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非洲十字架”】(第二季)(28)山间的“jambo”

 

不可或缺的角色……“德国队”与“巴西队”的对话……热爱足球的背夫们……跨越肤色的问候……移动的运输队……黑白相间的珍稀物种……偶遇树蹄兔……“保镖”丹尼斯……非职业的登山向导……即将登顶的同胞……“暖男”的告别...



业余选手攀登乞力马扎罗山,一定要有一个经验丰富的总管家,既对整个行程规划有清晰、准确的掌握,又善于对背夫、向导、厨师等服务团队进行组织和管理,还得同公园管理方、营地有高超的交涉技巧。

40多岁的弗兰达,无疑就是这样的一个角色。

2014年7月9日大约9时许,一大早7时不到就出发下山的我们始觉有些累,决定在路边休息一下。这时,弗兰达从火伦坡营地赶了上来,他由于要负责收拾、清理我们遗留在营地中的各类杂物,出发得比较晚。



“我们这个团队还有人在后面吗?”我问弗兰达。

“还有4个背夫在打扫厨房、卫生间,马上就赶上来。”他回答道。

这时,妻子突然头痛,我取出水壶,在弗兰达帮助下,让她服下止痛药。药吃完后,弗兰达把我们的水壶背在自己身上。

“我比你年轻,让我来背吧!让你帮助我们拿着沉重的水壶不公平。”我冲弗兰达说。而弗兰达则幽默地笑着说:“虽然你年轻,可现在从你的状况看,我是德国队,你是巴西队。”

这种非洲式的幽默,把我们接下来的聊天话题转到了世界杯上。显然,弗兰达也一早获知了昨天的比赛结果。他表示,自己作为一名德国队的粉丝,同大伙一样都不理解这个比分是怎么来的。

“你是德国队粉丝,那么你看好哪支球队在本届世界杯夺冠?”我问他。

“现在还不好说。还有一场半决赛今晚才开始,不知道阿根廷与荷兰谁将胜出。如果荷兰胜出的话,那我就倾向于荷兰。因为,在德国队与荷兰队之间,我更喜欢后者。”弗兰达说。

一路上,谈论足球的并非只有我和弗兰达两人,话题也并不仅限于德国队与巴西队。我不时可以听到正从山上往山下运送物品的背夫们在议论比赛,大家讨论比较多的是有关迪马利亚与阿根廷队的新闻,不少人的看法是,迪马利亚在四分之一决赛中受伤,基本上无缘晚上同荷兰队的半决赛了。

按照计划,我们下山后,将乘坐飞机直奔桑给巴尔岛,今天晚上可以住进宾馆,应该能够赶上荷阿之战,这事让人想起来就兴奋。



在从火伦坡营地到曼德拉营地之间,游客与背夫们的路线是重合的。因此一路上,越来越多的登山客、背夫们同我们迎面或是擦肩而过,大家打照面时都会礼貌地用一句“jambo”(相当于英语“hello”)来问候对方,无论黑种人、白种人还是亚洲的韩国、日本人。



这场轻松的下山之旅,也让我有充分的精神头正面观察这些背夫们了:他们头顶肩扛着巨大的行李包,这些行李中有锅碗盘桶刀叉等炊具和餐具,也有面包片、蔬菜、蕃茄汁等食物,还有客人们不随身带的物品。

背夫们的年龄从20岁左右的小伙子,到40多岁的中年人都有,有的步伐轻快,有的缓慢沉稳。不少上山与下山的背夫由于所背的行李过大,有时会在狭窄的小路上相互擦碰,甚至互相碰撞后出现行李掉落的情况,但没有一个人骂骂咧咧,我们没有听到一次吵架,他们的文明程度确实让我吃惊。就是这些移动的庞大人工运输队,维系着乞力马扎罗山上多个营地、多支登山队的运转。



上午10时30分,我们就赶到了曼德拉营地,用时4个小时不到,行进了12公里;而回想昨天,这12公里的路程,耗去了我们几乎一天时间。

进入营地吃午饭前,我们有幸见到了乞力马扎罗山上的一种珍稀动物——黑白疣猴,这是一个非洲特有的物种。这只黑白疣猴像披着一个黑白色的斗篷一样,在树上闪转腾挪,最后倏地进入密林深处,再也寻不见。不过,我还是抢到了一张比较清晰的照片供大家鉴赏,就是下面这张照片。



曼德拉营地附近的树林变得高大而茂密,一改上午高山荒原乱石滩的景象。树林中的动物也越来越多,除了猴子外,我还看到一对树蹄兔蹲在树干上,静静地望着我们。下图中的两个小可爱就是树蹄兔。



我第一次见到蹄兔时,记得是在肯尼亚的博格里亚湖畔,当时看到的是岩蹄兔(rock hyrax)。这个桥段,我在“行走”第一季第九期《博格里亚湖的火烈鸟》一文中有所记述。

在曼德拉营地呆的时间很短,午饭很快就结束了,我们还抽空到自己两天前所住的小木屋前感慨了一番,而后依依不舍地继续向山下而去。



热带丛林的地理风貌再度将我们包裹,只是现在地面比来时更湿滑,像下过雨似的,因此下山时需要多加注意,不要被滑倒。

这一次,整个队伍前后拉开了大约两三百米的距离,两个孩子依然走在最近前面,为了确保他们的安全,我们付给走在最前面的向导丹尼斯5美金,请他在照顾好孩子们。



在同弗兰达的交流中,我了解到,他们并不是经常爬山当向导,而是兼职的向导。平日里,他们还要照顾自家的茶园、咖啡园,如果计算下来的话,平均一个月会登顶三次。

一路下山,不时有游客上山。那些刚刚上山的游客,看着我们一脸轻松的样子,正如前天我们上山时,看到其它下山游客那样轻松一样。我真想提醒他们节省好体力,不要太乐观,“可口可乐路线”绝非儿戏。



下午14时30分,我们终于抵达马兰古线路的公园大门,而我手机的记录着从海拔3700多米的火伦坡营地,到海拔1800米的马兰古路线大门口,一共行走了22.5公里,总共耗时7小时,时速3公里。



出公园时,我们要像来时一样登记个人信息,以证明我们平安进山、平安出山。在登记信息时,双腿已经不听使唤了,前天租来的水壶、睡袋等物品也不知道是谁还的,反正我是没有力气了。

在大门口,一对年轻的中国青年男女正在登记信息整装待发,我问他们:“要登顶吗?”他们回答“是的”。我们对这对皮肤健康黝黑,一身户外运动劲装打扮的同胞报以钦佩和羡慕的眼光,并祝他们成功。

弗兰达把我们接到了中巴上,我看到,我们前天登山时没有随身携带的大件行李,都牢牢地捆在车上。在送我们去机场的途中,杰洛米跟我们告别,在摩西小镇下了车,他家就在小镇上。虽然我们只相处了近三天时间,但文静、细心的“暖男”杰洛米,已完全成了乞力马扎罗人的“代言者”,并深深地固定在了我们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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