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回我们南山下的家收麦吧

 

给老妈打电话问近况,她很随意的说了一句:“明天准备收麦子”。我忙接话:“好,明天一大早我就回去,”电话那头...





给老妈打电话问近况,她很随意的说了一句:“明天准备收麦子”。我忙接话:“好,明天一大早我就回去,”电话那头就急急的回应:“不用,不用,你们都忙,现在收麦方便的很。你妹也说她回来帮忙做饭。”.很自惭,我是一个既没劳力,还爱偷懒的滑头。
第二天,睡到日出三竿,再磨磨蹭蹭拾掇自己,等驱车到家时麦子比我还先一步已到家了,饭也做好了,妹子一见着我就调侃:“有些人,生来就是当领导的,干活不见人,闻着饭香比狗还快。”我一脸无赖相再自嘲:“谁让我不长个子光长心眼了,么办法。”




















丰收的喜悦




碾场



扬场

我的老家在南山脚下的子午镇递午村,想起小时候,夏忙时节整整要忙活近两个月时间,在麦子才开始炫耀第一抹黄的时候,布谷鸟也喊叫着算黄算割,小路上经常可以看到小脚的婆婆提葱挎篮准备看女,犒劳自家女子在婆家准备受的可怜,家家也已经开始整理自家的“场”,也是自己家的自留地,平日里种蔬菜瓜果,夏忙前一月开始光场,农民基本是靠天吃饭,一场大雨过后,趁着泥土还比较松软,光场就开始了,如逢天气不凑趣,就只能提水泼场了,再给驴或马套上重达400的辘轳开始辗场,目的让场变得更光给日后辗麦做功夫,这项工作干完各家男人就开始出门找麦客,我们家属哪个时候先富起来的一部分,在村里也是第一个盖起两层小洋楼的,爸就会把找来的十多个麦客安顿在二楼,也有别人家找到麦客后沒处安顿也会借宿在我家,麦客都是河南一带人,我们小孩也热闹了,天天湊他们跟前学他们说河南话,麦客割麦时主家会在他们身后用提前准备好的稻绳把麦子都捆起来,小孩子也不能闲着,每人一个口袋拾麦穗,这是开学后要交公的。等割完麦子就开始了晒麦,先天晚上一定要雷打不动看天气预报,早起一家大小全家出动把麦捆抱到场上让太阳暴晒,晒到差不多了才开始辗场,把成捆成捆的麦解散开来平铺到场上,铺成一个大大的圆形,开始用拖拉机拖着辘轴一圈圈辗压,爸妈、大伯、二达三达等一干人站在外围拿着铁叉不停的翻搅,等到麦粒完全和麦穗脱离了又开始新一轮的抖场,抖好的麦秆堆成一座座小山样,也成了日后我们玩耍的最佳场地,捉迷藏、骑自行车、打沙包。印象中有一年,不知谁家孩子玩火时点着了麦秸堆,火势瞬时蔓延,大火烧了整整一天一夜,好像在救火当中还烧死了两名消防战士,自此每年农忙时的防火工作也加大了力度。接下来就是接连十几天的晒麦,各家场上晒满了金黄的麦粒,太阳当头时,不停的翻搅,印象最深的是每次收麦的时候和我妹都要为谁掌口袋谁灌麦喊叫半天,灌麦出力大,不停要弯腰站起,掌口袋吃的土多,麦子进口袋的那一瞬尘土飞扬,谁也不想比对方多出一点力也不想太脏,这一点我承认我这个姐还是不够仗义,如遇着大雨来临之际,满场的农民像打仗一样,如果谁家人手不够,大家都会去帮忙,顾不上去想昨天你家的孩子打了我家娃,或你偷偷拔了我家的蒜,农事大于天,庄稼才是正事,麦粒晒干要收柜时,要扬场,这是一项技术活,谁的把式硬,谁活做的好,现在就开始体现了,当然也要风给力,看风向而定,有时风向不定,搞得大家手忙脚乱,等麦都收到家了,中午吃饭时间也就成了一景,大家端搅团的端燃面的都圪蹴在自家屋前,老远就喊“你屋今年收了几柜,”,“不行不行,没有你家打的多,”幸福自豪不予言表。等夏忙结束阴雨连绵时,男人女人都像散了架似的,一连在炕上bia几天,睡的天昏地暗,么黑么明,偶尔谁家的小孩啼哭,男人大吼:“奏说我睡你也睡,把娃跟你老汉要饿死呀”,也有贤惠的媳妇用新麦面换着花样做吃食,惹得公婆背后嘟囔不会过日子,20几天的阴雨天过后,地里的苞谷苗已探出了头,又开始了秋忙,真正的农民印象只在那个年代,现在城市的脚步步步紧逼,再过十年,也许只有两三年我的家乡再也看不到田地,那种记忆只能在回忆里找。

山杏成熟时






野草莓


蚂蚱菜



许是年岁的问题,最近会常在夜静时想起生我养我的故里,想起我那一帮曾亲密无间的伙伴,时间不只象流水,更如玫瑰花落时的叹息,活在钢筋水泥构成的城市里,每天匆匆忙忙,心还会时时渗透着凉气,且这股阴冷已慢慢逼近我的故乡,它的萧条已倍感明显,村里的年轻人越来越难见着,村口和巷道里只有或坐或站的一些老人和孩子,再也见不到一匹马、一头牛、一个骡,只有一些不管你面孔生熟于否只一味讨好狠劲摇尾巴的狗,还有一群个个肥硕无比且比鼠还会偷窈的猫。是嗅觉的问题还是化学成分在作祟,我已经开始嗅不到那份湿热的泥土芬香,钢筋水泥禁锢的不止是土地,还有日渐疏远的邻里亲情。

一起回家吧,趁现在,风起时,我们握手站田头看金色麦浪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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