刚洗了澡出来,裸着上身,只腰间裹了浴巾,精壮的身材一览无余。尤其他身上还带了丝丝雾气,叫人觉得眼前雾蒙蒙的,看不清,立不稳,心痒难耐。

偏他还故意靠近了,连身上的热度也传了过来。

盛夏装不下去了,一把摘了帽子,露出泛红的小脸,恶人先告状:“钟慕,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钟慕冷哼,“你看都不看,也不怕走错房间!”

盛夏咬着嘴唇,眼睛转了两下,开始瞎编:“我就是来给你做错误示范的,提醒你以后住酒店要有点儿警惕心。你看,首先不能像我这样低着头往房间钻;其次,你说你都不问是谁就开门,万一是哪个贪图你美色、心怀不轨的小姑娘呢?你岂不是很危险。”

“你说你自己?”钟慕问。

“不!”盛夏摇头,“我不是心怀不轨,我对你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哦?”钟慕虚心求教,“那要是遇见你这种小姑娘应该怎么办?”

盛夏皱眉,做出一副严肃思考的样子,“这种小姑娘很执着,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所以你还是乖乖从了她得好,要不然她可是会对你霸王硬上弓的。”

钟慕脸一黑,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盛夏捂着脑袋哇哇叫,“你让我说的。”

“我让你乱用词了么?”

“反正就是那意思呗。”

8

钟慕没再说话,盛夏又在他腰上摸了一把,迅速侧身往屋里走。

“站住!你去哪儿?”钟慕问。

盛夏不应声,反而快走两步,夸张地扑倒在床上后,才暧昧地说:“咱们房都开了,你说我去哪儿,乖乖在床上等你呗。”

钟慕一早就想到盛夏不会乖乖待在小姨家里,晚上肯定会过来。可他想的是,她最多撩拨他一下就撤,却没料到她真是要留宿。

盛夏见他看着自己不知在想什么,于是跪坐起来,表情严肃认真,“钟慕,我可没有什么定力的,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就把你吃掉。”

钟慕斜她一眼,“要不要我借你个胆子。”

他最清楚盛夏。她也就是看着胆子跟老虎那么大,可实际上是兔子胆。要不也不会这么长时间,都不敢真的爬他的床,只敢逞一逞嘴上威风。

盛夏被他这一眼给激怒了,气呼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扔给他,高声说:“我胆子大着呢。这是我半路买的,怕酒店的不好用。”

钟慕看着手里的避孕套,惊得说不出话来。

很快,钟慕反应过来,走到墙边关了灯,屋里顿时漆黑一片。

盛夏怕黑,赶紧拿出手机点开屏幕,“钟慕,你干什么?”

钟慕不应声,借着她手机的光亮稳步走到床边,然后夺了手机扔到一旁,把她扑倒在床上,哑着嗓子说:“干你想我也想的事。”

盛夏怂了,“你……你平常不是很能忍的么?”

钟慕哼一声,“你第一回撩我是什么时候?你高中毕业?我拒绝你,你就把我所有社交账号都换成了忍者神龟的头像,现在我腻了,想换头像。”

“你就是为了这个?”盛夏很生气。

钟慕低头亲她一下,“狼吃羊的时候,总要找那么一个理由的。”

盛夏想哭,“我还是送上门的羊。”

“是啊,所以再不吃,我都觉得自己傻。”

9

隔天,祝凝来敲门的时候,盛夏正跟钟慕吵呢。

昨晚盛夏的心情真是比坐云霄飞车还起起落落。原本她是觉得钟慕的合作一定没谈拢,想逗他开心,才来撩他,没打算真的一起睡。可他说要睡,她虽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却也不抗拒。

但问题是,他居然没碰她。明明他下腹处的灼热已经顶着她,却跟她讲什么故事,说是前戏,结果硬是把她熬睡着了。

“你还想换头像,你做梦吧!”盛夏很生气。

钟慕摸一摸鼻子,讨好说:“以后我的头像你做主。”

“谁稀罕!”盛夏说着往外走,“你这个骗子,大骗子!”

