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这戏你就懂了,真正的顶级演员是什么演技水平

 

顾香兰(顾香兰),这个角色只属于许晴。...





唐令

昨晚,八个小时的《如梦之梦》演完,坐在池座里的我如同,经历大梦一场,一时间难以分辨自己处在,剧中的哪个时空,又或者是现实,中的保利剧院。谢幕时,每个演员们都手捧蜡烛,穿过池座,最后围着环形舞台站,成一圈。池座离舞台很近,我能清晰地看见演员,们脸上的汗水和泪痕,就像能清晰地从身后,的掌声里分辨出啜泣声一样。

饰演盛年顾香兰(顾香兰),的许晴并没有站在舞台的最中间,她站在左侧,行礼数次,焦点都在她身上。就好像她在《如梦之梦》里直到下本才算是,正式出场,但依旧是整,场戏的中心一样。

没有几位同年龄段的女星有许晴,这样的履历,《边走边唱》里的兰秀,《狂》里的蔡大嫂,《老炮儿》里的话匣子,《刀背藏身》里的阚智慧,《邪不压正》里的唐凤仪,她和华语电影中最顶级的那些,电影导演合作过,但这些角色加起来,都没有办法完全概括许晴,就算你看过她的全部角色,但只要你没看过赖声川的《如梦之梦》,你就不能说你,真正了解了许晴的演技。只有在看过这出戏以后,你才能说你是真正,懂了许晴,也懂了真正的顶级演员,的演技水平。

顾香兰这个角色,从烟花女子到伯爵夫人,从女画家到人体模特,从清洁工到帮佣者,她的人生跌宕起伏,串起了《如梦之梦》的梦境和轮回,也是顾香兰(顾香兰)这个角色人生,如戏的梦境。

她的一段人生,是好多种人生的集合,而能把这些身份、这些阶段、这些状态都聚,合在一个人身上的,在表演步行总长多达八公里的三层,舞台上让观众相信这个人物存在的,只有许晴。

《如梦之梦》的故事从医院开始,一位濒临死亡的绝症病人在医生,的引导下,讲述了他一生的故事,在辗转起伏的人生中,他找到了同样在病床上弥留的顾香兰,(顾香兰),听她讲述了,自己的传奇一生。顾香兰的人生,这位绝症病人的人生,甚至《如梦之梦》里多个角色的人生,都有着这种相互呼应和,嵌套的关系。通过顾香兰,我们也得以从上世纪三十年代一直来到新千年,(新千年)。《如梦之梦》当然不仅仅是顾香兰(,顾香兰)的故事,它是一场时间和空间,的旅行,也是对生死别离的追寻,而作为故事的讲述者之,一的顾香兰(顾香兰),是承担起这场,旅行史诗最重要的关键点。

该怎么形容顾香兰呢?神秘、性感、风情、复杂都不足以概括她,前面说过了,她的人生有太,多种不同阶段的状态,这也就意味着,顾香兰的身上,有一种宽广度和容纳力,顾香兰只是一个名字,在这个名字下面,可以是很多种,不同的女性状态,而演过那么多,不同角色的许晴,也同样有这样的宽广度,和容纳力。
作为三十年代上海天仙阁,的头牌,顾香兰(顾香兰)身上拥有,的是一种男人们都在追寻的东西——爱情的理想与神话状态。

这首先需要顾香兰很美,许晴当然满足,但美远远是不够的,所谓爱情的理想,与神话状态,本质其实是一种得不到,的状态,转化到顾香兰身上,那便是在对,感情熟稔的同时,又要有种未经世事的天真,和不可侵犯。

在天仙阁初始的表演里,许晴饰演的盛年顾香兰(顾香兰)和谭卓饰演的青年,顾香兰(顾香兰)同时出现,这是《如梦之梦》打破了时间和空间的处理。有时候,许晴会作为一个旁观者,绕着环形舞台行走,看着年轻时候的,自己的故事。

有时候,她又会进入到故事之中,成为那个被无数人谈论起,很多人甚至都不敢正眼看一眼的顾香兰,(顾香兰)。
在这段表演里,许晴的台词并不多,和对手演员的,交流也非常有限,这是符合这个时候的顾香兰(顾香兰,)的设定的。男人来天仙阁数次都不一定能见到的她一定是难以接近的。这也对演员的,表演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必须在有限的台词、有限的肢体交流下表演。

