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井美文】长马尾和短马尾

长马尾和短马尾文/左鹰来外面的天昏沉沉的，九江春天的列车屡屡受阻。老师合上课本，趴在桌上听着歌，突然想起...

长马尾和短马尾

文/左鹰来

外面的天昏沉沉的，九江春天的列车屡屡受阻。老师合上课本，趴在桌上听着歌，突然想起去年这个时候，我也是趴在桌上听着快坏掉的mp3勉强放出的歌。吃完午饭拿着笔，听歌偶尔出神思念远方挂念的爱人。日子匆匆忙忙，慌慌张张的。可是那时候一切都还是有希望的，我还是满满欢喜的。

天总是很蓝，云总是很白。在天蓝色校服的包裹下，长马尾张开嘴露出雪白的牙大笑着，短马尾也偷偷捂着脸笑起来。隔壁班的男生总有一个穿着白衬衣在路过走廊时，低着头用余光偷偷地瞄长马尾和短马尾。有几次好像他要上来和长马尾说话的时候，又低下了头。而对面楼的学长，好像这次模拟考的排名有点下降，他上次还和一个矮矮的女生一起吃饭呢。秘密的快乐和忧愁总是耳边的悄悄话，互相嘲笑着心底的秘密为什么总不方面说出口。

太阳照着的叶子绿得快滴出水来，窗外时不时有两个人影跑过。可能阳光也忍不住偷窥这两位少女，都把夏日灼热的阳光放温柔了些。“好热啊，我们去喝可乐吧！”“好啊！”一长一短的马尾拉着手跑去了学校小卖部。“哎，你说我是喝可乐好呢，还是雪碧啊。”“你拿雪碧，我喝可乐，我们换着喝。”于是，那个可乐雪碧的嗝打了一下午。

马上就是月考了，地理的各种气候还没有记清楚，历史的哪个战争还是纷纷乱乱。长马尾看着炫目的英文单词，生气地一扔，伸着懒腰:“不想做了，想去逛街，我看中了一条白裙子，我的钱也攒够了好想去买啊。”“我也不想做，想去逛街啊”。短马尾停下了。“我们逃课去逛街吧，反正班主任今天不在”。躲过门卫大爷的眼睛，溜出了大门。一出门就把校服塞进书包，吃着冰淇淋，坐着公车，将扎着的马尾放下来。公车开得很快，风吹拂着头发，痒痒的，惹得我们咯咯直笑。

那个“地中海”古板的班主任老师又在班会上重申要穿好校服，不要穿那些奇装异服。可坐在下面的长马尾和短马尾捂着嘴偷笑着，一边把裙子偷偷藏好。等班会课一过就脱了校服，穿着碎花裙跑过隔壁班的门口。背后有些女孩子偷偷说着我们的坏话，可没过多久也学我们穿起了裙子。那个裙摆飞扬，带着可乐雪碧的日子偷偷溜走了。

时光总是匆匆，我们一起恋爱，分享着恋爱的小秘密，一起去篮球场看男友打球，内心乱叫着。又悄悄地讲着班上那个娇气女生的坏话，拉着手一起上厕所。高考的前一段日子总不安，还是互写纸条鼓励着一起去远方。也会悄悄翘掉晚自习，去操场互诉着这段时间不见起色的成绩和想去的地方还有想见的人。后来，一起拉着手走进高考的考场。在校门口拥抱，挥手告别。

原来人真的会各奔东西，原来人真的会分开过着没有联系的生活。人也总是很轻易失去联系。长马尾变成了短马尾，短马尾变成了长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