钟慕哪里会放人,赶紧抱住她,“乖,别生气了。今天买票回去,回我家,那边已经装修好了,就是咱们以后的新房。而且我要告诉伯父伯母,咱们正式谈恋爱了。”

“又不是结婚,你还要大张旗鼓地告诉他们,你别蒙我。”盛夏怀疑地说。

“你以为我为什么吊着你,不早点顺水推舟和你睡?”钟慕问,“我怕你只是心性不定追着我,要是哪天后悔了,就闹着要分手。咱们两家认识,这样的便利是,我可以一直待在你身边,即使你不爱我,我也可以占一个哥哥的身份。可坏处就是,如果你只是和我玩玩,我们最后分手,两家很有可能就老死不相往来。我怕。”

钟慕说到这里顿了顿,“所以,你最好有觉悟,我们睡了,就一辈子别说分手的话。我回去会正式跟伯父伯母说跟你交往的事。如果你没想好,可以当这些都没发生过,我会退回到朋友的位置。”

盛夏还没回答,门铃响了。

开了门,看见祝凝,钟慕要关门,却听她说:“我找盛夏。”

“她不在这里。”钟慕语气不耐,他大概猜到她要跟盛夏说什么,“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如果你敢动她,我一定毁了TC。”

“你不用这么草木皆兵,你的态度我已经知道了,我只是跟盛夏说两句话罢了。”祝凝说。

昨天下午,钟慕来TC开会,一进会议室,只看见祝凝一个人,他扭头就走。

祝凝当时追了出去,“我以为你是同意了我的条件才来的。”

钟慕面无表情,“我以为我六年前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祝凝不死心,“钟慕,你是个聪明人。盛夏很可爱,是个不错的恋爱对象,却不适合结婚。她天真安于现状,而你野心勃勃,你们并不是合适的伴侣。况且她什么也不能带给你,而我可以给你整个TC,你知道它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钟慕罕见地笑了笑,同以往的认真严肃有几分不同,带了两分无所谓的洒脱和痞气,“祝凝,TC是业内的龙头,的确是我优先考虑的合作对象,可它不是唯一的。我退而求其次也未尝不可。你能带给我的,我不稀罕,可盛夏给我的,你永远也做不到。

“还有一点你说错了。盛夏的确天真安于现状,可我野心勃勃却是为了她能够一直如此。我没想过一步登天,所以你的提议一开始对我就没有吸引力。之所以来这里,也不过是想做最后的努力,可现在看来,TC也不过如此。”

10

盛夏听完祝凝说的,沉默着没有说话。

祝凝笑了笑,“盛夏,如果你真的喜欢钟慕,不如放手,劝他接受我的提议跟我结婚,这样对他才好。”

“我疯了么?”盛夏一脸平静,如果没听钟慕之前的一番话,她或许会犹豫,可现在她一点儿也不会动摇,“钟慕选择了我,我为什么要背弃他。他如果想要走你这条捷径,他自己会做出选择,我不聪明,不会擅自替他决定。”

“盛夏,”祝凝叫一声,“他或许现在只是被你迷昏了头,以后呢,一年两年十年以后呢?他如果始终得不到我今天所能给他的一切,他后悔了怎么办?你们会争吵不休,撕破脸,他会怪你怨你。”

盛夏坐直了身子,“你根本不了解钟慕,他不是会靠女人上位的男人,而且他一旦做出决定,从来不会后悔。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后悔,那现在选择你,他日后就一定不会后悔么?既然是对半的可能,那我为什么不选对自己有利的。我的爱很自私,我要他,要他留在我身边,决不往外推,无论什么理由。”

“我不止不了解他,我也不了解你。”祝凝苦笑,她没料到盛夏会做出这样的回答,她以为她会不知所措,自以为是地替钟慕决定,“真羡慕你们对彼此的感情。”

“羡慕死你!”盛夏又恢复了小孩脾气。

“你回去告诉钟慕,下午来签合同吧,我们TC考核投资项目,也考验项目领导人的,他通过了。原因就不用我说了吧,他的优秀品质,你比我清楚。”祝凝说,“不过你可以告诉他,我更喜欢他接受我的结婚提议来通过考验。”