在这个段落里,许晴就演出了顾香兰(顾香兰,)的那种「距离感」。当她环绕舞台的时候,你能感受到她身上,让人难以亲近的气场。当她面对客人微微鞠躬,的时候,你又能在那种优雅,里感受到一种不同的气质。

她的美里,没有逢迎感。也就是说,虽然她身不由己,但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到迎来送往,的位置上。也正因为如此,当她和绸缎庄的少爷王德宝陷入爱情的时候,你也就会真的相信,顾香兰的确会如此。



这是许晴,用顾香兰的「未来」为顾香兰的「现在」所来带的可信度,这绝对是要完全读懂了顾香兰(顾香兰)这个阶段,的生存方式才能拿出来的表演。

许晴演出了顾香兰(顾香兰)身上那种得不到,的爱情的理想状态,这个得不到,既是对于男性而言,也是对于顾香兰自己而言,也为她和王德宝,的爱情悲剧埋下了伏笔。

在跟着法国伯爵亨利去,到法国之后,许晴又拿出了,另外一种表演状态。
来到法国之后,这里的所有都是顾香兰(,顾香兰)所不熟悉的,她面对一切的时候都,有种生涩感,语言不通、周遭群体的排挤,都让她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里。

但顾香兰依旧是顾香兰,这就意味着许晴必须要,演出一种「尴尬的美」。
你会看到许晴在,那些交际场合上,对顾香兰(顾香兰)身,体语言和情绪回应的精确把控,在其他女性含沙射影,地讽刺她的时候,她会收回自己原本表达热情和友好,意味的肢体动作,并把它们转化为顾香兰(顾香兰)表达,自己女性魅力的身体语言。

在其他人说到自己听不懂,的话语时,顾香兰(顾香兰)的回应,总是有些迟钝、慢半拍,但许晴的眼神里的渴盼、声音里的好奇、身体姿态上的急切,却又带着一种充满求知欲的,天真与热情。当然,还有那么一丝丝无知的,可笑。
在这些时候,台下总是会爆发出笑声,但这些笑里却也,都带着一丝悲凉感。你其实很难在取笑一个人物的,时候也认同她,但许晴的表演就是能让你,对顾香兰(顾香兰)产生这样的感觉。你会因为她的生涩而发笑,甚至会对她的无知有些,恨其不争,但你同时还是会为她的,美所折服,更被她始终在不断汲取的好奇心,和生命力所打动。

因为在这个时候,你能感觉到顾香兰(顾香兰)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自由」了。在巴黎开始学习艺术、接触画画的她,有了新的人生,开始有了为,自己活着的可能。

而在法国阶段的后期里,你又能看到许晴演出的和之前完全不同的,顾香兰(顾香兰),在换上一袭红裙乃至波西米亚风格,的裙装后,顾香兰(顾香兰),已经完全没有了此前的生涩,转而成长为,一种游刃有余的自如。




在这个阶段里,许晴对顾香兰(顾香兰)的处理在肢体,语言上更加丰富了,动作幅度也更大,甚至带入了一丝舞蹈的,解放感。

但这也是她痛苦的阶段,伯爵亨利并不喜欢这样,的顾香兰(顾香兰),他只是想把她当做一个穿着旗袍的,藏品关在笼子里。一次争吵之后,顾香兰(顾香兰)终于,明白了伯爵对自己的真正看法。然后她转头对着聚会,上的众人喊出「喝酒」的助兴词,身体和语言里都,有种疯狂和释放的力量。

随后,她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绕场而行,在灯光暗下来的那一瞬间,抬手拭泪。

你无法不为此时的,顾香兰(顾香兰)落泪。
最让人震撼的,还是顾香兰(顾香兰)决定,离开伯爵的城堡时的那段表演。

在知道伯爵其实是用假死来欺骗,和逃离自己之后,顾香兰(顾香兰)在全场,的注视下脱掉了自己的皮毛大衣,几乎是摔在了地上,就像是要摔掉之前的生活。

然后她又解掉了洋装,只留下里面的吊带睡裙,赤脚穿过池座,走到对面的舞台里,走到黑暗里,也走到未来里。

仆人说:「夫人,外面在下雪。」



但顾香兰没有丝毫迟疑,她只是用双臂环绕身体,就好像自己在鼓励自己,然后慢慢地迈步往前走去。

你能清晰地看见,许晴身体的颤抖,脸上的泪痕也清晰可见,好像她真的行走在,雪中一样。

走到对面舞台的路不长,但对于顾香兰而言,却是要抛弃自己全部前半生,的路程。
这段路的前半程,许晴走得很慢,但并没有不舍,好像只是在最后品味,那即将抛下的过去。在后半程,她的脚步变得更加坚定,也更快了。那并不仅仅是体态,上速度的变化,更是顾香兰(顾香兰,)清楚自己已经无法回头的决绝。

