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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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知道你是15年的10月14日。那天是新生文艺汇演的复赛，我去当大众评审。本来我不想去的，但是我和薛子汗扔骰子扔输了，就只好去了。听到是我们院的节目，我就不玩手机坐起来认真看了。然后，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是听你唱歌让我觉得眼前一亮。当时心里想，噢，这个人好像有点不一样。唱歌唱得好的人我见过很多，但是没有人能让我眼前一亮。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为什么的对吧。内存小的痛就是视频录到一半就没内存了，气得我简直牙痒痒啊。那个视频我只录到了54秒。那么短，你连半首歌都没有唱完。那么长，够我翻来覆去看多少次。

后来问了别人知道你是谁，但是也没有太在意这件事，因为以前对艺术生一直有一点偏见吧，觉得他们可能没脑子什么的。然后我记得有一次听名家讲座，是果麦的那一次，你问了一个什么好像很尖锐的问题。然后觉得你好像不是我之前以为的那种艺术生吧，就开始留意了。

2

运动会的时候，我们有一个两人项目分到了一组，虽然最后没有按名单来，但是我偷偷把那张照片拍下来了。可能是唯一一次我和你的名字排在一起。50米接力的时候，你向我跑过来，我从你手里接过接力棒。第二天的时候下了雨，我们挤在一把伞里，你站在我旁边，那么近。可是我吓得要死，不敢看你，也不敢搭话。把头转过去叫室友帮我编辫子。拔河比赛的时候，我就站在你的后面，和你一起使劲拽绳子，虽然我们最后输了。在这一切一切不值一提的小事之后，我加了你微信。天知道我有多紧张，鼓了多大的勇气。

当然我搭讪的名头是忽悠你参加十大歌手，但是你拒绝了。又怎么样呢。微信要到了不是。那天刚好是你的生日，但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傻兮兮的。我是从那天开始问你问题的。问的是喜欢什么颜色吧。你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但是还是回答了。然后我每天都会问问题，是呀，每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出这种丧心病狂的方式，接近你的方式。还自以为很浪漫，被朋友骂蠢死了也觉得自己很浪漫。其实初衷很单纯，就是想了解一下你。想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刚开始的时候，我只回你一个表情，因为怕打扰你。后来，朋友支招说要和人家聊起来呀。我就慢慢地和你多说几个字。觉得什么都看你的心情吧，你想聊下去，于是我们聊下去。你不想聊下去了，我就不再多话了。

3

大一上的时候，我们还是有很多一起上的大课。偶然撞见了你出门的时间以后，就常常故意磨磨蹭蹭，等到差不多的时间出门，可以看你一眼。基本上听课或者听讲座你都会坐后面吧，室友又不肯坐在后面。所以只好每次下课的时候趁着大家都在理书包的时候东张西望偷偷看你一下。

平安夜的那个苹果是我送的，你应该猜到了吧。还好你喜欢吃苹果。但是忘了告诉你苹果要洗。那个贺卡不是我写的，是别人写的。当时就想，我要好好练字，明年平安夜我自己写这么酷炫的贺卡给你。但是我没有好好练字，总是偷懒。而且也没有这个明年了。我等不下去了。

2015年12月11日你第一次跟我说晚安。应该是出于礼貌的。但是还是很高兴。我们一共说过九次晚安。上一次是2016年2月8日。刚好要睡了，才说晚安。刚好要睡了，就能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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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晚会那一天，你有去看的。当然我们学院的晚会人是一如既往地少。事情很多我总是在满场跑。闲下来的时候，我就在你们的后面，不是后面一排，是后面好几排。因为人少，那里都是空座位。没有场灯，是暗的。我就坐在你身后的一片黑暗里，看着你的背影。

晚会结束了以后我们去聚餐。其实我心里不好受，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第一次做晚会策划好像很失败。莫名其妙喝了酒。其实我没有醉，是别人说我醉了，我就干脆装醉。我喝多了也没什么，就是会胆子很大，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我就一直跟着邓轩到你们楼下，拉着他问你们宿舍是哪一间。也没想过被他知道了要怎么办，只是想知道你的宿舍是哪一间。那天我吵吵嚷嚷地说要跟邓轩说心里话，很多人就以为我喜欢他。其实我想问关于你的事情，可是我又能问些什么呢。有时候会去看看你们那一间有没有亮灯，不做什么，就看看。

2016年的第一天，我跟你说，新年快乐。你说，一起变更好。当时我很开心，很感动。感觉我和你就像同一战线的战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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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说聊微信，聊啊聊啊就会熟悉了。慢慢地在生活里就会熟悉了。我以为是真的。但是经过身体力行之后发现大概是假的。不然我问了你这么多个问题，我们也没能在路上碰见的时候say hi。唯一一次说话可能是迎新晚会表演的时候我问你你们节目的话筒要求吧。

其实说什么男朋友女朋友，怎么样都得先是朋友不是吗。我最最开始，就只是想和你做朋友，现在也是这么想。偶尔贪心的时候希望做了朋友以后可以有更好的结果。可是直到现在，我们连朋友都还不是。是我过于刻意，是我奢求太多，还是什么，我母鸡。

有一件事要和你道歉，噢不，两件。第一件事是我其实知道你的微博，时不时会去看。但是没有加关注。因为加了你qq加了你微信，怕再加你微博你会不自在。最起码要留给你一个地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是我想太多也说不定，即使我关注了你，你也不会在意。其实我不是想探寻你的隐私什么的。就是想看看，我错过的那些时间里，你是怎样的一个你。十几岁最青春的你，我不曾见过的那个你，是怎样一个你。

