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餐店（小说）

作为一个西班牙语系的学生，你怎么一直唱英语歌。...



大三的时候，老乔在郑州交通路那家快餐店打工。快餐店租用了世纪联华超市的一部分，但是营业时间会延伸到午夜，黄色的大写“M”标志广告灯很显眼。

快餐店上午九点开门，老乔一般是下午五点上班，一直干到凌晨打烊结束。来上班第一天，老乔就锁定一个女生：接待员小丽。

还在培训期，就有老员工给老乔说了快餐店员工使用规则：店里没有女人的，因为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至于带小朋友们跳舞的接待员们，呵呵，专门给男经理当飞机杯用。老乔不服气，为什么非得给经理们用，咱们应该也可以的？老员工一脸的不屑，你又不能签餐饮，谁跟你？

后来老乔才知道什么叫“签餐饮”，原来在快餐店，经理有吃工作餐的特权，只要他在相应的本子上签个字，货架上的所有东西像汉堡、薯条、水果派等等，随便吃。当然，谁如果和经理们处的关系好，也经常会得到经理们赠送的工作餐。很多接待员妹妹都是这样成为飞机杯的。

可小丽不是。

小丽是郑州一中的高三学生，高材生，刚刚获得学校一个免试保送的名额，也就是说，她不用参加高考，直接被保送北京外国语大学西班牙语系。她不用跟同学们一样紧张的复习高考，才五月份就连着暑假来这家快餐单打工了。别看小丽年纪不大，上围却很傲人，这也是老乔一下子锁定她的原因。她不管穿什么衣服，胸口都紧绷绷地隆起。她和谁说话，都要搂着对方的胳膊，说到兴奋处就环着胳膊摇晃，胸口一抖一抖。

老乔和小丽关系不错，常在员工休息区插科打诨。老乔说你马上就是何老师的学生了，没准一下子就会成为何嫂。小丽乜斜着老乔，露馅儿了吧，还是学新闻的，何老师教阿拉伯语的。再说了，我不喜欢何老师那样的，瘦马干筋的，老乔你这样的倒还合适，有点肉，肥而不腻。说着，小丽就骑上了老乔的腰。

所有接待员上班都是要求化妆的，小丽也不例外。她的嘴唇总是油油的，她这么一骑老乔，上围又开始一抖一抖，老乔难免有反应。这时小丽就使劲往下坐，大声说：乔玉林，你这个流氓！

快餐店晚上打烊的员工全是男的，公司出于安全考虑，是不允许女孩子打烊的。有一次由于第二天有一个全球同步的推广活动，小丽布置餐厅的同主题广告宣传画加班到很晚，就索性等老乔他们一帮男的一起下班。

打烊队伍头一次有了女生在，就有人提议吃个加餐吧。每个人翻兜凑了些钱到路边的烧烤摊吃撸串。男人们要来了啤酒，老乔喝了两瓶。小丽坐在对面，要了一瓶乌龙茶，穿的热裤，腿像男孩子一样岔的很开。

男人们吃喝完毕，小丽要老乔送她回家。也算顺路，在这家店打工的都住在附近。等其他人都走完了，小丽坐在老乔自行车后座上说，去你家吧，我跟我妈说今晚住同学家，这个时间回去，怎么都说不清楚了。老乔有些拿不准，最后撒谎说我租的那地方到处都是蟑螂，小丽顿时一身鸡皮疙瘩立即作罢。想了一下，她又说那你也不能撇下我一个人不管，我们去附近KTV唱歌吧。老乔还想拒绝，小丽就在车上晃，老乔停车，小丽下车站到老乔面前撒娇，说我给你亲，你和我走。说着就把嘴凑上来，老乔当仁不让，也把嘴凑上去。

小丽的嘴唇湿漉漉的，有刚才乌龙茶的味道，糖分过重，口水被拉成丝，老乔和小丽哈哈大笑。

KTV里，她唱了很多老乔叫不上名的英文歌。老乔拿着一个沙锤，给她助威。歌虽然不懂，节奏还是有的。午夜的KTV空空荡荡，小丽唱的高兴了，冲过来踢老乔。老乔一躲，她顺势往怀里钻。俩人拽着话筒的线，“噗通”倒在沙发上。那沙发很软，顿时陷在一个坑中。

老乔一只手摸着沙发凉凉的皮面，一只手放在小丽翘起的屁股上。沙锤被小丽一把甩开。老乔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作为一个西班牙语系的学生，你怎么一直唱英语歌。小丽像鱼一样扭动下身体，俩人就在“quizas”的歌声里搅在一起。

小丽一直上白班，老乔打烊，两人就这样共处到秋天，小丽开学北上报到。冬天时，孟娇来了。孟娇是郑州航院的大一新生，他父亲给她起名字那会“梦特娇”还不为国人所知。她是郑州本地人，扎一个马尾，穿着露膝盖的牛仔裤，骑一辆改装过的电摩，后挡泥板上贴着个性车贴：CCAV成人频道。她来的时候天快黑了，由于快餐店是禁止吸烟的，老乔就和她躲在快餐店和隔壁小天鹅涮锅店共用的逃生通道吸烟。孟娇问老乔，听说这种洋快餐店管理特别严，能偷吃吗？通道里的声控灯时间一到自动熄灭，老乔暗自撇嘴一笑，掏出火机给孟娇点火，答非所问道：

“你平时听英文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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