这就是那种顶级的表演。



不过,比起头牌、伯爵夫人、女画家状态的顾香兰,我更喜欢之后清洁工、人体模特、保姆、帮佣状态的顾香兰。

因为,在看到这些状态下的,顾香兰(顾香兰)时,你才会真正明白许晴在,顾香兰(顾香兰)这个角色里,一直贯穿着的表演灵魂。

她演绎的,是顾香兰这个人物的「活着」。



在离开伯爵的城堡之后,世界陷入战争,顾香兰没有地方可去,只能靠自己生存下去。

她说:「漫长的时间里,不能做别的,只能活着。」

为了活着,她做过以前和自己,觥筹交错的那些人的绘画模特,也做了街道清洁工,那是她最喜欢的工作,因为可以不用和任何人,打交道。她甚至还当过别,人家的保姆、帮佣,做了所有之前的自己完全不会,做的事。



一个小细节,某天,顾香兰(顾香兰)在,扫地时偶然遇见了过去的熟人,当对方喊出顾香兰的时候,许晴下意识的身体反应,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扫帚,然后才匆忙跑掉。就这一低头一看,许晴就演出了顾香兰(顾香兰),的过去和当下,因为只有一个拥有完全,不同的过去的扫地工,才会有这样的下意识反应。

而她跑起来时的那种体态,也和做头牌、做伯爵夫人时候的顾香兰,(顾香兰)完全不同,那是完全属于劳动,阶级的一种奔跑,不顾形象,优雅被抛之脑后,充满目的性。这目的性有时候是逃避自己,不想见到的那些人,更多时候是为了活着。

看到这里你再回头去看,就会发现其实许晴在顾香兰,(顾香兰)的每个阶段,都在演绎她是如何「活着」的。
只不过在不同的人生阶段,这种活的意义,都不一样。

最开始的她,是在规矩中活着的,不能见自己想见的人,不能说自己想说的话。那是种仰人耳目式的活着,许晴的优雅,沉默,观望,都诠释了这种活着的方式里那种,微妙的服侍感。
伯爵夫人时候的她,是在笼子中活着的,只能裹在旗袍里生活。这个时候的顾香兰(顾香兰),刚刚开始接触到艺术,在跟艺术共处的那些阶段,又有种片刻的自由。许晴的表演则在这种窒息感和自由,感中切换自如,她在面对伯爵时的那种小心翼翼和面对绘画时的,那种舒适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也提早预示了顾香兰(顾香兰,)之后的命运。

而战争年代颠沛流离的她,做了最艰苦的工作,但也只有在这个时刻,她才真正为自己活着。在巴黎的小阁,楼上租住的她,坐在小床上重新开始,画画的时候,拥有了从窗户里看出去,的整个巴黎,也拥有了全部的自由。



这么多不同的顾香兰,这么多种不同的人生,你很难想象到它们,会聚集到一个人的身上。

与其说这是顾香兰,倒不如说这是「她们」。

这么复杂和多层次的角色,演员是很难以普通的方式去,进入其中的,因为你甚至都没法判断应该,在什么时候进入这个角色的哪个阶段、哪个状态。

而许晴的表演方式并,不是进入,而是像赖声川说的那样,是种「占据」。

许晴将她对人生,的体验赋予这一角色,她身上有种气场,最后「占据」了顾香兰。

这是许晴对顾香兰(顾,香兰)这个人物精准把控的体现,她的表演在情绪、体态、动作、台词上不仅完美地展现了顾香兰(顾香兰)这个,人物在不同阶段的外在状态,也深入地体现了,她的内在核心,同时也还完美地融合在,了戏剧的情景和舞台空间的场域里。

她的沉默、她的颤抖、她的哭泣、她的大笑、她的崩溃,都是顾香兰的。许晴感受到了这些情绪,许晴就占据了她,或者她们。

这就是我们能看到的那种顶级演员的,最极致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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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星战》都这么拍,那就还有希望

被全行业封杀又如何?他用杰作回应所有人

它是唯一配得上这个时代的伟大美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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