第二件事是上个学期思修考试的那一天，我用拍立得偷拍了你。对不起。其实那阵子我都带着相机，但是胆子太小不敢拍。那天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也只是拍了一张很烂的照片，一个小小的模糊的背影而已。我说过我拍照很烂对吧，真的挺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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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得有一天晚上我没有十点问你问题吗。大概是十一点多问的。当时在看美剧，一高兴就把闹钟给掐了。我能每天都十点问问题全靠定了闹钟，不然以我的狗记性一定忘记。当时我发现自己忘了问问题很慌张，第一反应是道歉。现在想想自己也挺傻的，我说对不起干嘛呢，我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故意每天都十点问。据说一个人形成一个习惯只要三个星期。如果我一直问下去，这总会变成你的一个习惯吧。说不定以后到了十点你就会想今天我又会问什么稀奇古怪莫名其妙的东西。是我太天真了。

我身边很多人都恋爱了，我见证了很多情侣走到一起的过程。有的是约图书馆约出来的，有的是约拍照约出来的，有的是约刷夜约出来的...那会儿我就想，咱俩的方式是什么呢。结果什么都不是。我只是像个智障一样每天问问题，而你一副很配合的样子回答我的问题。我们是这种方式。事实证明是一种不太成功的方式。

时间久了我很累。因为我好像每天都做了些什么，而我们实际上一点进展也没有。我很烦恼。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和你成为朋友？才能和你熟悉起来？除了问问题这个无用功我到底还能做些什么，去拉近我们的距离。这个问题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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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我想放弃了。觉得自己很可笑。说真的这是我第一件坚持了两百天的事情，可惜是一件不会有结果的事情。有一天我问了你问题之后，你说，居然就十点了。我当时愣了，原来你知道我是在每天十点问问题，你都是知道的啊。我真的很蠢，你当然知道，你又不傻。傻的是我而已。你其实什么都知道吧，只是你什么都不说。也许你确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知道巴甫洛夫法则吗。就是说巴甫洛夫他每天同一时间去喂狗吃东西，每次去之前摇铃。然后久而久之，到了那个时间点那个狗就会自己分泌唾液，等着东西吃。其实我的行为挺符合巴甫洛夫法则的，但是没有成功。后来想想，本来应该你是那条每天等着喂食的狗，事实上我却成了每天等着被喂的那一个。角色都倒置了，怎么会成功呢。

到了后来，其实我很害怕在路上和你碰见。因为我们不会打招呼，也没有眼神的交流。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有时候甚至会觉得你在回避我的目光。我们靠近，再靠近，并排，最后擦肩而过。不过是几秒的事情。却能让我难受好一会儿。好像只要在你面前所有的勇气就都喂狗了是怎样。和熟悉的男生也可以讲黄段子。唯独在你面前，连一声hello都无法说出口。觉得自己太没用了。每一次的擦肩而过都会加重我这种消极的情绪。大概我的乐观程度还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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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2016 to do list上面有一项是“和小姑娘一起去看电影”。小姑娘是你，我给你取的绰号。因为那次你唱的歌是南山南和花房姑娘。这个也是你的微信备注，后来有一次你一直不回我，我一生气就给你改成了狗姑娘，还在后面加了一个狗头的表情。后来你换了柴犬的头像以后整个画风就很好笑哈哈哈。

看电影这件事情，我想把它当作一个结束。你不是一个仪式感强的人，但是我是。我想唯一一次提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你跟我去看一场电影，完成我的仪式。虽然我写下那个待完成项目的时候，没想让它是一个结束，而是一个开始。有很多担忧，怕两百天那天你没有时间，怕你不肯跟我去，怕你没有想看的电影。但是这件事我还是要做，不得不做。自己的念想，自己才能断了它。不是吗。谢谢你和我去看电影。我一个人去看电影，是为了电影；和别人一起看电影，是为了一起看电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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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自己太过勇敢了，还是不够勇敢。每个人可能对勇敢的定义都不同吧。如果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希望你可以勇敢一点吧，去和她做朋友。不要像我一样畏首畏脚婆婆妈妈的。

其实这些唠唠叨叨的话我本来是要当面讲给你听的。但是觉得场面会很尴尬吧，然后我记性很差可能会漏掉什么想说的，以后没有机会再说了。所以我写下来了。

很多人因为暗恋做的那些事情没有打动那个人，倒是打动了自己。觉得自己很悲情。而我，我既没有打动你，也没有打动我自己。告诉你这些不是想用什么苦情戏码感动你或者要让你心怀愧疚之类的，是希望你知道事情的始末，不要稀里糊涂的，就可以了。你没必要知道我做过的那些愚蠢的事情，但是希望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很悲情。可能是天性乐观吧。啊我真是喜欢自己这一点。

在我手机里打你的名字的缩写，出来的是最浪漫；打我的名字的缩写，出来的是喜欢。当时我想，我靠，我们简直就是天生一对佳偶天成命中注定人定胜天......(不要再乱用成语了！）

....我真是一个可爱的二百五。

如果你一直看到了这里，谢谢你这么有耐心。

毕竟我都嫌自己话多了。还有一句想说的话。

   愿你所愿，终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