“你做梦!”盛夏恶狠狠说,“你再敢用这么卑鄙的招数,我就让钟慕真的搞垮你们TC。”

“我卑鄙?你不卑鄙么?要不是你当年小小一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钟慕会把话说得那么绝?说什么除了向日葵根本不认识别的花,他怎么不说除了你是女人以外,别的都不是女人呢!”祝凝也很生气。

“谁卑鄙了!我当时可是不喜欢钟慕的,只是气不过他骗我!”盛夏跳脚,“而且,我告诉你,要卑鄙也是钟慕卑鄙,他老早就惦记我了。证据就是我13岁的时候他就偷偷亲我,不过我当时还没喜欢他,没放在心上罢了。”

“你13岁他就亲你了?”祝凝有点儿不敢相信。

“骗你是小狗。”盛夏肯定地说。

祝凝有点嫌弃,“我还当他多一本正经呢,原来这么闷骚。”

盛夏点头,“是挺闷骚的。”

俩人似乎又站在了统一战线,女生的友谊有时也来得莫名其妙。

最后,祝凝还告诉盛夏,她后来不死心,又去找过钟慕,钟慕更绝。他说:“这辈子很多人会叫我的名字,可这两个字,我只会给盛夏。钟情是她,爱慕是她。”

祝凝叹一口气:“他说这话,深情是真的,绝情也是真的,一个给你,一个给我以及别的女生。那时我不信,觉得是他没有经历过现实,不够世故,才会轻易许诺。所以我才想这么试探他,可是现在知道了,他是认真的。我彻底死心了。”

11

钟慕不放心,出来找盛夏。

盛夏见了他,欢欢喜喜地蹦过来,一点儿不见之前生气的样子,还小声说:“回去跟我爸妈说过以后,一定要睡啊,再不睡的话,就真不理你了。”

钟慕怕她反悔似的,连连点头。他又看了看祝凝,想知道俩人说了什么,似乎看着比之前亲密了。

谁知祝凝嫌弃地看他一眼,低低说了声“变态”,就潇洒走人了。

“她怎么了?”钟慕问盛夏。

盛夏眨眨眼,一脸无辜,“不知道啊。”

钟慕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盛夏就乖乖坦白:“我为了让她死心,就说我13岁的时候,你就亲我了。我就是想证明咱们俩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谁知道她理解成你是变态了,这不是我的错。”

盛夏说完,还以为钟慕会黑脸,结果他偏过头不看她,耳根似乎有点儿红。

“钟慕,你不会真亲我了吧?”盛夏问。

钟慕咳了一声,结结巴巴说:“就……就轻轻……蜻蜓点水似的碰了一下,真的。”

盛夏瞪大了眼睛,随即笑得前仰后合。

钟慕脸也红了,“我比你大5岁,那时候都18了,有点儿什么冲动都是正常的,你不准说我变态。”

盛夏笑了好一会儿,忽然扑到钟慕怀里,“才不说呢,只说你喜欢我喜欢得不行了。”

钟慕松一口气,“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开窍,其实还要谢谢祝凝,没她的话,你还不一定知道自己的心思。”

“不准谢她。”盛夏蛮横道,“她收了你一束玫瑰的事,我要记一辈子的。”

钟慕无奈,“我真的分不清那些花的,我人生第一束代表爱情的花早送给你了。你不记得了,以前人民公园不是有一大片向日葵,当时你说喜欢,我就偷偷摘了送你。这么多年一直送你都是向日葵。”

“我只顾着生气你送她玫瑰了,都忘了问为什么是向日葵?”盛夏说,“是因为我是你的小太阳?”

“是啊,”钟慕点头,“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向日葵的花语。”

“你还研究花语啊?”

“你会不会抓重点?向日葵的花语有两个,一个是沉默的爱;一个是忠诚。代表爱的花很多,可以爱的花也很多,可是忠诚才最可贵。”

“这一句的重点是,你爱我,还很忠诚。”

“你知道就好了。”

“我也爱你,也忠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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